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哈啊！”楓楊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仍然躺在沙發上面。
瘋狂鼓噪的心臟與沾濕脊背的冷汗。都在強調著剛剛經歷的一切并非僅僅是一場噩夢。
看了眼電視上面的時間，月下在這個時候應該才剛剛睡著，想來終焉律者應該幫自己調整了一下時間，讓自己回到了過去。
“出來吧，卡斯蘭娜家的小姐。”楓楊很清楚，卡蓮現在就在這個房間里面。至于為什么他之前沒有發現，應該是因為自己精神放松了不少吧。
“你怎么發現我的？”卡蓮從楓楊的背后走了出來，不同的是，這次她沒有直接用槍指著楓楊的腦袋。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想和你聊聊。”楓楊打斷了卡蓮的詢問，留給了他一絲懸念。
“聊什么？”
“A-872。”
聽到這個編號，不出意外的，卡蓮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為什么你會知道……”
“我知道你現在有很多疑問。放心，之后我會解釋一切。在這之前，要不要先去吃個夜宵?我們邊吃邊談吧。”楓楊向著卡蓮提議著，想讓她先遠離月下。
“好吧。”對于楓楊的請求，卡蓮猶豫了片刻后，便同意了。
楓楊見卡蓮同意后就起身，帶著卡蓮出了酒店，去了吼姆快樂餐廳……
雖然已經是凌晨時分，但滄海市的街道上依舊可以看見零零散散的人影。
坐在楓楊對面的白發少女懷中和面前的桌子上面堆滿了漢堡。一臉幸福的吃相讓一旁路過的行人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吼姆快樂餐廳的漢堡還真是美味，不過還是比不上八重村的飯團。”聽到卡蓮的話后，楓楊下意識地打開自己的錢包查看著，里面已經只剩下幾個孤零零的硬幣。
卡蓮在見到楓楊滿臉郁悶和后悔，有點尷尬，輕咳一聲后，開始轉移話題，“咳，那么言歸正傳。按照你的說法，你是天命總部派來的特別調查官？奧……主教讓你來幫我的？”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楓楊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話，只是托著腮幫子看卡蓮在哪里狂啃漢堡。
“怎么理解？什么意思？”卡蓮放下了手中的漢堡，手放在了腰間的手槍上面。
“如果你想抓月下，我一定會攔住你的！”楓楊仿佛沒有看見眼前的危機一般，依然斬釘截鐵的說到。
“砰！”
子彈擦著他的頭發飛過，周圍的路人也被這聲槍響給疏散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說什么？”卡蓮一字一頓的說道。
楓楊沒有回答她，他的身體本能遠比自己的思想要快，趁著卡蓮剛剛開了一槍，楓楊想要什么靠突襲來獲得主動。
不過他還是有些小看卡斯蘭娜家的槍斗術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就已經被撂倒在地了。
“為什么要給她希望?!為什么要對她溫柔?!為什么？！為什么？！”卡蓮沒有直接給楓楊一槍，反而是歇斯底里的怒吼著，向楓楊質問著。
“你到底...”楓楊瞬間冷靜了下來，他想詢問卡蓮為什么，但話還沒說完。卡蓮便打斷了楓楊的話，卡蓮破罐子破摔般的繼續說道。
“你根本不是什么天命總部的調查官。月下是我給A-872起的名字。”
“沒錯…那個給她自由，又把她拋下的‘姐姐’，就是我。”
卡蓮破罐子破摔般的話語使楓楊再次氣憤起來，怒火再次奪去了楓楊的冷靜。“既然如此，為什么還要把槍口指向她?!她的愿望那么簡單，她只是想要看看這個世界而已!”
“她太危險了，自從離開天命總部，她就無法克制自己的吸血沖動。如果讓她繼續活著，就定會有更多的犧牲者出現。”
此刻，楓楊沉默了……
但下一瞬與月下的種種回憶在楓楊的腦海內浮現出來……
“我知道…很多無辜的人會因她死去。那些人……有各自的人生和各種各樣的愿望..……但是這并非剝奪一個少女生存權利的自由!”
“沒用的，這不過是你的自我滿足罷了。如果我把月下初擁帶回去，主教一定不會放過她。為了防止她再次逃跑，主教甚至會徹底剝奪她的行動能力。”卡蓮說著，然后放開了楓楊。“而且，我也沒有信心能毫發無傷地帶走月下初擁。她體內的崩壞獸一旦醒過來，就連我也不會是她的對手。所以，在戰斗開始，我就一定會以殺死她為目標，全力以赴。”
她稍稍扭動了一下脖子，露出了白皙的脖頸上血紅的咬痕。
“這具身體…早在500年前就已經死去了。主教…奧托…他利用月下的能力和這個世界的科技，復活了我。”
“不過，我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只有零星的，那個叫做卡蓮的人的記憶。”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什么，只有月下，是我唯一的親人。”
“可是，現在我只能選擇葬送她，連同這條虛假的生命起償還給她...”
“我們…都是從一開始就不該存在于這世間的東西...”
卡蓮訴說的話語令楓楊陷入了沉默，這份決意中所包含的東西遠比楓楊想象的更加沉重。
“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誰，但你是個溫柔的人。自我滿足也是一種溫柔，但僅憑點點溫柔，什么都改變不了。”
“這把槍你拿去，里面裝著顆主教給我的特殊子彈。”卡蓮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一把暗紅色的手槍遞給了楓楊。
“無論對月下初擁，還是我，這顆子彈都是致命的。有了它，你就有了選擇的權力。”
“身為卡斯蘭娜家的人，我無法放任月下初擁這樣下去……我沒有選擇，但是你不一樣。”
“等等！”楓楊叫住了卡蓮，卡蓮擦去眼中的淚光，疑惑的看著他。
“我們來做一個約定吧？我會帶著月下去體會世界的美好，但相對的，在她沒有發狂之前，你不許傷害她。”
“你憑什么讓我來答應你？”卡蓮疑惑的看著他。
“因為如果月下再次發狂，我一定會第一時間攔住她。”楓楊思考再三，依舊這么說到：“但在此之前，她在我看來，只是一個名叫月下的少女罷了！”
“這……就是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