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在萬祥居的八十萬兩銀子,也就是說只砍下來隆興閣的五千萬兩銀子。
花蘭抬著眼皮看壽安王。
壽安王的眼色詭異而囂張,一副不屈服的表情,花蘭拉下臉:“兩億五千萬兩不能再多了。如果壽安王沒誠意就請回吧,這件事情就不勞壽安王了。”
“兩億五千萬兩銀子,嗚呼!”
壽安王的深眸閃出一道亮光,他又緊盯了花蘭幾秒,突然嘆了口氣道:“好吧,既然皇后娘娘為難,本王也不勉強了,兩億五千萬兩銀子就兩億五千萬兩銀子。”
他伸著手,向花蘭道:“就請皇后娘娘拿出來吧?”
“現在就拿出來?當我是傻!”
花蘭可沒這么白癡,她冷冷一笑,道:“壽安王真是心急,不過花某是個務實的人,壽安王什么還沒做可不行。壽安王若要銀子,明日打贏萬祥居的比武,我還要拿到大麗銀樓和隆興閣欠銀與花滿樓無關的官媒才行。”
花蘭的條件,是要給自己吃下一顆定心丸,更要解了后顧之憂。
楚白山當她是信手拈來的無名小卒,她就抬出壽安王這個大招牌來壓一壓他的氣勢,看他暗底還有沒有膽量搗鼓。
花蘭說完,臉上平靜的凝視壽安王。
壽安王唇角一勾,點了頭:“好,就依了皇后娘娘。”
壽安王站起身,說完向書房的門口走,快走到門口時又停了步,轉回身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的三年之約,是本王答應的,但是如果皇后娘娘在這三年之間將身份泄露給旁人知道,本王可管不上了。”
“這件事情好說。”
花蘭可沒有被壽安王的幾句話嚇到,“這世上樣貌相似的人可多, 只要壽安王堅持,沒人能夠質疑。”
“沒人能質疑?”
在花滿樓,人人都看到了他和盛安皇后舉止親近,盛安皇后是男裝身份,在人們眼中,兩人的關系絕非男女。花蘭的小心思,壽安王明白。
很快,他就笑了:“皇后娘娘果然聰明,好,如果有人質疑皇后娘娘身份,本王出面一定會為娘娘擺平。”
但他詭譎眨了眨眼,鳳眸一張,“但是,本王可不跟保證能夠說服所有人。”
不是還有個老丞相?這可是盛安皇后的親祖父。
祖父要尋回自己的 親孫女,他壽安王可管不著。
他的憂慮,花蘭可沒在意,自己又不是盛安皇后,自然不怕老丞相找她麻煩,一笑:“壽安王放心,花某一定會保護好自己的。”
盛安皇后這么有信心,這是對壽安王的挑戰。
壽安王提了一口氣,說了聲:“好。”轉身出了書房。
有了壽安王的承諾,花蘭終于吐出一口氣。
壽安王一出門,門外的春蠶和喜老伯就匆匆跑了進來。
“主子,壽……”
春蠶著急,剛張口說出個壽字,就被花蘭攔住了道:“一切都很順利。”
“那明日的比武?”
喜老伯沒有多想,府里多了幾個傷員,他是擔心。
“明日的比武有大公子安排。”
喜老伯一臉的焦慮,花蘭連忙安慰,又道:“咱們還是去看看,受傷的那幾個人呢?”
這功夫,春蠶已經得了信兒,“主子,那個戴銀面具的男子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
花蘭一怔。
她還不知道這個銀面男子的來路和真實身份,她擰了擰眉頭,“他走時,沒說什么么?”
“沒有。”
春蠶搖頭:“花三說那男子恢復了精神就走了,走時什么也沒有說。”
“什么話也沒有說,這倒真是個怪人。”
花蘭呆著眼想了想,沒想出什么頭緒來,便又問:“中院怎么樣了?”
尹震南在中院,主子是在問花臉,春蠶卻搖頭:“不知道。”
尹震南受了傷,他是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有喜老伯在,花蘭只好道:“去看看。”
中院的客房就是春蠶住的西廂其中一間,此刻的尹震南正凝著眉頭斜倚在一只躺椅上,見門外的腳步聲來,臉上更多著痛苦發抖表情,連眼睛也閉上了。
尹震南受傷嚴重,花蘭是心里緊張,走進房里小心翼翼,見他不動,便沒打擾,小聲對身后的喜老伯道:“喜老伯,您快去安排下晚膳。”
花蘭一提,春蠶這才想起預定的酒菜。
連忙和喜老伯一起出去了。
房里沒了旁人,尹震南這才強打精神坐了起來。
他摘下臉上的面具,表情尷尬略帶痛苦:“花公子,真沒想到大公子的武功是在尹某之上,未能幫上公子,真是慚愧。”
“尹館主哪里話?”
花蘭不知道尹震南是被銀杏驚擾失神措手才敗給了壽安王,此時不知說什么才好,唯有無限感激:“尹館主受了傷,花某無言以報,只希望尹館主早日養好傷。若有什么要求,花某一定盡力而為。”
花蘭的壞出了口,也沒想太多,尹震南的眸光深處卻閃著狡黠,他的臉上仍掛著痛苦,故意用受傷的這條手臂去撐躺椅打算撐起身體坐起來,不知是真的疼痛難忍,還是多著故意,手一用力,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花蘭連忙扶住他,關切道:“尹館主還是躺好,待傷勢好轉,再動不遲。”
“唉!”
尹震南乘機嘆了口氣,手又放下來,這下連欠著的半截身子也躺在了躺椅上,裝著痛苦難當道:“看來尹某是要在花公子府中盤桓數日了。”
尹震南有意在花府養傷,花蘭想得簡單。
尹震南的左肩被壽安王的青鋒劍刺中,青鋒劍鋒利無比,一旦刺中,必傷筋骨。料是尹震南武功極高,,傷口也被刺入很深。若再此時,遇了強敵,尹震南一定處在了劣勢。
傷勢是因花府比武而起,花蘭自然不能怠慢,忙客氣道:“尹館主不必客氣,盡管住下。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花某一定盡心竭力。”
花蘭只是客套話,尹震南卻正中下懷,虛弱弱勉強一笑,道:“花公子也不必麻煩,只需銀杏姑娘照料尹某即可。”
他的眼中閃著狡詰,帶著半分的遲疑,“花公子不會是為難吧?”
是啊,不為難才怪。
花蘭心里咕嚕,但又一想。
尹震南即打算住下養傷,她也沒有什么理由趕他走。只是沒幾天,她就要離開,到時候,尹震南又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