萬潔親自開車來接許書文,在門口給許書文打了電話喊他出去。
許書蘭還要上班,家里只有面帶狐疑的蕭冬兒,許書文對于她的眼神非常不屑。
“你趕緊出去找點事干吧,別成天在家呆著,一段時間不出門,臉都捂白了。”
蕭冬兒頓時就不能忍了,咬牙切齒的說道:“我這是敷了面膜。”
許書文略感驚訝,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
不修邊幅的蕭冬兒居然會敷面膜。
考慮了半天,許書文最終蹦出了一句,“挺好的。”
就在蕭冬兒殺人的目光中出門了。
剛一過門崗,就看到了萬潔靠在一輛香檳色的帕拉梅拉門口。
許書文笑了笑,好的,他沒有把車直接開到家門口,這說明保安還是做了點事兒的。
自從虞朔明面上倒向許書文,便把這個小區的安全等級提高了很多,現在那些雜七雜八的人也沒有那么容易進來了。
當然,虞朔自己想要進來還是非常容易的。
“發什么呆呢?”萬潔打斷了許書文的思路。
今天的萬潔穿著短袖、短褲,帶著一個墨鏡,看起來頗有富二代的風范。
“你都開上車了?夠考駕照的年齡了?”許書文沒想到這看起來稚嫩的小姑娘,都已經自己開車出來。
萬潔主動為許書文拉開車門“我可比你大一歲呢,叫姐姐。”
“只有幼稚的人才每天成口舌之快。”許書文感覺到了一絲樂趣。
蕭冬兒最近轉變很大,已經不太和他斗嘴了,態度越來越溫柔,溫柔的讓他有點不習慣。
而且以前的蕭冬兒,開玩笑的時候也總是喜歡戴眼鏡,和萬潔這樣的女孩有很大區別。
許書文搖了搖頭,不再考慮這些,邁步坐上了車。
汽車發動,引擎轟鳴,許書文又回想起了和劉彪的第1次見面,也是一輛保時捷。
只不過那次自己在車前,現在坐到車里了。
萬潔炫技一般的在地上燒胎,水泥地上留下一片黑色的胎痕和白色的煙。
站崗的門衛暗暗在心中暗罵這幫該死的富二代。
這兩個小孩也就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
人家坐在車里,自己在吹著風。
他又不禁想起來了老婆每次和小姐妹打麻將時,提到自己時不屑的眼神。
該死的有錢人。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
“想什么呢?”萬潔一手拽著方向盤,另一手自然的搭在腿上,“我總感覺你今天有心事。”
許書文稍微沉默,小師妹的線索,還有暗殺自己的無面人,每一個都不能等閑視之。
“不說這個了,你那邊的事情怎么樣。”許書文拿人錢財,與人消災,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那事簡單,你出手了還能有什么問題?”萬潔笑著說道。
“當然,流程還是要跟你講一下的。”
許書文點了點頭,“我也有個事情想問你,你背后是你的門派,那你們萬家現在了解到哪一步了?”
許書文其實已經通過劉家和虞家大概了解了清,一方面有心試探一下她,另一方面也將兩邊的消息相互印證。
“家里還不知道什么,你的這些消息,我都是從門派那邊拿到的。”萬潔倒也坦誠,“家里那邊還不知道虞朔已經主持虞家了,更不知道你在背后起到的作用。”
這消息和許書文了解到的大差不差,他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萬潔的誠意。
“這么大的消息,你不向家里透露?”許書文繼續問。
“不透露,透露什么。”萬潔瞟了他一下,“虞家那么大的勢力,難道內部就是鐵板一塊嗎?”
