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等了一陣,外面飛蝗般的箭雨終于停了下來,看來烏頭的人已經干掉了這些人。
為防止意外,烏頭子在前面開路。南岳背起壽安王,西橫背起錦瑟姑娘。而春蠶額芍藥是由清規門的無名手下護送。東辰和北斗護在左右,石驚云和花蘭斷后。
有了重陽宮的四大高手,幾人退出樹林的速度快了不少。
蓮座外的埋伏已經被烏頭的這十個精銳消滅了,然而奇怪的是,這十個人并沒有及時回來。
烏頭有暗號,大家也沒注意,然而剛出了樹林,迎面就刮來一大陣的障霧。
障霧帶著濃烈嗆鼻的氣味,幾人已經吃了花蘭的百毒不侵,即使這樣,每個人的眼前還是如同蒙上了一層紗霧一般,開始看不清晰了。
石驚云感覺到不妙,立刻和東辰交換了方位,拉著花蘭來到前面。
花蘭仔細嗅了嗅障霧中的成份,一部分是白芥子,另一部分是雙紅地。這兩種都是致幻的草藥,還有就是若隱若現的兩種混雜的草藥,一種是極其普通的配藥,明黃,而另一種?
花蘭疑惑了起來,這味草藥有些奇特,好像是兩種藥草混雜在了一起。
仔細一聞,還有決青淡淡的味道,卻和決青渾然不同。
“難道是毒草?”
花蘭只遲疑了一陣,就將之前配制好的毒草解藥拿了出來。
解藥可以分解藥物中的毒性成分,花蘭不僅配制有藥丸,還有不少防止突發事件的藥粉。
她將一小瓶藥粉,倒出一小部分,彈在了障霧之中。
加了藥粉的障霧稍稍有了些變化,但頃刻間,障霧卻越來越濃了。
這是對方發覺后又加了障霧的劑量。
花蘭仔細觀察著撒了藥粉之后的變化,發現只有兩味藥在漸漸的淡化。而這味混雜的藥物卻越來越濃,越來越強烈了。
厲害!
花蘭終于明白了,這味明黃的真實作用。當白芥子和雙紅地的致幻效果減弱時,明黃就開始催動另一味的藥性,使其釋放更為強大的毒性出來。
幾人周圍的這個用毒高手太厲害了,花蘭幾乎震驚了。
能將明黃運用到如此出神入化,這讓可非等閑之輩。
她悄悄的湊近了石驚云道:“能抓到這個人嗎?”
花蘭當然指的是這個下毒之人,石驚云抬眸看了她一眼,眼底的遲疑一閃。
如果他迂回到暗處去找,未必能找到此人不說,相反的,隊伍明顯少了他這個助力。
他又看了看前面的烏頭。
烏頭是清規門的副門主,武功自然不低。可是眼下還有護送壽安王和錦瑟。還有春蠶和芍藥這邊相當的弱勢,花公子可以用毒,但很明顯,來人是個非常厲害的勁敵。
如果對方來個調虎離山,自己豈非是追悔莫及的中了計謀?
石驚云思慮再三,便果斷的向花蘭搖頭,“眼下,還是先出去。”
“可是?”
花蘭還有些不舍,機會難得,錯過了也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她很想試探下這種障霧有沒有毒草的成分,如果有,那可是太好了。
形勢急迫,不容她再遲疑,眼下只有重陽宮的兩大高手,烏頭,還有石驚云。
烏頭的十個人還沒有回來,很大程度上是被絆住了,或者……
這樣一想,她將兩種藥粉速度的混合了,一邊望空撒去,一邊將藥粉分給了東辰和北斗。
藥粉撒出去,空氣中的障霧果然開始漸漸消散了。
乘著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機會,烏頭帶著眾人直向東南方沖突出去。
幾人沖出蓮座的這片空曠區域,剛來到山腳下,就見前方密壓壓排了一群身穿鎧甲的武士。
這群武士,有一千人左右,密密麻麻站在冷月光里,每個人都舉著明亮亮的鐵盾。還有一種類似于鐵錘般的武器,前面圓圓的,后面有很長的鐵鏈。
為首的鐵盔鐵甲,面上帶著陰森的鐵面具。
花蘭一看就樂了,這個設計高仿品,面具和烏頭的一模一樣一般無二。
既然是高仿品,就由這個真品來對付好了。她暗暗向烏頭丟了個眼色,烏頭意會,帶了兩個手下和石驚云就撲了上去。
東辰就有了默契,他和北斗左右護著南岳背了壽安王和西橫背的芍藥,隨著烏頭的另一名手下帶了春蠶和芍藥,轉頭向北走。
高仿品面具一見,用力一揮手,身后的一千鐵甲軍就分離出了五百人去追。
可惜,他的動作晚了一步,石驚云已經切斷了這五百鐵甲軍的去路。
花蘭有三步倒,石驚云輕揚著唇角,眼底露出輕蔑的冷色來,心道:“諸位,之前本公子可不是敵不過幾位。只不過是分身乏術不能救人脫身罷了,老虎不發威,你們真當我是病貓,呵呵,今天就讓你們嘗嘗我的厲害!”
鐵甲軍見遇到了勁敵,一個個不敢輕敵,一邊包合著圍過來,一邊漸漸向石驚云靠近。
石驚云也不急,攔在了路口處,上來一批鐵甲軍,他就望空撒一把三步倒,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下就倒了一大片。
花公子是大厲害了,三步倒望空一撒,神仙也要晃三晃。
這些小屁兵將,自然不在話下。
這就是為什么烏頭派出十個手下,就能輕松破了結界之中的死門的最大原因,當然還有凈慈大師的破門符咒。
這十個人,很大原因就是這個用毒高手。
可惜,他們遇上的所向披靡的花公子。
石驚云前面的鐵甲兵一倒,這一邊的仿品面具男就和烏頭打斗了起來。
正在這時,黑暗里,又有一支隊伍向東城截沖了過來。
東辰早有防備,他和北斗分了任務,遇到突然而至的襲擊,先和烏頭的兩名手下截住一方,之后由北斗和另三名烏頭手下按照部署的原計劃護送著幾人撤向東南角的結界缺口處。
計劃十分完美,但來人實在是太厲害了。也就是東辰,畢竟是重陽宮的十大高手之一,武功用毒自然高超。三步倒一撒出去,他就知道,來人就是那個下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