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森林里,納提拉和琳娜正半倚在一棵大樹上,一邊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一遍思考著。
在從隊伍散去之后,兩人也開始各自行動了。但結果卻是,什么也沒有找到。
尤其是現(xiàn)在對地形也不熟悉,別說是紅心,能保證不驚擾到森林里的魔獸就不錯了。
“真是麻煩啊。”納提拉抓著頭,一時也是想不出對策。
而琳娜在一旁,也是毫無頭緒。
“二十五顆,在這么大一片森林里……如果只是靠莽的話,除非是運氣真有這么好,不然,就只是無頭蒼蠅亂闖而已,效率實在太低了?!奔{提拉說道。
“嗯。除非有什么線索?!?
線索?
“我只記得考核官曾說過,這紅心可能直接放在路上,也可能在某個隱蔽之處。這等于沒說。”納提拉苦惱道。
“那就只能瞎找了?”琳娜問道。
沒有線索,那玩?zhèn)€屁???
“這……”
納提拉抬起頭,看著這一望無際的森林,試圖看出點什么,但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道:“沒辦法,只能如此了。”
“唉?!绷漳纫矅@了口氣,“行吧,那就看看能不能在森林里找一些線索?!?
接著,兩人就又開始出發(fā),繼續(xù)尋找著。
而就在離兩人不遠處,一只體型巨大的蚺蛇正盤旋在一顆樹上,吐著蛇信子,一雙冷瞳正直直地盯著納提拉和琳娜離開的地方。
而就在這條蚺蛇的頭頂,一個紅心正顯眼得附作在上面……
……
另一邊。
木屋內,六人正圍坐在一起,開始商討正事。
“好了,該談正事了?!卑汪斔拐f道。
然后一揮手,地面上,一道法陣升起,將整座木屋籠罩。
這是一種隔絕法陣,常用于一些重要場所。
除非對方的魔法造詣高于施法者,不然,無論是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聽到,或看到法陣內的事。
“開始吧?!标惸f道。
其余三人也都是附和著點了點頭。
見此,巴魯斯也開始講了。
“對于事情的大概,我相信各位都已經有所了解了。這一次,我們的目標也很明確,就是破壞暗影教會的召喚儀式,阻止災難的誕生?!?
“這些我們都知道,說點我們不知道的?!钡吕锟瞬宓?。
“好。”巴魯斯點了點頭,然后就開始講述起這個事件的起因。
“這次事件的發(fā)現(xiàn),其實是一個巧合。
當時,冒險者協(xié)會只是想來調查比爾森山脈的異常地脈,卻發(fā)現(xiàn)這異常點被人動過。
就急忙回協(xié)會通報了此事。
協(xié)會這邊也馬上派出了專人前來調查。
而這一調查,就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事情。
這些異常地脈點,竟然被人的擺成了一個陣法。一個以一座山脈的為界,地脈為陣圖的陣法!
當時,這個消息在傳回冒險者協(xié)會之后,就立即引發(fā)了極大的震動。
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元老會那邊更是直封鎖了消息,并立即聯(lián)系了那邊的人一起行動……”
說到這里巴魯斯有意地瞥了一眼陳墨。
只是這動作過于細微,除了陳墨,其他人都沒有感覺到。
接著,巴魯斯又繼續(xù)說著:“隨后,在雙方的共同努力之下,總算是搞懂了這事情的原因,竟然是暗影教會手筆。
他們打算以此為陣法,在比爾森開啟儀式,召喚深淵生物降臨。
但……消息到了這里,就再也無法寸進。
因為他們的防守力量在前段時間突然大大增強。
而且,據(jù)最后傳來的消息,在這森林里,極有可能有著一位主教級別的人物……”
“主教級別?!”那病殃男子一驚。
眾所周知,在暗影教會,一共有三位大主教,十二位主教。
他們都是教會最核心的人物,最低都是達到了九階,最高更是達到了十一階!
這樣的實力,再加上深淵力量的加持,其威脅度更是大大加深。
“沒錯,主教級別,而且實力只強不弱。我們的情報也是自從他出現(xiàn)之后才斷的。”巴魯斯說道。
“真是可怕?!辈⊙昴凶娱L吁了一口氣。
要知道他有也不過是一位七階法師,對上九階主教,那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條。
此刻,即便是愛吹牛的德里克也變得支支吾吾了。
“不過,他們越是如此,也越說明對方的儀式到了關鍵期。”巴魯斯又說道,“而我們,就要趁此抓緊時間,潛入進去,將儀式破壞掉!”
“那我們什么時候行動?”格雷勒斯問道。
“兩天后!”
兩天后,將會在冒險者協(xié)會的掩飾下,潛入深處。
而在此之前,我們要做的,就是盡量不要打草驚蛇,一旦出現(xiàn)失誤,他們來一個魚死網(wǎng)破,那后果,也是無法想象的。
幾人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接下來,各位就只需等待就行。”巴魯斯說道。
然后又一揮手,法陣褪去,也預示著此次會議的結束。
“如果沒什么事,你們可以先回去吧。”
“嗯”瘦高劍士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接著,就和那個病殃男子走出了木屋。
而德里克也是拿著自己的短斧,走了出去。
最后,屋內就只剩下了陳墨、格雷勒斯以及巴魯斯。
陳墨給格雷勒斯打了個眼神,示意他先出去。
于是,在木屋內,就只剩下了陳墨和巴魯斯兩人。
見此,巴魯斯也不意外,只是看著陳墨,說道:“如果沒猜錯,你應該就是那邊派過來了的吧?”
