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明白花蘭一定做了手腳,分裂了老大和老二兩口子,但他沒有點破,嘆息一聲,和花蘭來到西屋。
花蘭請長老上座,讓花三出去沏了壺茶端上來。
花三出門沒帶茶進門,不大會,錦瑟姑娘笑盈盈的端了壺茶進來。
她默默走到桌邊,端莊的伸了玉筍般的指尖給長老倒了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微微笑著坐在了兩人的對面。
錦瑟長著一張絕塵絕世的容顏,她的微笑有融化萬物的力量,當然也讓長老的心神一動。
“小公子帶了這么漂亮的姑娘出門,一定要加上小心?!?
長老的擔憂,花蘭心中感動,“多謝長老,這件事情花蘭眼底小心,不過,花某是有事要問長老。”
“小公子,請講!”
長老很客氣的抿了一口茶,笑容慈祥。
山里沒什么好茶,這茶是春蠶在京都城林最有名的紅品閣買來的。這味道,可是皇親貴胄才能喝得上的。
茶香四溢,唇齒甘甜,長老一下子明白了來人身份的不同。
他沒動神色,眼神微妙的注視著花蘭。
“花某想知道咱們村上有多少畝土地,這家人院子的主人有多少?”
花蘭心思細膩,這點微妙變化早有了察覺。她要的就是這種微妙不宣的感覺,乘機著道:“花某無意影響到兩位老人的生活,既然造成了困擾,想盡些綿薄之力做些補償?!?
“哦!”
長老明白了,他仔細伸了手掐算了一陣:“村子的田地都是各家各戶自行開發而成,到底會有多少,這還真的沒有統計過。咱們石頭村建村的時候,只有三戶人家,這些年增加到了如今的十八戶人家。都是因為這周圍的土質好,山上野味也多?!?
“盜匪都在太安山脈的深處,他們不打村上的注意。小公子放心的歇了,友富兩口子,原來開墾了十畝田,后來老大和老二要娶媳婦,存了些錢買了老趙家的十畝田,平分給了老大和老二。如今老兩口名下一畝田地也沒有。只有后院一畝左右的院子。”
長老不住的嘆氣,“友富兩口子沒有留了后路,以為兩兒子娶了媳婦一定會孝順,誰料竟是娶了這樣潑辣的媳婦。非但一毛不拔,還經常上門搜刮友富兩口子。唉,這兩口子真是命苦?!?
二老把希望寄托在子女身上,可惜這希望最后變成了兩個填不滿欲望的大窟窿,讓這兩位老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這日子要多少年熬到頭?友富兩口子是老實人,除了 生著悶氣,真是沒了辦法。這些事情是沒個頭了。兩口子辛苦大半輩子,到老了還受子女的窩囊氣,兩人還真是命苦。唉!”
長老感同身受,唉聲嘆氣起來。
花蘭卻問:“村上的田地,要多少銀子一畝?”
“之前是十兩銀子一畝,這不是去年東坡上的荒地也開了,周邊也能開的地方不多了地也金貴了,現在要買,怎么也得用上二十兩銀子一畝了?!?
長老說著,突然疑惑了起來:“小公子為何問到這些,是打算買地嗎?石頭村距離鎮縣比較遠。這里非常偏僻,若非村上的住戶,小公子買了也沒啥用處。倒可惜了這些好田地?!?
“這么說,村上還是有田地可買了。”
花蘭聽出來,心中大喜,連忙問:“不知長老可否做主,花某打算在村上買上一百畝田地。”
“一百畝?”
長老的臉都皺了起來,“一百畝田地,少公子還是不要想了,肯定時買不到了。咱們周邊開墾出來的耕地不過三百多畝,村上最多的人家手里也不多二三十畝。若是都賣給了少公子,村上以后還怎么生活,這是萬萬不成的?!?
“這些都好辦呀?!?
花蘭并沒有退縮,而是乘機著道:“長老,您大概是誤會了。是這樣,花某的打算呢,是買下一百畝田地之后再轉租給村民。村民只需要到年終的時候交些米糧或者銀兩,就能繼續租種。這樣他們即得了銀子,也沒有失去田地。若干年之后,他們還可以憑了田地契據贖回田地。”
“小公子這方法?——好是好,不過?
長老認真的沉思起來,他不明白面前這位少年工作是在做什么,這不是拿了銀子出來,平白的給了村民便宜?
他很困惑的看著花蘭:“少公子,您這樣豈不是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