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的目光,風絮看得清楚,也自然明白她的用意。
但他仍堅持著:“門主不能接受這把鑰匙!”
夜修羅本來接到這把鑰匙很興奮,風絮的反應讓他直接想到了不問天。立時臉就陰了下來,“怎么,不問天派你來就是要阻止花公子的嗎?”
“不,不是!”
風絮一怔,但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失態后的嚴重后果。他心里不甘,此時不好刻意阻攔,冷靜下來想了想。想出辦法來,道:“門主應該清楚,如果這把鑰匙認了主人。門主拿了又有何意?說不定還會帶來更大的災難,還請門主三思而行。”
風絮說的很嚴重,也表明了清規門的態度。
鑰匙是花公子的,清規門壓根沒有據為己有的打算。如果你夜修羅拿了去,可是會招災惹禍的。
風絮這些話太惡毒了,夜修羅恨恨著怒目而視,手中的鑰匙開始發燙了。
畢竟是清堂門門主,再大的風浪也見識了,何況幾句很明顯的危言聳聽?
夜修羅冷冷干笑了一聲,指尖套在了鑰匙的孔眼之內,舉在風絮的面前,晃了晃,之后輕蔑的一斜眼色,傲慢著道:“我夜修羅,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幾句荒誕不經的詛咒。”
他舉著鑰匙,臉色虔誠的盯在上面,心中開始默默祈禱,“請神靈助我夜修羅開始時空之門,請神靈助我夜修羅開啟十年之前的時空之門。”
他的動作很輕微,是怕風險嘲笑他的愚蠢,動作極其的優雅,口中的聲音吞在肚子里。可默默著祈禱了數遍之后,眼前還是空空蕩蕩什么也沒有出現。
“看來,這把鑰匙真的會是……”
夜修羅的動作滑稽可笑,他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沒多久就不再堅持開始泄氣了。他對這把銹跡斑駁的神秘鑰匙徹底失去了興趣和信心。
畢竟是千辛萬苦得到的鑰匙,他心底難以舍得,正左右為難 。
風絮已經看出了玄機,這時正是時機,在一旁道:“門主還是將鑰匙還給花公子的好,所謂名不正言不順,不是門主的東西,即便拿到也是徒勞無用,門主有何必勉強?”
風絮是在暗暗嘲諷夜修羅,這是不自量力。
花蘭可不這么認為,既然夜修羅可以接受這把毫無價值的神秘鑰匙,她就可以放下這個大包袱了。
如今,玉佛洞也如約來了,臭襪子師父也順利的救了出去。鑰匙拿到了兌現約定交給了夜修羅。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用擔心這把鑰匙放在夜修羅的手中會毀天滅地瞎折騰了,反正也打不開什么時空之門。
這樣的結局,雖然有些出乎意料,卻是最完美不過。
可是,風絮的這些話,又讓她的心思一動。
夜修羅壞事做盡,竟然算計著春蠶也不放過,這樣豈非是太便宜了他?
她想了又想,于是抗議著道:“門主不必糾結,或者這把鑰匙還纏一些時機和機緣。大概機緣一到,它的神奇功能才能開啟。不如這樣眼下這個玉佛洞內兇險異常,大家先出去,等到了安全之地,咱在一起合作研究,門主以為如何?”
花蘭是把鑰匙推給了夜修羅。
夜修羅拿著這把神秘色彩的鑰匙,什么也看不到,心中失望至極,但仍存著希望。花蘭這么一解釋,倒是讓他茅塞頓開心思活動了起來。
對啊,白衣老道之前不是提到過機緣,或者真的是如花公子所說,眼下時機未到,只差一個機緣而已。
于是,高興起來點頭,將鑰匙收了起來,道:“花公子說的極是,既然花公子將鑰匙暫時由本門主保管,這樣也好。此事就遵照花公子之意,大家先出了這個玉佛洞之后再商議。”
風絮沒有再開口,他已經聽出了花蘭話中的玄機,默默著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花蘭不再耽誤時間,邁步舉了火把向外走,夜修羅和風絮對視了一眼,緊緊跟在了其后。
這次夜修羅拿過了風絮手中的火把,他個子高大,手臂長長舉在半空里,一下就將火把的光芒擴大了一倍距離。
風絮也沒堅持 ,小心著走在后面。
花蘭在前面將結界沖出了缺口,三人順利出了洞口,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回到了原來的洞穴之內,。
洞穴內還留著西橫之前留下的竹筐,竹筐內水囊和食物。
三人稍稍休息了一陣,風絮背上了竹筐,三人快速著順著好編號的洞道向回走,走了兩日的時間,在第三天的黎明時分,終于順利的回到了玉佛洞的洞口。
很意外的是,三人剛剛出現在洞口,就發現了臭襪子師父正臉色陰沉的坐在洞口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一旁時耷拉著腦袋的春蠶和芍藥。而西橫此時卻不知去向。
“臭襪子師父,是主子,主子!”
春蠶本來一臉愁悶的垂著眼皮,玉佛洞洞口的輕微騷動引她抬了眼皮。看到是花蘭從洞口從容著走出來,整個人就是一愣,幾秒就激動得涌出了淚光,一邊說著,一邊飛奔著跑了過來。
芍藥怔了沒兩秒,又驚又喜著站在原地。她這兩日一直在沉默,這時激動得發不出聲音,一個勁的攥著拳頭向臭襪子師父示意比劃著。
臭襪子師父已經看到了花蘭,一腔的憂愁瞬間化成了喜悅。他的腳還不能靈活,只好坐在原地,臉上浮著欣慰的笑容,激動著注視著春蠶跑上去,緊緊抱住花蘭大哭了起來。
“哭什么,我不是好好的。”
花蘭見師父的精神恢復了大半,扶著春蠶走過來,高興的施了禮,上前搭著他的脈相。
臭襪子師父一直沒有開口,眼神溫和從花蘭臉上移到走來的夜修羅臉上。他心中疑問,眼底透著戒備的懷疑。
夜修羅猜出了幾分,他和花公子如今算是合作關系,臭襪子師父自然不能得罪,一個機緣二字自覺讓他降下了一個等級。
走到臭襪子面前,恭敬的拱手道:“臭襪子師父,我已經和您的好徒弟達成了精誠合作的關系。之前的不愉快,一片烏云已經散了,之后大家都是互利互惠的朋友。您老人家之后有什么需要,隨便吩咐一下就成。我回去就吩咐下去,但凡所能,一定有求必應。”
“有求必應?”
春蠶可記恨著夜修羅,知道這人向來嘴甜心黑,一板臉色,氣道:“你當你是誰?廟里的和尚還是老道,還有求必應?我看,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少給我家主子添煩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