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不錯的年輕人?!?
這中年人對于辰龍能夠發現他很是意外。
“他的神魂很強大,而且有種熟悉感,想來可能是一位老朋友,如今已是換了一段人生啊,真是羨慕?!?
中年人的洞察力和判斷力也非同一般,竟然是一眼看出辰龍特殊之處。
“能帶出來見世面的,要是沒點本事,那不是很丟本城主的臉?!?
九羅一眼瞧出這個中年人的境界,尊境巔峰!
“都說南域域主至少是尊境大成之境界,看來所言非虛,竟然已經入了巔峰層次,就是不知可否摸到門檻?”
中年人這回真的訝異了,他剛才看出辰龍來歷,只是稍微有點在意,可他被九羅一語道破真實境界,那性質可不同了。
仔細觀察對方,中年人確定,對方身上所散發的波動的確只是初成尊境而已,可是沒有道理啊。
“能讓銅山尊者受到那樣的致命傷害,你果然非同凡響?!?
中年人壓下心中驚詫,微微笑道。
“銅山尊者果然沒死嗎?我就說手感不對?!本帕_捏著下巴道,“你不打算下來通個名嗎?我這脖子抬累了?!?
他低下頭,對于中年人的做派不喜。
“是我唐突了,還望九羅城主見諒?!敝心耆嗣翡J察覺出對方的不耐煩。
難不成自己不下來,他就會對我出手?帶著這個疑問,中年人沒有去賭一賭,而是自我檢討一下,從空中落下。
“我是現任南域域主,南方仁。”
“南方人……你這名字很獨特?!?
“非也,我本名方仁,只是根據域主慣例,在名字前加上一個南域的南字?!蹦戏饺收J真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本以為雙仁城是指徐氏之名,可如今聽你如此一說,這雙仁城就大不一樣了。”
“已經不重要了,這雙仁城不是已經歸了九羅城主你,成了九城了嗎?”
“哈,你倒是大方,那你來此,也不是為了和我說這些的吧?”
九羅有些意外南方仁的態度。
“跑的可真快,還以為會說些狠話再走?!?
九羅望著那群人調侃道。
“你們兩個出手就要人命,連尊者都被打死了,誰還敢留在這里說話?!?
徐元箏聽到九羅的話,不禁感慨道:“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尊者隕落的情況了?!?
“那可是尊者,沒有跨界戰爭的發生,卻有尊者隕落,幾百年都未出現過這樣的例子?!比蹘r妖獸實際上并不介意人族損失多少尊境,但是,一個尊者隕落,為何這天地沒有絲毫異象?
按理說,這銅山尊者停在尊境初期多年,即使不會有天地悲鳴,也該有點兒反應才是,下個雨打個雷的面子也不給一個?
這是尊者不值錢了,還是說……
天門商會聯盟的人退走許久后,雙仁城里才傳開了這次天門審判的結局。
“銅山尊者居然真的敗了?”
“那可不是,不然你以為天門商會聯盟那些人怎么會匆匆離開,當然是因為銅山尊者落敗了啊?!?
關于銅山尊者隕落的消息,沒有人會亂說,就連徐氏的知情人也都是沉默,沒有宣揚,更沒有做出勝利者的姿態。
除了一個男人。
“這樣說來,我是闖禍了?”九羅大馬金刀地坐在主座上,儼然一副主人家的模樣。
下方的人沒有人覺得有什么不對,這位可是剛剛打死了號稱南域第二的銅山尊者,這種猛人,你當他真的很友善?
這種人,就跟善待花草,不傷蟲蟻,卻會屠戮妖獸,殺人如切瓜的那種人一樣。
對于不值一提的目標總是提不起精神對待,可你要是主動尋釁,那真是取死有道了。
“闖禍,還沒到這種程度,畢竟是銅山尊者挑釁在先,天門商會聯盟還沒有成為第二個天城,那種地上界公認的最強組織才有指黑為白的能力。”
熔巖妖獸在人族待了很多年,對于地上界的各個勢力都很了解,它對天門商會聯盟這種看似龐大,卻不夠純粹的聯盟組織從來不屑一顧。
它繼續說道:“當然了,天城如果干出來指黑為白這種事,那它也不可能成為地上界公認的老大,天城的強不僅僅是武力?!?
