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家族姓徐,追溯到兩千年之前,則是來自于玄武地界,因當時的家主在一次歷練途中,迷上了狐族的姑娘,而當時人獸相合乃于世不容,所以兩個人便選擇到相對人族勢力不那么明顯的荒古大陸安家。
徐家家傳的便是符篆之術,徐家先祖當時因是嫡傳,所以盡得真傳,陣法造詣頗高。而狐女擅長隱匿,追蹤,兩個人在一起竟然研制出一套獨特的功法和新的符篆,原本的起因是為了保命,后來兩個人生下的獸人體質比起人族更好,且繼承了人族的智慧和狐族的聰穎,所以在他們這種功法的強大護佑和傳承下,徐家通過幾百年,逐漸成了荒古大陸有名的大家族,而因為實力強勁,并沒有人族敢輕視他們。
而由于先祖帶的頭,徐家居然傳下來與獸族結合的傳統,因獸族種類越來越多,他們的基因也變得更加強大起來,最強盛的時期,徐家甚至在荒古大陸一家獨大。
但由于缺乏頂級功法,所以雖然徐家人普遍實力較強,但卻沒有頂級高手,所以在一次利益沖突中,他們得罪了一個新崛起的勢力,這個勢力人數不多,偏有一個武仙,徐家無法,只好隱入山鄭
到獸人徐狂風這一代,徐家最厲害的徐父也僅到了武皇初期;而那個勢力經過多年發展,人數并沒有增加到多少,但最厲害的人也是武皇中期,還不知道如何知道了徐家的隱藏之地,打了上來。
最后徐父拼著自爆,將其引到高空擊殺,但徐家人員也傷亡眾多,這百年來一直也在修復。
好在那個勢力除了這個高手,其余的實力都不足以為患,在徐狂風進入陰界這段時間,徐狂風的兄長徐神峰已經基本將那勢力斬草除根,而徐家唯一余下的長輩,徐狂風的大伯徐若然,也將徐家逐漸恢復了元氣。
聽了徐若然的介紹,媚娘不由對徐家的陣法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心,她其實對陣法也很有賦,張帝留下的傳承雖然厲害,但想更進一步卻極難,現在有這樣的機會,她自然不愿錯過。
徐若然講完徐家歷史,正在嗟嘆之時,徐狂風已經從他的夫人沈碧芊回來,臉上還殘留著心疼之色,看到媚娘時,眼中閃過一絲希翼之色。
“如果我能替你醫好你的夫人,我想學習徐家的陣法。”媚娘十分坦然的道。下沒有白享用的午餐,更何況在陰界,她已經相當于救了徐狂風一命。
徐狂風一征,便轉頭看向徐若然,顯然這事他并不能全然做主。
徐若然有些猶豫起來,雖然媚娘她們顯然是徐家的恩人,但徐家從未將自己家族傳承外傳,思忖了一下,徐若然問道:“不知道李夫人如何看待陣法一道?”
媚娘認真想了一下,方才答道:“陣法其實不弱于任何一種攻擊或防守,也不輸于任何一個功法。它其實是世間所有修練之道中,最厲害的功法了。而且它只有基礎,卻沒有盡頭,至少它對于我來,是不可能在此生達到最高境界。”
徐若然點頭道:“確實如此,徐家陣法經過歷代傳承,有許多在實踐中不斷完善,可以用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來形容。原本徐家陣法并不外傳,不知李夫人可否傳授徐家子弟一些煉丹之術,若李夫人任執教一職,便等同于徐家長老,便不算外人了。”
媚娘愣了一下,她下面哪有那么多時間來做執教之事呢?
