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時宜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云天已經(jīng)離開了,她好奇的問助理,“這人是云氏集團(tuán)的?剛剛我在樓上聽說他要找他妹妹,怎么?他妹妹不見了么?”
當(dāng)著云天的面,季時宜肯定不會問出這些,不過她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索性問了助理。
助理也沒有隱瞞她,因為霍冥曾經(jīng)說過,不是什么大事的話他都不想瞞著季時宜。
季時宜聽完助理的解釋,暗自感慨了一聲,她倒是挺羨慕這個遺落在外的云家的妹妹,起碼她的家人從來沒有放棄過,一直在找她。
但是反觀她呢,連自己親生父親是誰都不知道。
助理并不知道季時宜心中所想,看她神色變幻的還以為季時宜對云天有了興趣,他臉色一變趕緊說道:“季小姐,老板走之前交代了很多你的事情,就是希望我們能夠照顧好你,說真的,我第一次見老板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你可千萬不要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情……”
季時宜像看著傻子一樣看著助理,“我說什么了?”
她不就是好奇問了問云氏的情況么,怎么就上升到背叛霍冥這個高度了?
況且,她和霍冥之間說的上這些么?
季時宜想了想,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我想找個人,你可不可以幫我找找看。”
助理恭敬的問道:“是什么人?”
“林湘,就是那個在我公司鬧事的女明星,但是自從上次的事情結(jié)束以后,她就不見了,我現(xiàn)在想找到她……”季時宜還沒說完就被助理打斷了。
“我知道她在那里,跟我來吧。”助理說完以后就帶著季時宜離開了別墅。
路上季時宜幾度想開口詢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想了想都忍住了,反正一會見到人就知道了。
就這樣,他們在路上七拐八拐的終于到了目的地。
助理請季時宜下車,然后帶著她一路走進(jìn)一處空曠的廠房內(nèi),季時宜臉色凝重,她第一次這么近距離的接觸到霍冥比較陰暗的那一面,心情實在有些說不上來的奇怪。
“季小姐,人就在里面了,只不過她現(xiàn)在的樣子有些恐怖,你最好有個心理準(zhǔn)備……”助理淡定的看著季時宜說道,仿佛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季時宜心中一沉,緩緩了推開了布滿鐵銹的大門,只聽“吱嘎”一聲,老舊的大門被推開了,她走進(jìn)去就看見了林湘。
她其實已經(jīng)不能確定那是不是林湘了,因為林湘的臉上布滿了傷痕,血跡斑斑讓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是季時宜知道,那就是林湘!
她心中升起一股寒意,轉(zhuǎn)頭看著助理強裝鎮(zhèn)定的說道:“這,是霍冥干的?”
助理還未說話,林湘聽見季時宜的聲音一下子就抬起了頭,“季時宜,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她像瘋了一樣朝著季時宜撲了過來,季時宜嚇的后退了一步,好在一旁的保鏢及時攔住了她。
林湘怨毒的看著季時宜,咒罵出口,保鏢見狀將她的嘴封上了,林湘只能嗚嗚的叫著。
季時宜吞了吞口水,助理開口說道:“這個女人想要陷害你,不過好在被我們發(fā)現(xiàn)了,老板當(dāng)然不會允許有人在背后對付你,沒殺她已經(jīng)很仁慈了……”
助理還在說著,表情平靜的嚇人,季時宜遍體生寒,她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可以把一個人的生死說的這樣輕松,事關(guān)生命,他們竟然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
季時宜覺得這樣的霍冥很可怕,她看著林湘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過了好半晌,季時宜才緩緩走到林湘的身邊,“你安靜一點,我就讓人解開你身上的束縛,同意就點點頭,明白么?”
林湘充滿恨意的看著她,可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季時宜讓人放開了她,然后冷靜的告訴林湘,“我覺得你很可悲。”
林湘冷笑一聲,“我現(xiàn)在落在了你的手里,你當(dāng)然說什么都可以了。”
季時宜卻搖了搖頭,“我說你可悲并不是說這個,而是說你根本不明白你所遭受的這一切到底都是因為什么。”
“因為什么?當(dāng)然是因為你,你個惡毒的女人,我根本還沒對你出手呢,結(jié)果……”一說起這件事林湘就覺得滿心委屈,她那個時候確實恨季時宜,但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呢,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傷害到季時宜,可沒想到最后還是落到了這種地步。
季時宜笑了笑,“我們以前根本不認(rèn)識,你還記得我們是怎么認(rèn)識的么?”