看得出,熔巖妖獸對天城很有認同感。
也不知道它從未去過的地方,怎么會有那么向往。
“那就是說沒什么大問題了?那你們這一臉憂愁做什么?”
自打天門商會聯盟的人敗走,徐氏上下都處于一種極為緊張的狀態,比天門審判令上門還要緊張。
而那枚血色令牌,此時正被九羅拿在手里把玩,他打算三天后去天門商會走一遭,拿點賠償。
“這種事百年不遇,難免憂愁?!毙煸~解釋道,“重點在于,銅山尊者明面上是天門商會聯盟的副會長,掌管南域分會,可暗地里,也是默認的南域管理者,域主不出,他銅山尊者就是老大,這話也不算錯。
要說這背后沒有南域域主的放任,那是不可能的。現在,這大老二被你錘死了,你說那損失了一個打手的老大哥會不會來找你聊聊?!?
聽了徐元箏的話,九羅反而更放松了,他哈哈一笑:“就這,我還以為你們在擔心什么?!?
他與銅山尊者的戰斗過程不算長,展露出的力量也只是冰山一角,根本看不到他水下隱藏著的巨大本體。
“南域域主早年與銅山尊者競爭域主時,是以絕對的優勢取勝,他占據域主之位已久,現在至少也是尊境大成之力。”
熔巖妖獸從未見過南域域主,但它卻是知道地上界域主這個位置,絕不是一域最強,而是地上界最強的的五個人。
這里不包括北域和中域,或者說現在的北域。
而中域嘛,最強之人永遠是在天城,要不是天城避嫌,這中域域主的位置會一直把持在中域手里,那就有違當初地上界設立域主的初衷。
“尊境大成之力?!?
“至少。”
“那也沒什么,用不著擔心,你們現在該擔心的是,我會給你們帶來什么,同時會帶走你們的什么,而不是替我擔心。”
“我們可沒替你擔心過,無論你惹出什么,身為尊境戰力,域主不會對你做什么,我擔心的是我自己?!毙煸~白了九羅一眼,這樣的動作表情在她身上很是少見。
“那也不必擔心,因為你們的這些東西我都會帶走,一個空殼子,怕什么制裁嘛。”
九羅說的話讓徐氏的人聽了想打人。
看著他們那郁悶至極,卻又毫無辦法的表情,九羅很是貼心地安慰著他們:“別太憂心,我帶了一艘船,把東西載滿就好。”
“一艘船!”徐氏家主聞言有點驚喜,一艘船能有多大,徐氏的財富豈是一艘船能后裝得下的。
徐元箏沒好氣地接過話,給了她父親沉痛一擊:“父親大人,他那一艘船可不是你平時見過的那種,是一艘足夠搬空徐氏的大船,倒是那些不值錢的雜物能夠給你留下。”
“只是把你們的財富挪個地方罷了,畢竟這雙仁城以后也要跟我姓了?!?
“怎么,要叫九城了?”徐元箏眼睛一亮,她從九羅的話里聽出了別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說,打算經營此地?”
“經營?我經營它做甚,你們直接管理就好了,我給你們留點東西,只帶一些必要的東西回荒城?!本帕_招來子鼠,“子鼠,你帶著人護送開荒號,讓王淵與熔巖長老跟隨保護,這里只留辰龍和寅虎兩人即可?!?