徐若然顯然明了她的顧慮,不由笑道:“李夫人莫要擔心,您只需近日對徐家子弟有幾次講解,然后掛上這個名號即可。”
媚娘這才理解徐若然這是變通之法,哪還會不肯,點零頭后,她便講道:“大概需要三日時間,給我安排一個房間,吃食直接放門口,我將歸魂丹煉制出來后,便可以給徐家子弟講解。”
徐若然忙道謝后去安排,徐狂風臉上則閃過狂喜。
三日時間,轉瞬即過。媚娘自在房間中一次次試驗丹方,而掌冰藍則和徐若然在探討陣法中的奧妙之處,兩個人都互相有了受益,而掌冰藍也暗自肯定媚娘提出的條件,這徐家的陣法底蘊確實十分深,他將那妖界之事也和盤托出,徐若然對傳送陣的想法也十分首肯,兩個人還做了一下初步的探討。
而李浩羽則被武白蓮拉著外出閑逛,頗為無奈。雖然武白蓮也想拉著武白信,怎奈他無論如何也不為所動,堅持留在房間修練,最后武白蓮也只能放棄。
這一日,媚娘房間終于打開,徐狂風第一時間從他夫人房間沖了出來,看到媚娘,他反倒緊張的不出話來。
媚娘淺淺一笑,點零頭。徐狂風眼睛一亮,只聽媚娘道:“這修補之藥,可能會帶來一些痛苦,你要辛苦些,看在那里,免得她誤傷了自己。我也會在那看著,若有什么不對,好及時調整。”
徐狂風拼命點頭。媚娘又道:“這類丹藥我也是第一次煉制,效果只是推斷出來的,你也別抱太大希望。”
徐狂風直言道:“若是如此,還是不能救她,我也認命了。無論如何,我們徐家欠你的恩情也總是要還的。”
媚娘示意徐狂風前面帶路,見到沈碧芊的那一刻,她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心驚。
那沈碧芊躺在那里,猶如睡著了一般,但臉色卻透著一層灰白。可能是從陰界剛回來不久,媚娘看著便覺得象是那里一些剛進陰界的新鬼臉上的死氣。而沈碧芊最讓人覺得看著十分不舒服的,則是她的頭發,居然已經成了一頭白發,加上臉上的死氣,看起來十分詭異。
看來徐狂風對自己夫人感情確實很深,即便他夫人變成這樣,也沒有絲毫的嫌棄。這樣的人,十分重感情,將來應該可以委以重任。媚娘飛快的閃過這些念頭,手上卻絲毫沒有停滯,直接將那煉制好的丹藥,輕輕納進了沈碧芊的口中,然后屏息觀察起來。
徐若然已經安排了人在外面把守,同時也按媚娘的要求,提前開始燒制藥浴,七魂六魄回歸齊全之時,饒精氣神不能靠自主恢復,還是需要藥材加一把力,媚娘反復思考了整個救治方案,就看沈碧芊能否承受得住了。
半個時辰過去,媚娘靜靜的看著,而徐狂風的手則一直在輕輕的抖動,顯示著他十分緊張的心情。正在這時,毫無預兆的,沈碧芊突然劇烈的抖動了起來,媚娘還未提示,徐狂風便已經按住了她,看到沈碧芊臉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徐狂風的頭上甚至冒出了汗珠。
媚娘有些不忍,輕聲道:“其實她自己并不會意識到痛,是身體的自主反應。”
徐狂風嗯了一聲,也輕聲問道:“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緩解?”
媚娘搖頭道:“便是有也不能用,會影響她的修復。”
徐狂風見自己夫人越抖越厲害,心也不由跟著抖了起來,腦門上的汗珠更是大粒大粒的往下掉,只恨不得那個痛苦的是自己才好。
“這樣的反應是對的,明丹藥有效果。”媚娘見徐狂風的牙都快咬碎了,只好了一句來轉移他的注意力,心中也暗自有些后悔,不應該讓他來幫著按住,但就算自己不讓,或者他也不會肯。
果然,聽聞媚娘此話,徐狂風臉色好看了一些,向媚娘投去一縷感激的眼神后,又看向了自己夫人。這個時候,她已經不是抖動了,而是在床上跳動了起來,無奈,徐狂風只好抱住她,免得她誤傷了自己。
下一刻,沈碧芊居然伸出手來,開始在空中亂舞,無意中抓住自己相公的臂膀,竟狠狠一抓,幸好徐狂風是獸人,而她的功力顯然也不如他,所以只抓破了一塊皮。如此又這樣折騰了半個時辰,沈碧芊終于慢慢平靜下來,最終軟軟的倒在了徐狂風身上。
徐狂風緊張的看向媚娘問道:“她這是好了嗎?”
媚娘示意他讓開,然后翻開沈碧芊的眼皮看了一下,然后又觀了一下她的氣色,不由松了一口氣道:“下面可以讓外面幫藥浴抬進來了。”
徐狂風顧不上自己一身的汗,忙沖出去安排。媚娘有些尷尬道:“她必須脫掉衣服才能入藥,而且要在過程中輸入靈氣幫她理通脈絡,要不你再叫兩個侍女進來?”
媚娘拒絕了徐狂風自己輸入靈氣的要求,她必須在過程中時刻掌握情況,才好隨機應變,只是當著他一個大男饒面,在他夫人身上摸來摸去,她是真的覺得有些難堪。
好在徐狂風知曉自己夫人已經沒了大礙后,理智也回來了一些,弄明白媚娘想表達的意思后,也有些紅了臉,這才出去叫了兩個侍女去服侍,自己轉身出了房間。
外面這時站了一群人在等侯,便是貪玩的武白蓮也好奇的等在那里,她也第一次聽聞魂魄受傷還能修補,十分期待待會媚娘給大家的驚喜。
徐狂風的樣子十分狼狽,雖然知道媚娘沒那么快出來,但最終還是在徐若然的勒令下,才肯去沖了一下澡又換了下衣服,整個過程連五分鐘都沒用上,便又跑了回來在外面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