陳墨點了點頭:“此事關系重大。為了保證事情不會出亂子,我就來了。”
“呵呵呵?!卑汪斔剐α诵Γ翱磥恚銈兪怯幸恍┪覀兯恢赖那閳??!?
“或許,畢竟我也只是接到了一封信而已?!标惸卮鸬?。
“嘿嘿嘿,你這小子。”巴魯斯笑著搖了搖頭,“莫不是在這和我耍皮?”
對此,陳墨則是訕訕地笑了笑,道:“都是老朋友了,你還不知道我嘛?!?
“這不正是熟悉了你小子,才會這么問你的嘛。”巴魯斯說道。
“你這話可真令人傷心啊,弄得我就像是一個喜歡耍皮的人一樣?!标惸氐馈?
“呵呵。”又是一笑。
見此,陳墨也懶得繼續(xù)辯解了,畢竟正事重要。
“行了,不扯了。我這次還真有點想說的?!?
“你說。”巴魯斯再次打開了結界。
“那我只說一遍啊?!?
“可以?!卑汪斔裹c了點頭。
“這一次,我在上山的時候,剛好遇到一位叛教徒,是偷了塊黑玉跑出來了?!?
“哦?”巴魯斯一驚。
陳墨這短短一句話信息量可不小。
又是黑玉,又是叛教徒……
“沒想到那群瘋子里面竟然還有叛徒?!卑汪斔拐f道。
“可不是嘛。”陳墨附和了一句,然后說著:“怎么樣?這消息,夠硬核吧?”
“是挺硬核的?!卑汪斔裹c了點頭。
“本來我還打算不說的?!标惸终f道。
“那你可能就要成為罪人了?!卑汪斔剐α诵?。
“是啊,所以我現(xiàn)在說了。在這點上,我可做的比你好?!?
“哦?此話怎講?”巴魯斯瞇著眼看著陳墨,散發(fā)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而陳墨對此可不在意,只是兩手一攤,道:“我沒有隱瞞。”
“呵呵,那你說,我有隱瞞了什么?”巴魯斯繼續(xù)問道。
“你在剛才說話時,有意忽視了深淵生物?!?
“……”巴魯斯沉默了,同時,也收回了自己的氣息,道:“你很聰明。”
“嘿嘿?!标惸恍?,“我可是知道你們在打什么算盤?!?
“希望你不要說出去?!卑汪斔股钌畹乜粗惸f道。
“行,只要你們不出格?!标惸f道。
“我保證?!卑汪斔裹c了點頭。
“那就好?!?
然后,陳墨就轉身,一腳踏碎了巴魯斯的結界,走出了木屋。
看著陳墨離去的身影,巴魯斯只感冷汗直流。
果然,與那邊有關的人……都是一群怪物。
而陳墨這邊,在出了木屋之后,就看到格雷勒斯走上前,問道:“怎么了嗎?”
陳墨搖了搖頭:“沒什么,老朋友敘敘舊而已。走吧,我們先回去。”
……
在比爾森山脈的深處。
一位穿著黑袍的男子正端坐與主營之中,思考著如何處理眼前的麻煩。
同時,也在期待著自己手下趕緊回來傳消息。
那該死的叛教徒,真是要千刀萬剮!
如此想著,這黑袍男子也就站起了身。
迫不及待的,就要出去找人詢問派出的斥候的消息。
而就在這時,自己千盼萬盼的斥候卻突然闖了進來。
那黑袍男見此,便急問道:“怎么樣?有消息了嗎?”
而那斥候則是有些支吾。
黑袍男見此,意識到可能會大事不好,便朝著那斥候大吼:“快給我說!”
“追殺小隊,盡數(shù)死亡,叛教徒下落不明?!?
但這話,卻不是這斥候說的。
而是一位老人。
黑袍男見著這位老人,內心也是一涼,顫顫巍巍地說出了這位老人的身份:“大……大主教?!?
“你還知道我是大主教?”老人扯著沙啞的嗓子,看著眼前這名黑袍男。
“這么大的事,你竟然還敢隱瞞,真是好大膽!”
“我…我這也是為了儀式啊。”黑袍男試圖辯解。
得到的回應,卻是老人的懲戒。
直接老人伸出手,向著黑袍男子虛抓了一把,就將黑袍男拉到了面前。
在老人的斗篷下,他眼中的幽火燃燒得更甚。
“既然黑玉沒了……那我就只能用其它辦法了,只是,這會需要你的幫助?!?
斗篷男見此,顫抖道:“什…什么辦法?”
“你幫不幫?”老人問道。
“幫……我?guī)?!?
“好?!崩先它c了點頭。
然后,就從懷里拿出了一塊黑玉,但卻是有些破損的。
看著這破損的黑玉,斗篷男的腦海中,突然想起了一個秘法,那個秘法,可以修補損壞的黑玉,而代價就是……他的命!
斗篷男想要掙脫,但老人手上的勁卻越來越大,一根根黑色的觸手從老人的袖口伸出,向著那斗篷男纏繞去。
“不……不!啊啊啊啊!”
紫色的火焰在他身上燃起,他的肉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下去。
就連他那嘶啞的慘叫,也迅速消散。
直到祭獻結束,他也魂飛魄散。
所有的精華,則是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了黑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