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絮的胸有成竹鼓舞了大家的士氣,春蠶卻懷疑著一撇嘴,道:“你真是有把握?你倒是說得輕松,這都多久了?連個臭襪子師父的影子都沒有見到,如今就連夜修羅和東辰幾人都不見了,光是吹牛有什么用,來點實在的希望才行?!?
實在的希望?
風絮白了她一眼,不再理會著她,低下頭拎了一只水囊走到水潭岸邊開始打水。
“哼!”
春蠶不服氣的注視著風絮走到水潭邊彎下腰去打水,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萎靡下去,臉上越發愁了。轉了臉,對花蘭道:“主子,咱們還是想想法子,盡快找到臭襪子師父才行?!?
花蘭心道,“我比你還急,可如今急又有什么用?沒有老妖精,前方又有怪物出沒,大家不能冒然冒險。無論如何,先保住大家的生命,才能有實力去找人?!?
她看了眼風絮,走過去,謹慎著問:“前面還是無法通行嗎?還有多少把握能脫離這片危險?”
“這個很難說,總之夜修羅不回來,咱們暫時還不行動,只得這樣等下去了。”
風絮灌滿了水囊,又檢查了食物,才對花蘭道:“眼下這些食物可以讓大家捱上五六天,但是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火把和木柴?!?
“火把和木柴的問題,要怎么解決?”
風絮既然問道,一定是有這方面的考量,花蘭于是問:“你有什么好方法?”
風絮有些茫然,眼底現著彷徨,思索了好一陣,才道:“如果能找到樹根的根系就好了,有了這些樹根就能有柴木使用了?!?
花蘭幾人進來玉佛洞這些時日,也沒見到有樹根的根系垂下來。原因很簡單,這片連綿的山洞都是堅硬的巖層。這些巖層即堅硬又干燥,樹木的發達的根系無法找到充足的水分,更無法穿透下來。
要找到可以生出煙火的根系作為燃料使用,這里可是太困難了。
風絮的建議雖然是好,可要是實踐起來,還是有些困難。
花蘭一聽就沉默了,好一陣,風絮又道:“這邊有水潭,說明這一帶的周圍會有潮濕的地方,或者上面會有生長茂盛的大樹,有龐大的根系垂下來也不是不可能。”
有可能,不會是很確定?;ㄌm心底沒抱著多少希望,但也露出微笑來,鼓勵著點著頭:“希望能找到?!?
“嗯。”
風絮的眼神在眾人 的目光中閃了閃,背好了水囊,準備繼續和大家休息。這時候,他的眸色突然間一凝,再一會,竟然露出喜色來:“現在可以走了?!?
他說罷,快速的向前面的洞口走去。花蘭一見,忙讓大家跟上。
洞口的光線因為這一片陽光照得很亮,向深處看去,沒有很特別的氣息傳出來。可是,不知為何,地面的螞蟻特別的多,正密密麻麻著向洞壁上爬。
西橫上前刻了標記和編號,大家小心著繞著螞蟻下向深處走。
風絮不時用火把向地上的媽呀掃著,螞蟻懼怕火光,火苗掃下去,就驚得向洞壁四散逃開。
花蘭注意到,這些螞蟻很奇特,風絮的火把剛收起來,這些螞蟻又開始向下聚集了。很快,地面有快速聚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隊形來。
這些螞蟻很有秩序,好像是在舉行著什么儀式,一種很威嚴的儀式。一大片一大片的隊形,浩浩蕩蕩的正向花蘭幾人來的方向去。
會是什么?
花蘭心底產生了好奇,正想停下步子回過頭去看,后面的西橫提醒著道:“花公子,還是快趕路吧?玉佛洞詭異的很,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知道的越多越是煩惱。”
眼下最關鍵的是要找到臭襪子師父,西橫的話也對,至少這些螞蟻并沒有危及到大家前行。
花蘭不得不斂起目光,行前急走了幾步,追上了風絮。
風絮卻道:“這沒什么。這些螞蟻是去吸食那些扁頭魚的內臟。也沒什么奇特,這本身就是一種誘惑,不過?!?
他頓了頓,又道:“咱們還是快些離開這里,這里的螞蟻太多了,如果那些內臟不夠上分,很有可能會攻擊到大家。雖然大家帶的是熟食,但是這些螞蟻最喜歡這種魚。如果讓它們發現了,大家只能舍下這些食物了?!?
“啊,這樣可不行,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
春蠶聽了臉色一變,忙加快了步子向前走,這下也不顧及踩上螞蟻了。
她身后的芍藥一個勁的尖聲驚呼,但又不敢大聲,一張小臉憋得紅一陣白一陣,不住的在地上挑著腳向前跑著。
空洞洞的洞道,不時發出尖厲又低沉的叫聲,這讓大家都有點陰森森的感覺。
好在,這些螞蟻只是在洞口的一大段聚集,大家走出了半個時辰,眼前就少了螞蟻的蹤跡。
“哎喲媽呀?!?
春蠶小心著拍著胸口,“總算是躲過這一劫。”
花蘭倒是沒有慌亂,小心著跟在風絮的身后,
幾人又走了大約多半個時辰,已經微微感覺前面的氣流在變?;鸢训奈⒐庹赵谶h處,可以看出前面又到了一個很大的洞穴。
洞穴沒有光線,黑漆漆的看不到輪廓,但能聞到很輕微的血腥氣味。
“大家還是小心著點,前面的怪物大概是被殺掉了。”
風絮小心著走到洞口處,等著西橫刻好了標記和編號,這才將火把探了出去。
火把的微光照在前面的洞穴,這是一個很大的空間,從洞口這邊要下去幾個臺階才能走過去。
下面很昏暗,可以看到地上有大塊大塊的石塊和不太分明的東西。
“那是什么?”
春蠶眼尖,風絮的火把在下面一閃,她就發現了一塊石頭旁有個很熟悉的身影,小聲的驚呼著:“那不是夜修羅的衣裳?”
清堂門很特別,手下都是清一色的黑衣,而門主和副門主都是普通的常服。
常服是常服,做為一門之主,夜修羅的這身絳紫的長袍上還是繡了清堂門的標記,“半彎月牙?!?
火把的光芒很弱,照在近處尚可清楚,遠處一些距離就顯得模糊了。地下一堆東西,看不清顏色,也是巧,火把剛好照出了那個顯明的清堂門的標記“半彎月牙。”
春蠶看到了,花蘭也發覺了。她連忙從西橫的手中接過火把,小心著走下抬價。
火把舉得越近,花蘭看得越清晰,火把照到這片月牙時,她都驚住了。
地下躺著夜修羅,看不出生命的氣息,半張臉埋在地下。整個肩膀都是濕漉漉的,地下滲著一大片血跡。臉色死灰一樣黯然,雙眼死死閉著,嘴角滲著血跡,已經開始半干了。
“哦?”
春蠶也走下來,靠近花蘭的身旁,看到眼前的夜修羅,小聲著驚呼道:“夜修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