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怎么會有折扇?
其實這折扇是柜臺上的,她是為了減少心底的緊張故意抓起來不住搖著走出去見來人。
映入花蘭眼前的是萬祥居少公子這一身肥嘟嘟震顫的一堆肥肉和他那雙似笑非笑捉摸不定的小肉眼。
萬祥居這位少東家這身肥肉和他帶來的四個家仆對比太強烈了,家仆一個個瘦的像麥秸一樣,這邊全是肥肉,那邊全是骨頭架子。
花蘭左看右看,心道:“這家少東家真是財迷,自己剩下兩口,不就讓仆人多長點肉了么。怎么這么摳,連頓飯都不給仆人吃飽,都瘦成骨頭包著皮了?”
她暗暗發笑,身后的春蠶跳上來,氣道:“嚷什么嚷,你們是來找我家主子,還是無事生非來了?”
“這位是誰,誰無事生非來?”
仆人看見春蠶的小個頭,一臉的輕蔑,哼了一聲,道:“你怎么說話呢?”
“我就這么說話,皇上面前也這么說。怎么,不服氣?”
春蠶一叉腰,擋住了主子。她一定要把皇后娘娘的氣勢撐足了,要不然,她怎么對得起皇后娘娘對她的寬宏大量。
“嘿?”
仆人長得一副尖候模樣,大眼珠子吊在空曠曠的眼窩里,不瞪眼還好,一瞪眼,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哪里比得上水蔥似的又嬌又嫩又水靈的小春蠶。
人家仆人是仆人,自己也是仆人,可主子面前又不能丟了氣勢,這位向前一竄,剛要指點著春蠶大罵,一旁的花蘭冷冷一笑,那位胖公子發話了:“鄭大!”
主人一開口,鄭大灰溜溜縮了回去,兩眼不住向春蠶噴著火。
春蠶哼了一聲,雙手一抱兩肩,將主子花蘭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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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春蠶在前面一擋,花蘭的氣勢端的足足的,面對這樣猖狂蠻橫的主兒,氣勢少了可不行。所以,她身后的東方世玉和唐睿各站在她的兩旁,再加上花朵一樣嬌艷的東方含煙,這位少東家的胖身子也矮了幾截。
“你就是花滿樓新來的主家。”
鄭康寶邁著沉甸甸的四方步向前走了幾步,瞇著小肉眼上下打量著花蘭,眼神中閃著驚異。
都說這位新來的東家財大氣粗不說,還生了一副俊美絕倫的好樣貌。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哪是俊美絕倫,簡直就是仙子下凡。
哦,說是仙子有點不太準確,應該算是仙女才對。
嘖嘖。
鄭胖子咂著嘴,仙女長什么樣兒,他是沒見過,不過,這位俏公子真是比仙女還要漂亮倒是真的。
花蘭穿越在一個小宮女的身上。這個小宮女為什么這樣傾國傾城,這倒真是疑點。不過,是秘密總有揭開真相的時刻,時機未到,這件事情還真急不得。
可惜呀,沒則美已,就是不是姑娘。
鄭胖子吐了口唾沫,板起了臉,冷冷道:“花滿樓欠下我們萬祥居八千萬兩的首飾銀子,這是契約字據和賬目明細清單。”
他說著向后一抬手指,有仆人把賬本和契約字據舉著送到花蘭面前。
花蘭早有準備,拿過契約字據和賬本看了看,一笑:“公子還是想請回吧。關于花滿樓的賬目問題,本公子還沒有核實清查,待我清查核實之后,自然會給萬祥居一個交代。”
“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是懷疑我這賬目和契約字據?”
鄭康寶可不是幾句話就打發的。他既然來了,早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冷聲一笑:“聽說公子花八十億萬兩銀子買下了楚家。八十億萬兩銀子公子拿出來眼皮都不眨一下,我們萬祥居區區八千萬兩銀子,不是公子手上九牛一毛?花滿樓日后還有生意要做,大家來往還要做下去,何必賴上這點銀子?說起來,不是街頭巷尾的難堪嗎?”
“鄭公子說的對。”
花蘭沒開口,一旁的唐睿拍了下手,哈哈一笑,“花公子剛剛接手花滿樓,日后生意上大家難免來往,臉面上的難堪倒讓別人拾了笑去。不如就依花公子所言,大家給彼此一點時間,且等花公子安排之后,咱們再來解決賬目上的問題。”
唐睿的賬,鄭康寶可不買,他是看著花蘭嬌嫩嫩出水芙蓉般的一張臉蛋別扭,一翻眼皮:“你到說的請說,你們隆興閣財大氣粗,有的是銀子。我們萬祥居可不同,八千萬兩銀子?楚白山說好他家傻兒子大婚之后最多五天就將首飾送還,這都幾天啦?他是跑啦,花滿樓的借據契約可沒跑,賬是花滿樓欠下的,這些銀子自然就是花滿樓來還。”
“你說的是五天,這才三天!”
春蠶掰著手指頭,“你會不會算賬,三天你就上門催債,你這是乘火打劫!”
“什么乘火打劫?”
鄭胖子不甘示弱瞪了春蠶一眼嗤之以鼻哼了兩聲,撇著嘴:“今時不同往日,你可不是楚白山。楚白山不還銀子,還有定遠侯。不是我說句泄氣的話,楚家的生意你也敢接,能做下去嗎?關門都是好的,那天出了大事,可是血本無歸什么也沒有了。
“我不敢緊著過來要賬,等什么?等你們什么都沒有的時候,喝西北風啊?這可不行,今天無論如何也得把這八千萬兩銀子的賬給結了。”
鄭胖子一招手,四個仆人就將花滿樓的出口堵上了。
他更斜著眼看向唐睿:“唐二,不是我敲風說話,你們隆興閣怎么樣,不是我說硬話,定遠侯的邊你也敢插一手,我看你是自找不痛快。”
“定遠侯,定遠侯!”
鄭胖子一口一個定遠侯,震得花蘭耳朵嗡嗡響。
她悄悄用折扇掩了口問春蠶:“定遠侯真是很厲害的角色嗎,比較南宮成虎還厲害?”
南宮成虎是饒騎營的統帥大將軍,定遠侯只是個爵位沒有實權。
這怎么比較,皇后娘娘都不知道,春蠶哪里會知道。
不過,主子既然這么問,春蠶也不能不回答。
她想了想,猜測著道:“南宮將軍大概是沒有定遠侯官位大,不過,定遠侯沒有南宮將軍本事大。”
“這算什么回答。”
花蘭揚了揚眉頭,再看春蠶臉上的為難,便將折扇從不半邊臉上移開,向鄭胖子一笑道:“之前我已經向公子表明了態度,花滿樓的賬目還待清查。賬面上的問題,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關于定遠侯,他是官,我是民。我想他是明白人,鄭公子就妄作小人了。定遠侯怎么會插手花家的生意?”
“你別廢話,惹了楚白山,就是惹了定遠侯。快拿八千萬兩銀子出來給我家公子帶回去,若是不然,小心禍從天降。”
鄭胖子身后的鄭大見主子說不動花蘭,又從后面跳出來嚷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