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面前暴怒的男人,季時宜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退了幾步,突然明白為什么之前那些人說寇修寒可怕了,眼前的寇修寒仿佛要吃了她似的。但是隨即心頭又涌上一股委屈,明明是寇修寒先諷刺她的,憑什么兇她。
“有錢就能為所欲為了嗎,你這張臭卡我不稀罕!”
說完季時宜將手里的黑.卡扔到了地上,毫不遲疑地轉身離開。而寇修寒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皺起了眉頭,心里堵著一口氣,看什么都不順眼,他一腳把茶幾踢成兩半,門口守著的服務員頓時大氣不敢出。
出了一通氣后,寇修寒的神色才恢復了正常,他知道,剛剛是自己失控了,因為季時宜的話,他又想到了那個女人。
“呵。”
寇修寒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嘲弄的笑。
“我跟一個女人計較什么?!?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氣恢復了正常,便打算出去找那個傻女人,畢竟這么晚了沒什么車,一個女人大晚上的走在馬路上,容易出事。
但是來到門口一看,卻根本沒發現季時宜的蹤影。
因為此刻的季時宜正被幾個小混混堵在小胡同里,她驚恐地看著面前的幾個男人,將手里的包牢牢地握在手里,時不時揮動幾下。
“你們別過來!”
但是她的這點攻擊在那些小混混眼里根本不夠看,其中一個臉上有刀疤的男人笑嘻嘻的說道:“小美人,我勸你還是不要掙扎了,乖乖就范吧,這時候不會有人來救你的,不如跟哥哥們玩玩,你把哥幾個伺候好了,自然就放了你?!?
季時宜渾身顫抖,咬緊牙關,警惕的瞪著面前的小混混,剛剛KTV門口打不到車,她本來想著干脆步行走一段,一邊走一邊看有沒有出租車能載她一程,哪成想半路上卻遇到這些歹徒,把她拉進了巷子里。
如果要不是她剛剛誓死抵抗,早就被這些人得逞了。
“你們是不是要錢?你們放過我吧,我可以把錢都給你們?!?
季時宜強迫自己冷靜,試圖跟這些人談判,結果那些人竟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里透著嘲諷和愚弄。
“小美人,我們不要錢,我們就想要你~”
說完那幾人就奸笑著圍了過來,季時宜強裝鎮定,不斷地后退,最后退無可退,當那些人向她撲過來的時候,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難道今天她季時宜就要栽在這兒了嗎?
下一秒,一聲慘叫在耳邊響起,想象中的痛苦并沒有出現,季時宜驚訝的睜開眼睛,結果看到她身邊的小混混全都倒在地上,捂著頭哀嚎著。
“蠢女人,你還愣著干什么,快點過來!”
季時宜尋聲望去,結果竟看到寇修寒手里拿著一把鋼棍,站在不遠處,她顧不得驚訝,趕緊爬起來向他跑過去,結果還沒跑幾步就感覺腳被什么東西扯住了,低下頭一看,居然是刀疤臉小混混,他惡狠狠地瞪著季時宜。
“小賤人,別想跑!”
季時宜被嚇了一跳,直接用力一踹,她九厘米的高跟鞋可不是吃素的,尖細的鞋跟直接扎進了對方的眼睛里,刀疤臉痛呼一聲,松開了手。她這才逃脫,撲進了寇修寒的懷里。
此刻寇修寒的懷抱是那么的溫暖安全,她抬頭,看到寇修寒棱角分明的臉驟然冷了下來,嘴唇抿成了一根線,更顯得冷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季時宜的心里卻涌出一股暖流和安心。
沒想到寇修寒回來找她,剛剛寇修寒出現在巷口時,她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停止跳動了。
謝謝你,寇修寒。
季時宜抱著他的手又緊了些。
“躲到我身后去?!彼谅曊f道。
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小混混突然爬了起來,抽出腰間的小刀,刀鋒在月光的反射下泛著冷光,他大喝一聲用力向前扎去,只見刀尖離季時宜越來越近,寇修寒瞳孔一縮,直接擋在了她的面前。
季時宜驚訝的意識到自己正被寇修寒護在身前,她眼睜睜的看著刀尖狠狠地扎進他的肩膀,頓時血流如注。但是寇修寒連哼都沒哼一聲,反手用力掄著鋼棍就往小混混的背上砸去,當對方還未倒地,又是一腳將他踹飛。
“?。 ?
小混混狠狠砸在了墻上,發出一聲凄厲的痛呼。
似乎是疼痛和血液刺痛了寇修寒,只見他雙眼發紅,拖著鋼棍往前走,鋼棍摩擦著地面,發出令人膽戰的呲呲聲,當走到那個刀疤臉面前的時,寇修寒冷冷的說道:“是這只手碰她的?”
刀疤臉害怕的瑟縮著身子,連連求饒,但是寇修寒像是聽不見似的,將對方的手踩在腳下,然后高高舉起鋼棍用力砸了下去。
悚人的“咔嚓”聲響起,刀疤臉疼的在地上打滾,淚流滿面,但是寇修寒置若未聞,還要繼續下手,季時宜害怕他失控,趕緊拉住了他。
“寇修寒,夠了,你都受傷了,我們趕緊去醫院?!?
刺眼的鮮血不斷的從傷口涌出來,順著寬肩滑落下,季時宜心里一緊,她趕緊拉著寇修寒往外走,一出巷口就看到他的車停在路邊,她將寇修寒扶到了副駕駛,自己坐上了駕駛座。
被冷風一吹,寇修寒也回過神來,他默默的看了一眼季時宜。
“你會開車?”