“我當(dāng)然記得,你就是恨我毀約了,所以才一直針對我。”林湘憤怒的說道。
“可我們一開始不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么?你是為了什么要違約的呢?你好好想想,你是為了你自己么?為了你所謂的更重要的戲么?我們都明白,你不是!”季時宜冷靜的分析著。
林湘皺起了眉頭,“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簡單,當(dāng)初公司給你的待遇絕對配的上你的身價了,那你為什么一定要毀約?難道不是背后有人慫恿你么?那你有沒有想過,慫恿你的這個人難道會不知道你此舉就是在為自己樹立敵人么?”季時宜看著林湘越來越迷茫趁機繼續(xù)說道。
果然,林湘被季時宜說的陷入了沉思,季時宜見狀趁熱打鐵的說道:“你和我斗的那么歡,最后得利的又是誰呢?”
林湘看著季時宜不甘心的問道:“你是說林雅音?”
季時宜聳了聳肩膀,“如果不是她的慫恿,你怎么可能會毀約,你如果不毀約那么后面的事情自然也就都不會發(fā)生了,你說是不是?”
林湘沒有說話,可看的出來她被季時宜說的動了心思。
“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現(xiàn)在的下場也只能說明是你先動了歪心思,不然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季時宜淡淡的看著林湘。
她雖然覺得霍冥的做法有待商椎,但是她不否認(rèn)霍冥的這個行事原則,在敵人還沒動手的時候就給她一沉重打擊,總比敵人動手以后,你再慌不擇路的去阻止的好。
林湘這下徹底的沉默了,因為她想到了林雅音當(dāng)初和她說的話,是林雅音說季時宜破壞了她和寇總的感情,她想要教訓(xùn)季時宜,所以就用總部的合作換取了分公司的……
季時宜同情的看著她,“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么多了,如果你想明白了,隨時可以離開。”
助理全程沒有說話,不過,他看著季時宜漸漸露出佩服的神色,短短幾句話就讓林湘把仇恨轉(zhuǎn)移到了林雅音的身上,這手段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會的。
季時宜臨走前告訴助理,“如果她想通了,就給找個整形醫(yī)生,盡量治好她的臉。”
助理不解,“這是為什么呢?”
“她唯一的武器就只有那張臉了,現(xiàn)在也被你們毀了,那她到時候要拿什么對付林雅音?”季時宜冷聲問道。
助理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尷尬的點了點頭。
而此時的林雅音還在醫(yī)院裝著生病的樣子,她并不知道林湘這邊發(fā)生的事情。
為了讓寇修寒對她更愧疚,她才裝作流產(chǎn)以后身體越來越虛弱的假象,時不時的住個院。
這天,她在集團(tuán)的小眼線,一個小秘書忽然給她發(fā)條信息。
意思大概就是這兩天公司里發(fā)生的大事,也就是寇修寒要罷免季時宜的事情。
不過這小秘書比別人知道的要多一些,因為當(dāng)時寇修寒和季時宜在屋里吵架的時候,她就在總裁辦公室的外面坐班,將里面的話聽了個七七八八。
林雅音看著信息,內(nèi)心一陣憤怒,連被子都快被她抓破了。
她之所以這么生氣,是因為小秘書告訴她,寇修寒說要讓季時宜回到他的身邊,甚至有要趕走她的意思。
這怎么能讓林雅音心里不憤怒呢?
她為了寇修寒做了那么多,策劃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結(jié)果寇修寒竟然為了季時宜而想要拋棄她。
她恨不得立刻沖到寇修寒的身邊去質(zhì)問他為什么!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她不但不能去質(zhì)問寇修寒,還要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繼續(xù)去扮可憐和無辜,讓寇修寒對她產(chǎn)生更多愧疚的情緒。
可這并不代表她內(nèi)心里不恨,只要一想到她在國外的遭遇,她就沒有辦法不去恨!
醫(yī)生剛好這個時候來看她,可一進(jìn)門就看見她扭曲的神色被嚇了一跳。
林雅音深吸了一口氣,隨后冷冷的看著醫(yī)生,“有事么?”
醫(yī)生連忙說道:“我就是來問問你還要繼續(xù)住院么?”
林雅音想了想,“先住著吧,”隨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然后問道:“醫(yī)生,如果一個女人懷過孕生過孩子,會不會留下什么特別明顯的標(biāo)志,比如傷疤什么的?”
醫(yī)生一愣,隨意說道:“如果是剖腹產(chǎn),是會有的,但是如果是順產(chǎn),那就不一定了。”
林雅音沒有再說話,只是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