話已至此,許書文也是個聰明人,聽懂了她話中的話。
這種大的勢力,內部關系縱橫交錯,十分混亂。
往往涉及到兩個或者更多勢力的內部斗爭。
“萬錚現在在你們家地位怎么樣?”許書文問道。
聽到這里,萬潔眼前一亮。
許書文通過這點信息就能猜到這一步,確實是不簡單,由此可見許書文也并不只是修為實力高,基本人的心思也非常老道。
“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不瞞著你了,聰明人之間就要把話說開。”萬潔嘿嘿一笑,轉了個急彎。
許書文也坐過一些好車,剛剛這個轉彎的程度來講,一般是要感覺車子有些傾斜,不過這個車沒有。
果然跑車和普通的小車不太一樣。
“這個車有輔助轉向,前輪轉的時候后輪也會轉,所以側傾非常小。”萬潔像是猜到了許書文在想什么一樣為他解釋到。
許書文笑了笑,萬潔搞不好和他還蠻聊得來的。
而且這種不摻雜個人感情的純粹利益關系,反而讓他感到有些放松。
“萬錚現在在家里的地位確實比較高,不過這也理所應當,畢竟我一直不在家的,而他從小就在長輩身邊晃悠。”
“家里的人對他都更熟悉,所以心里都更偏向他。”
“我聽說,家主已經把一部分工作交給他來做了。”萬潔繼續補充。
“你們倆是親兄妹?”許書文問。
“那倒不是。”萬潔想也沒想就回答了,“他是家主的兒子,我是家主的侄女,他算是我堂哥吧。”
許書文突然嗤笑一聲。
“那你跟他有什么好爭的?”
萬潔瞪了許書文一眼。
“當然要爭了,這是我們門派邁向世俗界的第一步。”
許書文沒有回話。
萬潔比起萬家,內心還是更偏向于她的門派。
許書文能夠理解這種想法,修行者普遍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太瞧得上世俗的家族。
畢竟進入了修行界,長壽唾手可得,力量也遠超普通人,境界比較高的修行者,其實已經相當于另一種生物。
“你們門派為什么不直接挑明了?”
“你這個年紀就是承氣境,我想你們宗門應該有元嬰境吧?”
“直接把飛劍抵在世俗家族的腦門上,我就不信他們還有什么說的?”
萬潔嘆了一口氣,內心有些復雜。
“沒有你說的這么簡單,你要知道修行門派長期避市,對于現在日新月異的世俗都不怎么了解。”
“或許武力能讓他一時屈服,如果說打劫也就算了,但曜是真的想讓他們全心全意的為門派服務,那是不可能的。”
“我舉一個很簡單的例子,我們全門派上下,沒有任何一個人懂會計,如果世俗的人在賬上做了手腳,我們也是根本看不出來的。”
“至于其他事情上也是類似,別看修行者實力高強,但是要論對于世俗規則的熟悉,是遠遠比不上這些家族的,真要是硬搞,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許書文點了點頭,對于這方面倒是同意。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些話都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萬潔提起了這個問題,許書文也不自覺的聯想到了那些曾經對他趨之若鶩的家族。
自從他用手段救治了一些有權有勢的大家族里面的人,在那個圈子里可以說是一時間風頭無兩。
但是好景沒有多長。
自從他和南山壽宮鬧了矛盾,又被諸道聯合會盯上,這些之前的大家族,可以說是對他避之不及,再也找不到之前的那份恭敬。
劉嫣然現在是許書文身邊知道他事情最多的人之一,所以這個事情許書文是找她聊過的。
劉嫣然在聽了這件事之后,態度非常明確。
救一個人,和不救一個人,都是有代價的。
如果救了這個人,所要付出的代價,并不是那么的多,那么所謂的神醫也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那些大家族,為了救人可以給錢,給別墅,給豪車。
這些對于他們來說都不是什么大問題。
但是如果像南山壽宮這樣的大勢力對許書文表現了惡意。
這些家族就會權衡得失。
所謂的家族,說到底還是利益的聯合體。
讓他們冒著家族傾覆的風險去幫某個人,他們是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的。
劉嫣然甚至當場表明。
如果劉家還有其他的繼承人,或者有其他的強大勢力,就連劉嫣然也未必能將整個劉家綁上許書文的戰車了。
燈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