季時宜隨口應了一句,然后趕緊給寇修寒扣好安全帶,而寇修寒也瞇起眼享受季時宜的照顧。
明明車里的溫度很高,但是寇修寒卻覺得渾身發冷,眼皮子也越來越重,他看著焦急的季時宜,勾了勾嘴角。還好你沒事,這么想著,他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病房,而季時宜則趴在被子上,睡得正熟??苄藓滩蛔恿艘幌?,結果季時宜立即就醒了。
季時宜看著面無表情望著自己的寇修寒,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還好寇修寒沒事,不枉她費了那么多力氣將他搬到了醫院。
“還好你沒事,謝謝你啊寇修寒,如果不是你我恐怕...”
季時宜有些感激的看著他,只見寇修寒的眼里突然閃過一絲微光,他饒有興趣的看著季時宜,問道:“那這么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嗯,之前是我的錯,我不該說那么重的話,為了賠罪,接下來你不管說什么我都會幫你做的?!?
季時宜一臉認真地說道。
聽了她的話,寇修寒挑了挑眉,勾起了唇角。
“哦,什么事都行嗎?”
“別太過分啊,合理范圍內才我才做?!奔緯r宜咬牙切齒地說道。
寇修寒的眼神里透著一股玩味,他突然皺起眉頭,說道:“剛剛打了一架消耗了太多體力,餓?!?
說完用眼神示意桌子上季時宜剛買的小米粥,季時宜笑瞇瞇的將粥遞給了他,沒想到寇修寒卻不接。
“手疼,拿不動?!?
季時宜在心里呵呵一聲,你傷得是后背,又不是手,還挺會扯的啊。
“好,我喂給你吃~”季時宜懶得跟他計較,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了寇修寒的唇邊,沒想到寇修寒剛碰上就皺起了眉頭。
“好燙?!?
季時宜感覺自己快要忍不住了,一雙桃花眼瞪著寇修寒,仿佛在說你再給我裝?
但是寇修寒像是看不見似的,側了一下身子,故意將傷處現了出來,季時宜一下子就蔫了,她嘆了一口氣。
她跟個病人鬧什么別扭啊,不就這一會兒嗎,很快就過去了。
季時宜用溫柔的語氣說道:“我給你吹涼了再喂給你行了吧?!?
說完輕輕地吹了幾下,然后再喂給寇修寒,這下子寇修寒終于滿意了,看著為自己吹粥的季時宜,眼里泛起一絲笑意。
五分鐘后一碗粥就沒了,寇修寒饜足的瞇了瞇眼睛,季時宜見終于把他喂飽了,便拿著包打算離開,剛拿起包,寇修寒突然起身用手拉住了她,季時宜看著那只手,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時候手不疼了?”
“額...”
寇修寒見自己露餡兒,一點都不覺得尷尬,反而說道:“為了救你我都受傷了,這才照顧我一會兒你就想走?”
季時宜終于忍不住了,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怒道:“寇修寒,你有沒有良心啊,我在這里陪了你幾個小時了好不好!你是個大少爺沒什么事,但是我很忙啊。”
就在這時,房門猛地被人推開,孟心慈急沖沖地闖了進來,憤怒地用手指著季時宜。
“你算什么東西,憑什么這么對我兒子說話!”
躺在病床上的寇修寒皺著眉頭坐了起來:“媽,你怎么來了?”
孟心慈雖然還沒消氣,但畢竟自己的身份在那,犯不著為了一個小丫頭失了分寸。孟心慈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季時宜,高傲地走到了寇修寒的病床前,順帶著將季時宜擠走。
季時宜看了孟心慈一眼,知道她并不歡迎自己,便悄悄退開,但寇修寒卻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有些不舒服。
“我要是還不來。這女人指不定把你害成什么樣呢!”說完輕蔑的看了季時宜一眼,眼里滿是不屑和厭惡。
“不管她的事,如果不是她,我現在應該失血過多而死了?!笨苄藓渎曊f道,有些責備得看著孟心慈。
孟心慈才不信他的鬼話,在這座城市,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傷她兒子?再加上兒子身手不錯,一個打十個都綽綽有余,肯定是那個女人害的!
見氣氛不太對,季時宜苦笑一聲,說道:“阿姨,既然您來了,那也不需要我照顧寇少了,那我就先走...”
“不行!”
寇修寒沉著臉拉住了季時宜,不愿意她離開,季時宜尷尬的看著孟心慈。
只見孟心慈冷笑一聲:“原來我還小看你了,不知道你給我兒子灌了什么迷魂湯啊,他這么護著你?!?
季時宜想要解釋,結果被孟心慈打斷。
“你跟我到走廊上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季時宜無奈,只能跟著她來到了走廊上,而寇修寒卻慢慢的走到了門后,偷聽。
走廊上,孟心慈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季時宜。
“我知道我兒子很優秀,不少女人都想找機會嫁給他,以為這樣就能擠進豪門,過上養尊處優的生活,但是我告訴你,這是妄想!就你這種人,配不上我兒子!”
季時宜面對孟心慈的偏見,臉色也冷了下來,說道:“阿姨,這一點你放心,我從來沒有想過高攀,今天過后,我就不會再見他了?!?
見季時宜這樣說,孟心慈臉上一喜,突然“砰”得一聲響,房門被打開了,寇修寒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不行,我不同意。”
寇修寒是看著季時宜咬牙切齒地說出這句話的,隨后他上前一步,在孟心慈驚訝的目光中將季時宜扣進懷里,堅定地說道:“此生,我認定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