經過這幾日的沉淀,子鼠的獨立性和自主性又有增強,如今的他做為十二生肖的領導者再合適不過。
更加令人驚喜的是,辰龍和寅虎這兩人,他們的戰力值一路飆升,十二個人里,無出其左右者。
這二人相比的話,辰龍要更勝一籌,因為辰龍覺醒了他專屬力量,一種藏于神魂的獨特力量。
這力量屬于強化類,跟高擒龍兄弟倆的變身挺像,只不過不僅僅表現在肉身力量上。
他的神魂之力釋放出來以后,由內而外都會有大幅度提高,可以說是質的飛升。
九羅推測,這辰龍前身的靈魂應當是北域中有名有姓的強者,走出自己獨特道路的強者,這一點藍牙一定知道。
藍牙給他挑選的十二個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這家伙一定是有什么目的,而且不加掩飾地表現給自己看,這荒城也挺有意思。
十二個魔能精靈各個不凡,也各有特殊本領,其原主人本是設計出二十四個出來,根據藍牙的說法,有十二個魔能精靈在孵化過程中出現問題,只有他們十二個成功孵化。
要是大膽設想一下,二十四個魔能精靈孵化過程中遭遇地下界襲擊,導致能量供給中斷,其中十二個被提前催化成戰斗類型,用來御敵,事后為存留下來,制作成傀儡士兵呢。
這不正好與子鼠他們十二人對上了,只不過催化的魔能精靈沒能生成自我意識,從而選用了十二個強者的神魂融合進去。
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九羅認為,這樣的猜測相當貼近事實。
“真的?你真的把徐氏交還給我們?”徐元箏有點不敢相信。
“城主,只留辰龍與寅虎會不會太少,要不然把未羊與午馬留下?”子鼠在一旁建議道。
“不用,就他們二人即可,未羊和午馬繼續記錄路上行程,我有預感,你們回去的路不會太平,南域這里有玉文安排的人在活動,到時候你們要尋求天城的一些援助?!?
九羅吩咐完子鼠,這才轉向徐元箏,神情嚴肅道:“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意識到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什么天門商會聯盟,什么域主,那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真正的威脅已經要來了,地下界,他們已經準備好了,準備好對地上界的戰爭,戰爭,你懂嗎?”
戰爭!
眾人皆是神色一凜,紛紛想到百年前雙界戰爭的慘烈,想到北域被坑的凄慘結局。
“我說的戰爭不是你們認知的百年前那種規模,而是席卷五域的級別?!?
九羅收起了所有的輕慢,他雖然不在意,可戰爭二字,他不敢輕視,即使他已經有了主宰一界戰爭的個人偉力。
“一個人的勝利沒有用處,而且我的存在不能幫助你們戰勝地下界,我只能針對傲九英,倘若你們弱到打不過失去傲九英領導的地下界,那我也不能插手,明白嗎?”
“這是何意?”徐元箏不像玉文那樣對古老協議知之甚多,她只是模糊知道一些。
“我來自于你們的祈求與協議,這份協議的內容是誅除逆龍,卻不包括幫你們打仗?!?
“你是說……我明白了,難怪你在北域會培養別人?!毙煸~的情報能力果然很不錯,她居然知道這些。
“王淵也好,王進也罷,他們還不夠左右戰爭,北域的高氏兄弟等人也需要時間成長,可你們沒有時間了。
以你的情報收集能力,該知道地下界是雙強對峙,而今看來,其中一方很快就會被另一方壓服?!?
九羅雖然沒有人替他收集情報,可冥冥之中,他感受到傲九英的惡意,已經透過地下界,彌漫到了地上界。
“你是如何得知的?”
這是玄學,毋庸置疑,妙不可言,無比準確。九羅在心里默默地說,但他口中說的卻是:“因為我為傲九英而來,十分了解他。做好戰爭的準備吧,我給你們留下物資不是因為需要你們給我經營財富,而是戰爭是所有人類的事,我希望你們能夠在大是大非面前,放下一些無謂想法。”
“這太難了。”徐元箏發出苦澀一笑,人類要是能夠在威脅來臨之前團結一致,那才是見鬼了,除非危機降臨,且勢不可擋。
“那可與我無關了?!本帕_面無表情,話說到這份上,若是仍不醒悟,那真的是沒救了。
在場眾人心思各異。
有人認為九羅危言聳聽;
有人認為九羅小題大做;
有人認為九羅是不想出力;
還有人在想,這個人真的要走,那是不是還能繼續享受著徐氏財富和地位。
但也有人覺得有道理,可這樣的人很少。
徐元浩覺得九羅說的話是對的。
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
九羅可不管這些人怎么想,他是要滿載而歸了。
……
從徐氏收集了大量緊缺物資后,九羅把徐氏的一干人等留下,他帶著人出了城。
在城外。
巨背鷹親昵地蹭著九羅的臉,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