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幾天以后,沈星熠終于鼓起勇氣去看季時宜了。
雖然他依舊沒有什么進展,可抵不過心里對季時宜的擔憂所以還是來了。
季時宜雖然沒在監獄里面遭什么罪,但是時間一長,她也覺得身心俱疲,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
沈星熠見狀心疼的不行,“時宜,是我不好,我到現在還沒找到對你有利的證據,我……”
“星熠,別這么說,陷害我的人肯定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不會那么輕易就被我們找到紕漏的,你不要自責,這不是你的問題……”季時宜安慰著沈星熠。
聽見季時宜的話,沈星熠更加難受了,他信誓旦旦的要給季時宜美好幸福的生活,結果現在卻只能眼看著她身陷牢獄而毫無辦法!
他覺得自己很沒用,一時間很是沮喪。
季時宜看出他的情緒,轉移話題問道:“星熠,沈氏最近怎么樣?沒有被我連累吧?”
沈星熠覺得季時宜已經這種情況了,居然還記掛著沈氏,他真的覺得很感動。
“你放心,沈氏一切都好,時宜,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救你出去的。”沈星熠再次和季時宜保證以后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監獄。
眼看距離開庭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可沈星熠還是沒能找到證據證明季時宜的清白,他很是著急。
宋錦書也很著急,為此她每天都要找沈星熠問好幾遍。
“錦書,如果我有消息,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沈星熠在電話里很是無奈的說道。
宋錦書也知道自己這樣有點太煩人了,但她是真的著急啊,她對沈星熠說道:“好,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確實很著急,眼看開庭在即了,我們要是再找不到……”
她現在算是發現了,找沈星熠根本沒有用。
她想了想撥通了蘇澈的電話,“你在哪里?我去找你,有點事想請你幫忙一下。”
彼時蘇澈正在醫院和病人看病,掛斷電話以后,他就回到辦公室等著宋錦書的到來。
不一會兒,宋錦書就的趕到了醫院,見到蘇澈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霍冥?”
蘇澈一愣,隨即問道:“為了時宜的事情?”
宋錦書臉色沉重,“沒錯,眼看就要開庭了,沈星熠那邊卻絲毫沒有找到有用的證據,再這樣下去的話,我怕……”
蘇澈聞言搖了搖頭,“沒用的,我已經找過霍冥很多次了,可他每次都表明不會管這件事的。”
宋錦書聞言瞬間就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的說道:“那到底該怎么辦呢?”
蘇澈安慰她,“你不要這么著急,我會再去找霍冥談談的。”
他看宋錦書的狀態實在不好,也放心不下,索性就請了個假,將宋錦書送回了家,因為以宋錦書現在的精神狀態,他實在不能放心讓她一個人開車回家。
其實沈星熠的著急一點都不比宋錦書的少,并且,他這幾天也一直在找關系。
豪庭大酒店VIP包廂里。
沈星熠和一個中年男子坐在里面聊著天,只聽沈星熠叫對方李老。
“李老,這件事您無論如何也要幫我個忙,我敢拿我的人格保證,我的未婚妻真的不會做出這種事的。”沈星熠苦口婆心的說著。
李老面露難色,“星熠啊,不是我不幫你,現在這個案件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而且寇老也是有身份的人,上面啊,很關注這個案子的,我實在是幫不上什么忙啊。”
如今季時宜正好處在風口浪尖上,沒有人敢輕易去幫她的。
沈星熠臉色灰敗,李老忍不住對他說道:“星熠啊,不是我杞人憂天,就目前的情況看,這件事應該就是板上釘釘了,你現在與其想著怎么替她證明清白,不如想想怎么幫她減輕罪責吧。”
這一番談話更是將沈星熠的心都打入了谷底。
他要的絕不是這樣的結果,季時宜沒有做過的事情,為什么要去承擔這莫須有的罪名?
他恭敬的送走了李老,然后回到家里,自己一個人躲進了書房里。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臉上多了一抹堅毅,不管怎么樣,他一定要把時宜救出來。
在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沈星熠找到了寇修寒。
彼時,在寇家,寇修寒正在整理老爺子的遺物。
當他得知沈星熠上門以后,冷聲讓人帶他進來了,“你這個時候還有時間來找我,看來不是胸有成竹,就是毫無辦法了吧?”
寇修寒說的一針見血,沈星熠的臉色變了變。
可很快他就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直接對寇修寒說道:“你開個條件吧,到底怎么樣你們才能撤訴?”
寇修寒笑了,“撤訴?你是不是瘋了?我告訴你,不管因為什么,我都不會撤訴的,季時宜既然敢做出這種事,就要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這些都是她應得的。”
沈星熠忍不住說道:“你為什么就是不相信她呢?她根本不會做出這種事,而你到底是因為這件事恨她,還是因為她離開你而恨她,恐怕只有你自己才知道了。”
寇修寒聞言臉色很難看,“隨你說什么,現在事實就是警方已經有證據證明就是季時宜干的了,你與其來找我,不如趕緊去想別的辦法。”
沈星熠從寇家出來以后感覺到身心俱疲,這段時間,他很難睡的好,一閉上眼睛就是季時宜被抓走的畫面。
可他已經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到底應該怎么做才能救出季時宜呢?
