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文并不知道場外發生了什么,眼前魏紹突破境界的樣子,讓他有一點懷念。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多長時間沒有見過元嬰境了。
雖然說10年相對于他幾千年的生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但是修行的時間過得極快,并不像現在這樣充實。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再等你一會兒。”許書文笑了笑。
“謝謝,但是不需要了,我現在感覺非常好。”魏紹很淡定,看了一眼面前的許書文。
“這是最后一場。”許書文說道。
魏紹點了點頭,“所以我必須要贏你。”
話罷,他抖了抖袖子,兩把銀白色的小劍從他的袖口飛了出來。
“兩把?”許書文挑了挑眉毛,“這個水平是贏不了我的。”
他覺得自己剛剛的話很酷,就像是游戲里的大反派一樣。
魏紹沒有說話,身上的衣物無風自動,輕飄飄的好像浮在水里一樣。
一把又一把的飛劍從他的袖口、衣領不斷鉆出來,懸浮在空中,就像一個個忠誠的守衛。
許書文在心中默默點了一下數,“十二把?”
“對。”魏紹確認了。
看臺上的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數字非常龐大,讓人難以接受。
一般來講,結丹境都是一把飛劍,偶爾有能同時控制兩把的,這已經是非常妖孽的存在了。
而魏紹手里的飛劍居然有足足十二把之多?
要知道他是剛剛晉升元嬰境,所以這些飛劍肯定是他提前準備好的。
難道他真的有這樣的實力?
暗子想了想,對虞宗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虞宗稍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魏紹之前應該是把這些小劍當做有一定操縱性的飛鏢用,沒辦法,像正常的飛劍那么靈敏。”
沉思了一下,他繼續說道:“但是現在不好說了,他突破到了元嬰境,這是一個新的境界,神識和之前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恐怕他現在可以正常操縱這些飛劍了。”
虞宗給出的答案,并不是憑空得來的。
他之前也是結丹境巔峰,而他能夠靈活控制的極限,就是兩把飛劍。
超出了這個數,就不能保證隨心所欲的控制。
魏紹和他同為結丹境巔峰,應該也不會比他強很多。
但是現在身為元嬰境的他知道,自己已經能夠很好的控制這個數量的飛劍了。
魏紹剛剛突破,境界并不穩定,但是從這個方面來講,他很久之前就開始控制多個飛劍,現在應該是更加得心應手了。
如果這樣的話,許書文要怎么對付呢?
虞宗并沒有懷疑許書文會輸,在他心里,許書文是不可戰勝的。
但是,許書文會用什么樣的手段來突破?
這是他所好奇的。
如果許書文此刻能聽到他的疑問,肯定會忍不住笑出來。
居然有人這么崇拜自己,他可是沒想到一次普普通通的安排,居然給自己收獲了一個迷弟。
當然,現在他最感興趣的是對面的魏紹。
這個剛剛晉升為元嬰境的對手會是一個怎樣的實力?
為了得到這個答案,許書文甚至抑制了自己的神識,不去窺探對方的真實情況。
魏紹又向著許書文鞠了一躬。
“我叫魏紹,這次您給了我突破的契機,按理說我不應該對您出手,但是畢竟立場不同,還請您恕罪。”
“之后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還請不要客氣。”
許書文也不是在意這個的人,揮了揮手說道:“不用這樣,這是職業道德,我懂。”
魏紹沒有再回話。
但是很明顯,現場的氛圍突變。
那一柄柄的飛劍,從豎直懸浮的狀態,突然橫了過來,每一個劍尖都直指許書文。
或許是太陽的位置剛剛好。
劍光剛好反射進了許書文的眼睛,有一點晃眼,又有那么一絲寒光粼粼的味道。
剎那間,那些寒光飛了過來,速度可謂是眨眼之間,就已經近在咫尺。
許書文微微瞇起了眼睛,一揮手,游子劍斜畫出一道劍光。
處在游子劍劍路上的4柄飛劍直接彈飛出去。
一柄扎進了旁邊的樹木,兩柄扎進了地上的石頭里,最后一柄飛向了觀眾席。
魏紹微微抬手,那兵飛向觀眾席的飛劍停在了空中,它距離一位萬家小輩此時只有不到10厘米的距離,那小輩臉上的冷汗已經流了下來。
許書文毫不猶豫,縱身一躍,剩下的數把飛劍劃過他的身邊。
“好險,差一點就被傷到了。”許書文微笑著說道,“你不錯,都能讓我離開原地了。”
魏紹嘴角一歪。
自己下了大力氣的一擊,就是讓你離開原地?
真分不清是在夸獎,還是在嘲諷。
他手掐劍訣,平舉至眉心,幾把飛劍繞了個彎,重新回到他身邊。
那扎在樹上的一把劍,還有地上的兩把。
劍身不斷顫動,突然間,嗡的一聲掙脫開來,也加入了飛劍大軍。
魏紹靈力運轉,神識泄出。
每一柄飛劍都和他緊密連在了一起。
這一瞬間,飛劍就是他身體的延伸。
劍訣向前一指,飛劍如同流水一般先后涌出。
許書文眼前一亮。
這次過來的飛劍不再是從四面八方而來,而是先后有序的從一個方向攻過來。
整個陣型就像是一個漏斗。
“水滴石穿嗎?”
許書文提起了幾分精神。
他也手掐劍訣,游子劍直接朝著魏紹迎面而去。
兩邊撞在了一起,乒乓作響,火花四溢。
游子劍前進的勢頭被擋住,浮在空中久久不能前進。
而魏紹的十數把飛劍則是紛紛被彈開。
但是被彈開的又會從隊尾再度加入攻擊。
劍風劍氣左右飛散,兩方一時間僵持不下。
這可苦了場上的觀眾們。
魏紹和許書文神仙斗法,但是這劍風都還有著不小的威力。
看臺上離得近的地方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
幾個結丹境站了出來,帶領著一眾高手抵御四散出來的劍風。
虞宗大手向前一推,一道劍氣瞬間消散。
他剛想繼續出手,卻突然想起來自己是來圍觀,就又坐了下來。
此時他已經非常激動。
恨不得親自上場交手。
這樣焦灼的戰斗,對于他來說也是極為少見的。
在他成為元嬰境之后,更是第1次見到。
把目光投向了魏紹,虞宗的眼神有點復雜,自問即便是現在,又是否能做出這樣精準的控制?
答案是否定的。
虞宗突然覺得,魏紹作為并非依附大家族的修行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是有他獨特之處的。
從天賦上來講,恐怕比自己還要強。
看過了今天的戰斗,虞宗甚至認為魏紹可以稱得上是結丹境巔峰的第一人,當然,現在已經是元嬰境了。
考慮了魏紹,又不能不考慮更加妖孽的許書文。
許家的底細虞宗已經完全查過了。
這么小的一個家族,如何能夠供養的出來一位如此的強者?
而且這位強者今年才18歲。
想到了許書文養子的身份,他不得不懷疑自己聽說過的一些傳聞。
傳說中,一些實力高強的前輩,在壽命即將結束之時,會通過奪舍的方式占據別人的身體。
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會導致實力下降,但是卻依然有著遠超常人的兇悍兇猛。
虞宗眼神復雜了起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可能就麻煩。
許書文的身影,在虞宗的眼神里變得模糊。
飛劍撞出來的火花,產生了一股讓人生畏的氣味。
虞宗有些分不清氣味的來源。
是鐵銹嗎?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飛劍對撞速度過高,就連金屬也快要到達極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