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蘭漸漸冷靜了下來,她看了看一臉焦慮的喜老伯,搖了搖頭,“老伯放心,府里的事情就交給您了。若是我有什么不測,您就去找益泰和的何嘯云,他這人公正無私,店鋪和賬目的事情就全全交給他處理,您就守好花府就行了。”
“這?”
喜老伯聽出這是托付的意思,他是想得有些嚴重,但沒想到嚴重到如此,立刻更急了:“少公子,你這是哪里話。即便是大公子,也不會太為難少公子吧,畢竟……”
他張著嘴,想說,你們比較是兄弟,但想想花蘭出手的八十億萬兩銀子。
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難道是這些銀子出了大問題?
他慌著胡思亂想,花蘭一沉臉色,平靜著道:“老伯,您放心,也許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這只是應付突發(fā)狀態(tài)下的對策。”
她說著跳下馬車,抬眼昂著頭看向花府的大門。
楚白山向來注重氣派,花府的大門自然華麗大氣,氣勢威嚴。
府門口站著滿臉擔憂的花大和花二,雖然只有短短幾天時間,大家都對這位新主人有了些感情。
這位新主人,對待他們可不是人家什么仆人之類的看待一點主人的架子都沒有。倒更像是對待家人般,吃的穿的住的,樣樣都好,工錢也給的高。
大家都想和這樣的主人一直保持著這種和諧的關(guān)系,可是眼下主人為了難,他們的心上也不好受。
如同這黃昏的落日,誰也不想沉在黑暗里去。
花大和花二的擔憂,花蘭看在眼底,心里涌著一份感激。
她要讓一切回歸平靜與和諧,壽安王這一方面就不能逃避。
如今她一身男裝,在京都城里,誰人都知她是堂堂男兒,壽安王要找的是一位花府的主人,而不是什么皇后娘娘。
這樣一想花蘭的心突然放空了,慌亂的情緒一下子煙消云散了。
是啊,壽安王還沒拆穿她啊,沒拆穿什么意思,不是希望還在?
或者,壽安王壓根沒打算把她送回宮里去呢。
花蘭一皺眉,“那他是要干什么?”
他這左想右想,倒是多了好奇的心思。
管他,先探探虛實再說,大不了?
大不了還是接著跑路唄。
她又看了看喜老伯,喜老伯被她看得發(fā)慌,忙道:“不如少公子還是屈尊躲在老夫的小院兩天吧?”
“沒事兒。”
花蘭搖搖頭,定了定神大步走上府門前的白玉臺階。
喜老伯見花蘭斂起了慌張的六神無主倒不知該怎么辦了,躊躇著看著花蘭邁進府門,連忙跟在她的身后。
花大跑得快,來到書房門前向里面的人喊:“花公子回府了。”
啊?
春蠶正找著迂回阻攔壽安王的辦法,花大在外面一喊,她就是一驚,心里著急:“壞了,這個花大,究竟是怎么傳的話,竟然把主子給招了過來。”
她偷眼掃著壽安王,壽安王一臉冷色。她更驚著:“壞了,這可怎么辦是好?”
她想找個借口要出去,嘴巴剛剛張開,就被壽安王識破了,冷冷的聲音入耳:“怎么,這是要給皇后娘娘通風報信?”
“不,不,不,不敢!”
春蠶連忙雙手直擺,可她真的是想向主子通報,心里一個勁的嘀咕:“皇后娘娘,您可千萬別上書房來,千萬別來啊。”
她想的單純,只要皇后娘娘不上書房來,壽安王就找不到她,府里的地方多了,壽安王還能挨個翻遍?找不到皇后娘娘,壽安王坐夠了也就回去了。
她得在這守著,一直守到壽安王出府。
她兩眼發(fā)僵,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壽安王。
壽安王卻對她沒半點興趣,拿起剛剛看了一半的賬本又翻了起來。
嘿,皇后娘娘都進府了,他倒不著急了。
春蠶摸不清頭腦,走也不想走,暗暗咬著牙,再發(fā)幾個暗號向書房門外的花大去報信。
她想大聲咳嗽,讓花大明白,喉嚨里的聲音還沒發(fā)出來,書房的門就被主子打開了。
“原來是大哥來了。”
當著花大還有喜老伯在,花蘭不好直呼壽安王,便道。
壽安王家花蘭臉色鎮(zhèn)定的走過來緩慢的放下手中的賬本,依舊端坐著挺起了腰身,冷聲說了句:“回來了?”
他的目光從花蘭身上掃了一眼,落在她身后跟進來的喜老伯臉上,淡淡這口氣,道:“老伯先回避一下,我和公子談些私事。”
“是。”
兄弟之間說話,外人不好旁聽,喜老伯很識趣,但他依然放心不下,便又道:“大公子莫怪,老夫眼拙,不識大公子真面目,還請大公子包涵。”
他說話時,眼神一直盯在花蘭臉上。
花蘭自然明白,微微一點頭,道:“大公子宅心仁厚,自然不會計較細節(jié)。老伯還去去休息吧,這里沒什么事兒。”
“是。”
花蘭這樣說,喜老伯才放下心。他是謹慎的性子,出了書房的門并沒有離開,守在門外見機行事。
書房凌厲還有倔強的春蠶在,壽安王的眼色凝向花蘭:“公子的意思是要讓你的身份暴露給府里的人嗎?”
書房外有人守著,有些話自是怕人偷聽了去。
春蠶也識趣,悻悻著走出書房外,對門外的花大和喜老伯悄悄著道:“大公子是個厲害角色,兩位還是將府里的人手都召集過來,在書房四周藏起來應對才是,這樣守著也不管什么大用。”
春蠶說的對,花大和喜老伯恍然大悟。
兩人一個在府里召集眾人,藏在書房對面的樹叢之中,一個急忙撒開了腿向花街去找花三報信。
這動靜可不小,花蘭在書房里一無所知。
春蠶一出門,她就板了臉坐在一旁,道:“說吧,壽安王此來,一定不是閑來串門,究竟什么事情,請直言不諱。”
“后天的比武,皇后娘娘打算怎么辦?”
皇后娘娘爽快,壽安王更爽快。
他從書桌后站起來,向花蘭欠了欠身,“如今國庫空虛,皇后娘娘卻在外面大把撒錢,邊關(guān)的將士都快餓肚子啃樹皮了,皇后娘娘的錢卻大把大把的仍在地上讓人隨便撿拾。身為一國之母,不覺得羞愧?”
“錢是我自己的,我想怎么花是我自己的事情。國庫空虛不是有皇上,有你們這些忠于社稷的重臣良將在?我是無心當什么皇后娘娘,更不尊貴什么一國之母的頭銜,羞愧二字與我何干?”
花蘭眸色一閃,原來是國庫沒錢了。
國庫沒錢,干我什么事兒?我是有錢,可這錢是系統(tǒng)的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