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113,114……」在他們下了馬車后,小特饒有興致的在百丈原上面轉了起來。
「你數什么呢?」計數的聲音引來了艦長的好奇,不禁問向小特。
「這些銹蝕的兵器仿佛在訴說著當年戰爭的慘烈,我想看看到底留下來了多少。」
不知何時,觀星的眼角竟是泛起了點點淚光,偷偷擦了一下眼睛,平復自己方才不穩定的情緒,看著眼前仍在一件一件數著武器的小特,觀星不禁說道:「放棄吧。這片沙海里埋著的兵器,是數不完的。」
盡管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至于太過悲傷,但是她的聲音確仍是控制不住的沉重而堅定,仿佛是在訴說著一件悲壯往事,「三年前,三十萬將士在此奮勇殺敵,犧牲無數,終將異獸閻羅斬落。帝國其余各處得保平安。」
小
玉手輕輕抓起一把黃沙,慢慢在掌心攤開,不多時,一陣颶風卷來,登時便將這黃沙吹散殆盡,也許當年的戰士在那異獸的眼中,也是如同這飛散的黃沙一般吧……
觀星雖沒有明言,但一直在旁注意著她的艦長卻是心知肚明。
正當二人沉默于各自的感情中時,一陣馬蹄聲也是在前方響起。
來者一身戰袍,但身上卻并未穿戴過多戰甲,身上只著一身黑色絲織戰裙,雖無戰甲的御敵之能,但好在輕便合身,非常適合快速趕路。
不過艦長卻無暇在意這些,來者身上飄揚著的戰袍看似隨意,但煌帝國的花紋卻恰如其分地顯露了來者身份的顯赫。
在觀星知曉來者身份的同時,對方卻已經收韁立馬,「末將幽蘭,在此等候觀星大人多時。」
雖然對方是自己熟悉的幽蘭大統領,但觀星的的眉頭卻是一緊,嘴角似笑非笑地揚起:「呵,幽蘭大統領。只是你在此等候的理由,究竟是為了保護吾輩,還是為了取吾輩這項上人頭呢?」
聽得觀星語氣中的不信任,幽蘭大統領的表情連忙變得嚴肅,在馬背上微微躬身答道:「末將此行是為了帶觀星大人回無雙營修養,絕無二心。」
聽得此番「忠心」的說辭,觀星柳眉微挑,緩緩詰問道:「那……我要是不和你走呢?」
話音未落,幽蘭卻是好像早已預料到這樣的發言一般,「那大人也休要怪屬下冒犯了!」
說罷,幽蘭也是展現出一個久經沙場的戰士應有的素質,策馬殺來。
見幽蘭來者不善,艦長連忙橫身與二者之間,大喊道:「等等!幽蘭大統領!」
然而這一聲大喊非但沒有讓幽蘭停下馬蹄,更是讓后者怒聲道:「君臣之間,豈容你這護衛造次?讓開!」
說罷便提起手中鋼槍,幽冷的寒芒閃耀在黑色的槍尖上,直指艦長而來,仿佛對方再不讓開,下一秒這久經沙場的鋼槍便會再一次染上血色的殷紅。
「嗡……」
「什么?!」看著擋開自己戰槍的艦長,幽蘭一時間有點沒反應過來。但還不待艦長多說,她的肌肉記憶便使其再次刺出一槍,而這次,艦長的經驗很清楚的告訴他,這槍他擋不住。
黑暗,似曾相識的黑暗。在這黑暗中,艦長仿佛聽見她在呼喊自己的名字,但他卻已經無力回答。
時間、空間……皆在這一刻凝滯。
一種被稱為“虛”的無形之物悄然沁入了艦長的骨髓,試圖將他的意識擊潰。
「你……終于來了。」不知過了多久,一個冰冷的聲音傳入了艦長的耳中。
在話語響起的剎那,光……出現了。
黑暗中,現出黑色的光芒,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異常景象。
此時,他看到一個黑色的人形輪廓正在緩緩走來,眨眼間……便已到了他的身前。雖然從身材看,這是個美女,但艦長卻沒準備給她面子。
「你是怎么進來的?」下一秒,艦長開口問了個很奇怪的問題。
這問題當然很怪,正常來說,他應該問「我是怎么進來的」才對,而他的這種問法……仿佛對方才是“來客”。
「怎么?」黑芒掩映下的人影即刻停住了腳步,應道,「你還能認得出這是哪里?」
「呵……」艦長輕笑一聲,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回道,「就算你將這里染成了黑色,但這兒畢竟是我的精神世界啊,沒理由感覺不到吧?終焉律者!」
「嗯……」終焉律者聞言,沉吟道,「不錯……」她這評價,也不知是指哪方面,「你很不錯……」
「彼此彼此。」艦長接道,「閣下也是相當厲害……縱然已失去了核心和大部分的力量,仍有此等威勢。」
「我不需要你的夸獎。」終焉律者接道,「我要你和你進行一筆交易。」
「哦?」艦長當即語氣一變,「看來……你我在此相遇,并非巧遇啊!」
「好了,不多聊了,我還有事兒。」說著,艦長虛空一抓。一枚律者核心便陡然浮現于其掌上,「你想要這個吧?弱力核心。你那力量的本源。」
終焉律者,不愧是最強律者。
這等攸關性命的物件被擺到眼前時,任誰都很難保持鎮定。就算沒有立即出手奪下,神態還是會起些變化的。
然,終焉律者……不為所動。
她平靜地看了看那枚律者核心。即律終焉核心,隨后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就不怕……我一拿到此物,立即就抹殺了你么?」
「不怕。」艦長道,「你很清楚我不怕死,殺我是徒勞之舉。」
「如果我說……我可以讓任何一個時間的你無法使用時間律者的力量復活呢?」終焉律者的下一句話,無疑是將了艦長一軍。
「哈!哈哈哈哈……」艦長聽了這話,順勢大笑出聲,他一邊笑著,一邊還抓起了終焉律者的一只玉手,將核心放入后者掌中,「你也不錯……很不錯。」
說罷,艦長退后兩步、并敞開雙臂,擺出了一副“隨便你怎么打”的架勢。
終焉律者見狀,猶豫了片刻,接著……
「唉……」她不得不承認,在這番相互試探中,自己沒有占到分毫的上風,「或許……時代真的不同了。」
終焉律者緊盯著艦長的雙眼,「我就叫你艦長吧。艦長,在這個新文明里面,我已經見證了許多悲劇,也相信你能夠改變他們,但……你要知道,時間律者的力量,本身就是最原始的崩壞之一。」
「時間旅途未必一帆風順,就讓我,先幫你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