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計說完,眼睛死死又盯住了花蘭。
他要說的是什么,花蘭自然明白。
她拿出一千兩銀票交給他,見他忐忑不安的收起來一動不動,便對花三道:“你送他回去。”
小伙計膽戰心驚,不敢動腳,花蘭是心里有底,辛家老宅住的不是鬼。
花三自然會意,上前挽起小伙計:“放心吧,我家少公子就是來捉鬼的。不用怕,鬼都怕著他。”
“真是這樣?”
小伙計半信半疑,但腳下也有了力量,他也看出來,自己說了這么多,眾人臉上除了有些沉重之外,并沒有多少畏懼的恐懼表情。
他想起之前來時去的辛家后院:“就是在剛剛,我本來是想避開鎮上的眼目,從辛家后院將東西給送過來,可是那條路邪的很,我趕馬車趕了有一個多時辰,也沒繞到后院的院門。后來竟然沒用到一刻鐘的時間,就趕回來了。若說是鬼打墻,就真的邪門,我噴了狗血了。”
花三趕車時,就見了馬身上的血腥血跡,他回頭看向了花蘭。
花蘭點頭,道:“嗯,多想小哥提醒,這件事情給你添了麻煩。不過,請放心,這樣好了,你先暫時間不要離府。你現在家里有多少人?”
小伙計隱隱察覺了花蘭話中之意,忙道:“多謝公子,明早我就帶了家里投奔縣上去。縣上有我一個遠親。”
“這樣最好。夜深了,你先和花三去休息。夜里如果有什么不尋常的動靜,先不要慌,眼下府里還是安全的。”
花蘭所謂的安全,就要靠壽安王的安排了。小伙計戰戰兢兢,她是想不出這些人盤踞在泰和鎮辛家老宅的目的是什么。但也隱約著明白,辛家老宅一定暗藏著什么巨大的秘密。
小伙計在后院外遇到的怪事,這說明這些人一直在暗中活動著。三清觀的大雄寶殿,還有后院的地窖暗門。讓她一下子聯想到了清規門隱秘在地下的暗道和暗室。
暗道和暗室如果出現在辛家老宅不足為奇,可是泰和鎮為什么會吸引這些人,會不會和昆侖山有關?
泰和鎮距離昆侖山有六百多里,如果說是與昆侖山無關?這就有些奇怪了。
花蘭讓花三帶了小伙計到他睡的房間去,便對壽安王道:“大公子以為辛家老宅后院出現的問題會是什么?”
壽安王凝目搖了搖頭:“這件事情很難說。”
很難說,但這其中一定不會是鬼打墻。
他說完,便把田忌叫了進來:“你帶十個人先到后院的外面仔細搜索一下。要小心著點,人員不能分散。”
這些鬼之所以隱秘在泰和鎮這么多年,一定是不想讓人察覺。人一多,他們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壽安王安排的很對,田忌找了人出了后院,每個人手里都提著一盞雪亮亮的大燈籠。
燈籠的微光閃在濃濃的夜霧之中,除了一望無際的田野,就是一條靜靜流淌的小河。
田忌又在院墻的四周察看了一番,沒發現有什么可疑之處。
小伙計說了什么,他沒在書房,并不知情辛家老宅發生過什么,所以內心底里一絲的恐懼也沒有。
來來回回搜查了兩遍,除了越來越濃重的夜霧之外,沒發現什么可疑。
燈籠的光芒很亮,田忌高高舉著燈籠,又凝神聽了好一陣四周,好像沒有任何奇怪的聲音。可是他不知為什么,總是感覺著心底有些莫名的緊張。
他是大內禁衛副統領,經歷過更恐怖的暗殺和血腥場面。
此刻的感受,這是之前未曾體驗過的。
是什么,讓他突如其來有的這種情緒?
田忌深吸了一口夜風,淡淡的微涼帶著寒氣。
他向手下一揮手,先回去再說。說罷,提了燈籠抽身走進來后院的大門。
大門落了鎖,田忌的心頭忽地一緊,彷如被什么東西用力狠抓了一把,讓他不由呲了下牙。
他這動作原本輕微,可是卻嚇壞了周邊的十個禁衛,幾個人不由緊張的沖口而出:“副統領?”
田忌冷下臉來,他向來不會拖泥帶水。穩了穩心神,那些感覺倏忽的就飄遠了,便向禁衛擺了擺手,大步回到前院來見壽安王。
壽安王此刻正坐在堂屋里,花蘭為緩解大家的緊張,讓大家分頭去洗澡了。
要查清泰和鎮上的這些鬼?這可不是一夕之間就能解決的事情。明早還要趕往昆侖山,眼下要做的事情是先不要打草驚蛇。
田忌把查到的一切向壽安王稟告之后,并沒有將突然襲來的莫名情緒稟報壽安王。
壽安王見沒有查出什么,眸色深沉的凝了凝,道:“你找幾個人在屋頂守著,要隱在暗里悄悄行動。這間宅子大概很狡猾,幾個人要守在一處,還有宅子各處守的人不能低于三人,各房間都守好了。”
他將花蘭給的藥丸交給田忌:“這些務必每人一顆,夜里要幸苦一下,讓大家提高警惕。如果一夜無事最好,如果發生了什么,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并先派人去鎮上州府調兵。”
“是。”
田忌答應一聲,轉身出門去了后院。
不多時,整個辛家老宅后院的禁衛都換上了夜行衣,悄悄隱藏在了暗處。
這一邊,花蘭泡在浴桶里,終于緩解了一天的緊張和壓力。
即便,辛家老宅沒有什么惡鬼,她也沒有什么可恐懼的了。
泡了好大一陣,花蘭才從浴桶里爬出來,整個身子都是軟軟的。
春蠶將她扶在一旁的軟榻上,在她身上鋪了條軟軟的毯子,一邊幫她按摩背部,一邊緊張著問:“主子,你灑的藥粉真的管用。這些個鬼,真的會不敢再出來了?”
嗯,小樣。這是加強版的三步倒,有本事,你們就都出來試上一試,保證出來一個倒一個,出來一窩倒一窩。她花蘭就不信了,明早上,一個人也捉不到。
捉不到就捉不到,不是還有壽安王在嗎,挖地三尺,也能把人給找出來。
除非?
春蠶已經有了不少經驗,按壓穴位的技術很是到位,花蘭舒服的半睜著眼皮。
除非這些人鐵了心,藏在地下悄悄溜了。
“哼!”
花蘭鄙夷的撇了撇嘴,要真是這樣,泰和鎮的這鬼就真的不好玩兒了。
“主子,咱們真的可以安心歇了嗎?”
春蠶一通又揉又捏,手心子都開始發軟了,扶著花蘭開始裹胸布,問著。
胸布一裹,花蘭那飽滿的兩團就被隱藏了起來。她竟手扶在平平的胸布上,小腿涼颼颼的,“我回房,你就放了心洗澡,洗到多晚都不會有事。不是還有大公子,還有錦瑟姑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