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笑的猖狂,此刻他已經完全蛻變成了夜淵的樣子。“這件事情連柳柳都沒有發(fā)現(xiàn),竟然會被你看出眉目。你說我是不留你呢,還是不留你呢?原本還想再等些日子,好好玩一玩。卻被你破壞了興致,真是掃興。”好像百里尋的發(fā)現(xiàn)讓他的游戲提前結束了,很不痛快。
“天,到現(xiàn)在你還覺得那個小東西是天道嗎?不要搞笑了。就憑他那么一丁點兒的東西,還是柳柳創(chuàng)造出來的,不過是個寵物罷了。平日里拿出來玩一玩,還可以,但是到了大事上指望他哼,夜淵好歹你也是真正的神族,智商怎么這么低?”百里尋手里拿著一條散發(fā)著黑氣的骨劍。
冷厲的劍氣帶著威壓壓迫著夜淵,逼迫著他跪下去。夜淵強行維持住身形,才沒有被他壓制住。“這是誰的骨?”神色冷然帶著驚懼和害怕。額頭上已經有冷汗流出來,可見,隱藏在他心底的恐懼是有多銘記于心。
百里尋絲豪不以為意,拿起來放在眼前看了看。“哦,我是以為你知道了,難道你感覺不到嗎?當初是誰誘惑我滅了神族,這是誰的骨,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夜淵,不應該是重生。你當真隱藏的好深吶,借著我的手滅了你的全族。想必天下沒有一個人會像你這般心狠手辣了吧。”
百里尋這話說的如此明白,夜淵也懶得繼續(xù)爭執(zhí)下去。“呵,他們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我才是真正的神族,獨一無二。就憑他們不過是渣渣罷了。百里尋,哪怕你知道了真相又如何,他們都死了。難不成你想要死去的人回來真掙討于我?”撇了撇嘴,不屑的說道。“重生,好久都沒有用這個名字啦。重生重生,從一開始,他們并不像真正的愛我。從一開始,他們便想著要我重新輪回,不再做他們的孩子。他們的眼里心里只有姐姐一人。這個名字便注定了他們以后的結局。”夜淵說到這里咬牙切齒,哪怕過了這么多年,哪怕他們死了這么多年,心中的恨依舊讓他放不下。
突然百里尋有些可憐他,“你連重若也恨著,想來她是唯一一個對你好過的親人吧。按說你應該會百般的疼愛他,怎么你連她也要殺?”百里尋故意刺激他。
“呵,”夜淵仰起臉諷刺的看著他,“又何必在這里假惺惺的?你不是喜歡她嗎?你舍得讓她死,恐怕不會吧,我又何必去插手呢。你說對不對?”
兩個人就像相識多年的好友,你沒有動手的意思。“百里尋,咱倆不要退五十步笑百步都是半斤八兩的人,輪起心狠手辣,誰也不差了誰。怎么辦,可是你就是干不過我,我就是喜歡看你想要弄死我,又弄不死我的愉快的感受。哈哈……”笑的有多猖狂,便有多猖狂。
百里尋也不生氣,很淡然的找了個座位坐下去,“坐吧,”夜淵也不在假裝恐懼他。“現(xiàn)在找到了真相,反而更加平靜了。”
夜淵挑了挑眉,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又何必繼續(xù)這樣假惺惺的。你有什么陰謀都說出來,埋藏在心里不難受嗎?”
百里尋搖搖頭,“看著你抓著腦袋的樣子,一點都不難過。我就等著看好戲,到最后你心目中的天會不會來救你?會不會不顧一切的來拯救你?呵呵,夜淵這里是我為你打造的金絲籠,你便在這里好好歇著吧。”說完站起來整理下衣服,向外走去。
一股陰寒潮濕氣的氣息從身后襲來,百里尋輕輕一擋。龍族首領的龍骨煉制的黑龍劍就是與眾不同,從血脈上將夜淵壓制的死死的,不過輕輕一擋夜淵的身體飛速后退,一直撞到墻才跌落下來。嘴角流著潺潺的血液,百里尋邪佞一笑,“當年我可是留了不少的好東西,周圍都是你父親的血所煉制的法陣。除非是我?guī)椭悖駝t你永遠走不出這個地方。”那一股子從內心深處散發(fā)出來的嘚瑟勁兒,讓夜淵恨得牙根兒癢癢的。
不過身體的疼痛,夜淵爬起來。“你當真以為,這樣便能囚禁住我。百里尋咱看一下,到底誰能走到最后。今兒你不動手殺我,來日便是后患無窮。”攤開手,戲笑著向他的方向走過去。似乎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在挑釁著百里尋,挑釁著他的底線。
百里尋哼笑一聲,手里的劍直指他的脖子。“想要如你所愿,沒門兒。,我這個人最不怕的便是威脅。”隨后冷笑連連,收了劍,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待百里尋走后,夜淵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頗有些狼狽。大口喘息著,這樣裝好累,身形支撐不住,變成了夜斯的模樣。摸著胸口那里有一片龍鱗一閃一閃的,散發(fā)著微微的溫熱。一口悶血噴了出來,身體減輕了一些疼痛。最后慢慢爬起來躺在床上,進入冥想境界。遠在幻空之門的天,一身狼狽的躺在囚籠里一動也不動。實際上他已經與夜斯聯(lián)系上了,小東西不在是小東西的模樣,反而變成了夜淵的樣子,
夜斯跪在他腳下,虔誠的喊道,“主人。”
夜淵微瞇著眼睛看著她的發(fā)頂,“被識破了?”