就在沈星熠還為此憂心的時候,沈氏又接連出事了。
先是公司員工出現了過勞死,家屬來公司鬧事,一定要公司給出賠償。
但實際上,那個員工是利用上班時間玩股票,看見股票崩盤的時候一個激動導致的心臟病復發,根本跟他的工作一點關系都沒有,只因為是在公司出事的,所以家屬就要公司一定給個說法。
沈星熠已經很煩躁了,所以他并沒有任由家屬們鬧下去,很快就同意可以給他們賠償,畢竟這時候能有錢解決的事情,在他眼里都不算是大事。
但是這個員工的家屬被沈氏的對家買通了,竟然改口了,不但要了天價的賠償金,還在網上大肆宣傳沈氏壓榨員工之類的言語!
公關部被搞的頭都要大了,沈母為此在會議室里大發雷霆,“你們都是怎么辦事的,明明這件事跟我們一點關系都沒有,到最后竟然反倒給我們惹來這么大的麻煩,你們……”
“這件事,是我的責任。”沈星熠扶著額頭沉聲打斷了沈母的話。
沈母看著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后對其他員工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員工們紛紛大氣都不敢出,連忙陸陸續續的退出了會議室。
當所有人都離開以后,沈母對沈星熠說道:“星熠,你把心思都放在了季時宜的身上,所以才會忽略這件事背后的危機,以至于公司現在很被動,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好了。”
確實,如果一開始沈星熠沒有那么著急用錢解決的話,而是堅持和家屬打官司,這件事就不會發展成這樣,本身這個員工的死和他的工作就一點關系都沒有,可現在,所有人都認為是沈氏在壓榨員工。
沈星熠皺著眉頭,“是我著急了……”
他現在一聽見打官司就覺得頭疼的,所以當時也沒有多加考慮,直接就覺得用錢打發算了,沒想到……
然而,這樣的事情并不只是這一件。
簡直就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員工疲勞致死還沒有結束呢,又出了一件讓沈星熠更為頭疼的事情。
不知道怎么的,他們的員工在公司食堂吃飯的時候,竟然集體食物中毒了!
這下子沈星熠的頭都要炸了,因為這次中毒的人數眾多,竟然已經多達200多人了。
一時間醫院,公司都是人滿為患。
家屬們除了在醫院照顧病人,就是去公司討要說法。
這件事沈氏肯定是脫不開關系的,必須要管的,所以公關部第一時間就站出來說明公司的態度,讓這些家屬們不要著急,公司會對每個員工都負責的。
但是這些家屬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依舊到公司樓下去踩點,搞的公司上下人心浮動。
沈星熠在辦公室聽著助理的匯報頭疼不已,面對這些家屬他們只能勸服,不能報警也不能對他們采取任何暴力措施。
因為現在的沈氏,經不起一點風浪了。
一時間,各大媒體都在報道沈氏最近的事情,更有一則新聞直接將季時宜的案件和沈氏綁在一起。
說沈氏集團總裁的未婚妻就是殺人犯,沈氏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這本來是無稽之談,但偏偏網上很多網友還都認同這話。
沈星熠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沈母再也忍不住的找到他,“沈星熠,你現在必須和季時宜劃清界限,如果你不想沈氏就這么毀在你手里的話。”
沈母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如果沈氏現在不和季時宜劃清界限的話,那輿論就會對他們越來越不利。
她不想沈氏就這么毀在沈星熠的手里,所以這次態度很堅決,一定要讓沈星熠放棄季時宜。
多年前,她曾做過對不起季時宜的事情,而這次,她不介意再做一次,只要能保住沈氏,讓她付出什么都可以!
沈星熠卻勸慰她,“媽,我理解你的心情,不過你放心,我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后搗鬼了,這些事情都是有人在算計我們,就算我和時宜撇清關系了,也無濟于事,對方要的是搞垮沈氏,沒了時宜也會有其他理由和借口的。”
沈母皺起眉頭,“你的意思是?”
“媽,這件事就交給我吧,我一定會解決的,另外時宜那邊我也不會放棄她的,畢竟她現在只有我了。”沈星熠沉聲說道。
沈母很是不解,“怎么就只有你了呢?她不是還有一個父親么?為什么自從季時宜出事以來,她這個父親都沒有出過面呢?”
沈星熠嗤笑一聲,“她那個父親不出來我還能放心點,如果他出來,肯定不是為了時宜好,沒準是要落井下石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是時宜的生父!”
沈母一愣,“不是生父?”
她忽然想起多年前見到季時宜的情形,她沒想到季時宜居然不是季父的孩子,那她的親生父親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