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奇特的狀態,花蘭很快就注意到了。
芍藥是重陽老祖的親孫女,因為從小流落民間,除了煙花柳巷的一些狐媚功夫之外,機會什么功夫也沒學過。
她竟然會有這樣特異的體質,讓花蘭很是吃了一驚。
有了芍藥的照顧春蠶,花蘭這邊就少了一份分心,雙手死死抓住了繩索。
風絮的內功不深,感覺上越來難忍受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很擔憂著看向了花蘭,道:“花公子,前面更艱難 了,這下可怎么辦?西橫這邊為何還沒有消息?”
有沒有消息,一問不就知道了。
花蘭抖起繩索的一頭,不大會的功夫,西橫的回應就來了:“沒發現有臭襪子師父,也沒發現什么結界和異常。”
“你很確定前面會有結界和臭襪子師父?”
花蘭本不想懷疑,可是此時的每一步都會影響著大家的生命,她不得不考慮了。
風絮雖然因為缺氧,臉色已經開始鐵青,神志卻沒有影響,很堅定著道:“應該就在前面,是的。我能感覺到石縫之中有臭襪子師父的氣息聲音,還有結界的波動。只是,我們未必有能力打開結界。”
風絮雖然篤定,卻很擔憂。如果打不開結界,這一趟算是徒勞了。
花蘭也有這方面的擔憂,沉悶的蹙著眉頭,“先去看看,或者就會柳暗花明。”
柳暗花明算是異想天開,這幾人別說是打開結界,能走過這段路都要念佛了。
花蘭低沉的很,腳下的力量愛過一步步在減弱。
正這時,她身后的芍藥突然間拉了漸無生氣的春蠶加快了腳步,開始穿過花蘭 向前跑去。
缺氧最怕的就是劇烈的運動,這樣會導致休克。
芍藥拉著春蠶一向前跑,花蘭就急壞了,忙在身后追。
她是有心無力,追了幾步就喘不上來氣了,哪里還能追上芍藥,忙拉了風絮示意他能攔下芍藥。
芍藥很奇怪,跑出了十幾米之后,就突然間的停了下來,之后怔怔著看著不停晃動著的繩索,下一秒,一把抓在手里,另一只手狠力的拉著春蠶有奔跑了起來。
芍藥不會武功,但她的蠻力可是不小,加上空氣缺氧,風絮和花蘭都使不出力來追她,繩索一向前拉動,兩人就不由自主的向前追了起來。
“停!”
花蘭腳下面條一樣軟,剛喊出一個字來,氣息就喘的不行,連忙閉上了嘴,就在這樣被芍藥拖著向前奔跑了起來。
芍藥是太古怪了,一直將三人拖了有半個時辰,這才緩緩放了手,突然間的一怔,似是被人點了穴道般,向下一倒,昏了過去。
“芍藥?”
芍藥一倒,花蘭大驚失色,連忙狂奔著過來進行施救。
還好,芍藥只是體力不支累得昏了過去,再一看春蠶,正搖搖擺擺恍恍惚惚著向前邁著步子。
她這腳步因為沒有了芍藥的牽引,幾乎是在原地轉著圈圈。花蘭此時也顧不及她了,連忙拿了藥丸塞在芍藥嘴里。這一邊,已經追趕上了的風絮一見,忙解下水囊遞了過來。
“總算是過了這一段最危險的地方。真是驚險,若是沒有芍藥姑娘,以我們大家的內力真難抗衡挺過來。”
風絮大口呼吸著開始順暢的空氣,提醒著道。
花蘭給芍藥喂了些水,這才意識到氣流之中的氧氣多了起來。
不大會兒的功夫,神志恍惚的春蠶也好轉了。她很訝異著走過來,手里還死死抓著繩索,怔怔著問:“主子,剛剛春蠶是怎么了?怎么腦袋沉沉的,什么都記不得了?”
“記不得倒好。”
風絮接過花蘭遞回的水囊,湊在嘴邊喝了一大口,面色平淡著向前看去:“好奇怪,這邊的臭襪子師父的氣息好像是沒了。”
“不會吧?”
春蠶經歷 連呼吸都困難的時刻,這會兒聽到風絮這么一說,臉色大變著急道:“你是不是想說,咱們大家好像距離臭襪子師父越來越遠了吧?”
這太難以置信了,如果距離臭襪子師父越來越遠,這意味著什么?
花蘭很困惑的看向風絮,眼底泛著悲哀來,心道:“不帶這么開玩笑的好么?”
風絮的臉色多了層陰郁,他很謹慎的拉了拉繩索,不多時,繩索的另一頭傳來了震動的信號。
西橫那邊還在往前走。
“大概前面就是彎道,彎道會迂回回來。如果可能,臭襪子師父應該就在哪一頭的彎道附近。”
風絮分析著,又緊緊貼在石壁上聽了一陣,確定著道:“嗯,沒錯,臭襪子師父大概就在前面。”
他說著,又凝眸,道:“好奇怪,結界好像是散了。”
散了,結界?
花蘭聽到有臭襪子師父的消息就興奮,聽到結界散了更是吃驚:“看來是西橫破了這個結界。”
風絮去瞇起眼睛來,不可思議的垂下眼眸,搖頭詫異指著:“西橫破不了這結界。”
他的目光突然間抬了起來,迅速的掃了一眼芍藥,目光一凝:“剛剛有人沖散了結界的生門。”
“生門?”
春蠶不懂什么結界,生門死門之類更加的糊涂。因為知道結界開了,見到臭襪子師父更有希望了,大咧咧著一笑,道:“嗐管他什么生門不生門,咱們還是快點去找臭襪子師父吧?”
春蠶說的對,這時刻,可不是分析這些的時候。既然結界已破,臭襪子師父一定能放開手腳了。
這功夫可是關鍵,如果臭襪子師父原地不動倒好,最怕往前走,這就難再追上了。
花蘭意識到了問道的嚴重性,忙催促大家快點趕路。
沒多久,前面果然出現一個大的拐角彎道。
拐角過去,沒十幾米,果然又開始出現一個拐角的彎道拐了回來,似是一條蚯蚓的線一直延伸向前。
不過,再往前走可是不好走了,洞壁和地下都有很尖銳的石頭。尖尖利利,稍有不經意踩上去,就有穿透的危險。
“媽呀!”
春蠶的臉,原本就有些發青,薄薄的繡花鞋底踩在咯得生疼的碎石塊上,一個勁兒尖聲大叫:“這藥走多久呀,千萬可別出現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