“并未,百里尋誤會主人是龍族的重生,也誤以為我是主人,現(xiàn)在他用龍族族長的血試圖將我囚禁在這里,我便順勢妥協(xié)了。只是……”夜斯抬頭看了眼小東西,又立刻低下頭。
“只是什么?”一身冷傲,從一開始夜斯便覺得主人身上有一股若隱若無得貴族氣魄。
夜斯低著頭,小東西能夠看到她長長的睫毛猶如羽扇一般一閃一閃的。夜斯不知,沉默片刻說道,“只是~好像那血……對夜斯真的有壓制作用,主人這一點夜斯不解。”
小東西走了兩步停下來,“現(xiàn)在還不到時候,到了時候你便知道了,召喚我來就為了這個?”
“夜斯不解,但是主人說事后會告訴夜斯,夜斯便聽了。”說完對著他跪拜下去,“主人起。”
小東西轉身消失了,夜斯久久的還保持著那個姿勢。望著空明的虛空發(fā)呆,至于心里如何想的就不知道了……
重若算是大病初愈,身體異常虛弱。“師傅你跟我回凡間吧,百里尋隨時都會來找你,很在我們身邊一切都有照應。”白鳳錦說道。
“隨我們回去吧。”柳柳也輕聲說道,再次摸了摸她的手腕,“剛剛的蠱蟲已經被消滅,你的魂力失去了一半,還要硬撐下去嗎?炎笙不在了,冥界一切又恢復了正常,你以為閻良辰會顧及到你嗎?他連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重若隨我們回去吧。”柳柳真誠的勸慰道。
重若突然失了神,呆呆地望著柳柳,好像是透過她在看什么人。柳柳無奈嘆息一聲,還是忘不掉百里尋,剛剛她的話其實是假的。百里尋已經是一個獨立完整的個體,跟她這個本主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他是男人她是女人,一點都不牽扯。不過是扯謊騙騙重若罷了,重若看著她,“柳柳百里尋真的是女人嗎?”眼里還隱藏著一絲期盼。
柳柳鄭重的點點頭,“你瞧我,再瞧他,簡直是一模一樣。他根本就是利用男子的身份在欺騙你,重若你不要在傻了,跟我們回去吧。”
重若又看向白鳳錦,“阿錦也希望師傅回去嗎?”
“是,師傅隨我回去吧。冥界畢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閻羅不在,冥界重啟,誰都照應不到你。百里尋現(xiàn)在的修為不可估量,他完全可以,借世間負面的情緒修習為魔。我們的限制世間靈氣越來越稀薄,久而久之會蛻化為普通人。師傅隨我回去吧,你一個人留在冥界,我真的放心不下。”白鳳錦蹲在她身下,眼里帶著真情。
重若大受感動,終是嘆息一聲。“果然都是年輕人的天下,阿錦我隨你回去便是。”
幾人同閻良辰告別,閻良辰本身就是一個孤冷的人。面目表情幾乎是沒有的,“殿司真的下定決心離開冥界嗎?不過也是,殿司身為神族繼續(xù)留在冥界也不是個法子,天宮已毀。到底何去何從,殿司還是要想清楚。不管是凡間還是云鶴之界,都與以前的世界大不一樣。殿司倘若接受不了外面,冥界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閻良辰性子這般冷僻能夠說出這么多話,實屬不易。可見他還是將閻羅的話,聽見了心里,只是冥界重新恢復秩序,他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一時半會兒確實無法顧及重若,并不是他真的不顧重若。
重若對著閻良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能夠將炎笙撫養(yǎng)的如此出色,可見你對他是有真感情的。鬼王待來日炎笙得到輪回可否告知于我,我好送他一程,見他一面。”
“自然。”
不過說了會兒話,閻良辰便被白無常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