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總有一些人不會休息,因為他們是暗夜的使者。
此時的京城剛剛開啟夜生活,無數(shù)的年輕人過著燈紅酒綠的瀟灑日子。
一個老舊小胡同的倉庫內(nèi),霍冥滿頭冷汗的坐在地上,他受傷了!
原來他當初在道上接到的任務是讓他刺殺司徒冠絕,也就是司徒雷的父親,司徒家目前的家主。
和涼城不同,司徒家在京城那就是首屈一指的家族,家族幾代都是從政的,目前司徒冠絕和其兄弟子侄們更是都身居政府要職,可以說是站在權利頂峰的人。
霍冥當時也沒想到他接到的會是這樣的任務,這確實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司徒冠絕身邊從來不離保鏢,就算在家里也有護院,等閑人是進不了他的身的,如果霍冥想要刺殺他,恐怕自己也要付出一點才可以。
他當時看到任務的第一眼是想拒絕的,但是他根本拒絕不了,因為如果他拒絕的話,他的任務就會變成刺殺季時宜,畢竟他是因為季時宜才觸犯了集團的利益。
一邊是司徒冠絕,一邊是季時宜,霍冥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前者。
這兩天,他到京城以后就潛伏在司徒冠絕的身邊查看地形,做準備工作。
等到一切都準備好了,霍冥開始嘗試試探了,結果他和陰老動手后受的內(nèi)傷剛好復發(fā)了,就這樣受傷了。
他左肩被打了一槍,如今司徒冠絕的人都在外面找尋他的下落,他孤身一人沒有辦法隨便去醫(yī)院。
于是他拿出電話給托馬斯打了一個電話,“托馬斯,讓你說中了,我受傷了,目前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總部在京城不是有人手么?給我派一個醫(yī)生過來吧,晚了的話,我恐怕回不去和你喝酒了……”
霍冥虛弱的不行,堅持著將自己的地址發(fā)給了托馬斯。
“我靠,霍冥我就說了讓你傷沒好之前不要隨便行動,你不聽,你非不聽!”托馬斯氣的在電話里大罵,“你等著,我現(xiàn)在就讓人去接你,你堅持住,一定要堅持住。”
掛了電話以后,霍冥笑罵托馬斯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他的內(nèi)傷再加上槍傷,此時他根本無力堅持多久了,在陷入黑暗前,他收到了托馬斯的信息。
“陰老已經(jīng)得知,醫(yī)生是他派去的人,堅持住!”
……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霍冥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換了一個地方。
他睜開眼看見的第一個人是一個女護士,年紀不大的樣子,看見他醒了很是驚喜,“你醒了?”
“我這是在哪里?”霍冥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
“這里是安全的,你放心吧……”小護士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穿著八大掛的中年男醫(yī)生就走了進來,于是小護士連忙恭敬的退到一邊去了。
“你醒了?我是陰老派來接應你的人,我很好奇你的任務到底是什么?怎么受了這么嚴重的內(nèi)傷?”醫(yī)生看著霍冥驚嘆連連。
他到的時候霍冥已經(jīng)昏迷過去了,其實霍冥身上的槍傷倒是沒有多么嚴重,嚴重的是霍冥所受的內(nèi)傷。
霍冥聽完醫(yī)生的話心思百轉千回,看來醫(yī)生確實是總部的人,而且還是陰老的人,不過他還并不知道自己的任務。
“抱歉,陰老的規(guī)矩,任務不能外泄。”霍冥淡淡的說了一句。
醫(yī)生聳了聳肩膀,他當然知道這個規(guī)矩,只不過是有點好奇罷了。
確定自己是安全的以后,霍冥心里放松了下來,通過這次的試探,他知道想要刺殺司徒冠絕是一件很棘手的任務。
如果他不去完成任務呢?
而是想一個辦法遮天蔽日瞞住陰老呢?
這無疑是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霍冥確實開始往這個方向去想了。
他不想刺殺司徒冠絕的另一個原因就是為了季時宜,他知道如果有一天司徒雷得知司徒冠絕死在他的手上,那么到時候兩人肯定會不死不休的。
季時宜就會夾在他們中間,他也不想看見季時宜為難的樣子。
所以,現(xiàn)在他需要想一個完全的“計策”!
霍冥的試探到底還是驚動司徒冠絕了,不過他并沒有很在意這件事,因為這個世界上想殺死他的人簡直太多了,每天他都會面對機場刺殺,已經(jīng)習慣了。
不過他身邊的人卻更加警惕了,短時間內(nèi)霍冥根本也無法第二次下手了。
國內(nèi),霍玲終于還是帶著季時宜去參加宴會了,季時宜雖然不想去,但是奈何她不答應去的話霍玲就天天給她“上課”。
偏偏霍玲說的還都是為她好的話,季時宜沒辦法,不想再被魔音灌耳,于是答應了霍玲。
兩人準備好以后,助理將她們送到了地方。
霍玲說這次的宴會是她一個好姐妹舉辦的姐妹淘宴會,季時宜卻明白,霍玲在國外定居那么多年了,驟然回國哪來的什么姐妹,無非就是一個普通的宴會而已。
她有點不明白霍玲的用意,于是順著霍玲的話往下說,就是想看看霍玲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霍玲帶著季時宜來到宴會,很多人上前跟她打招呼,霍家的這塊金字招牌還是很好用的。
“霍玲,這就是霍冥的那個未婚妻么?這肚子都這么大了?”一個裝扮時髦的女人站在兩人的面前笑容滿面的和霍玲寒暄著。
可季時宜卻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看著她的目光中含著那么一絲絲的鄙夷。
“是啊,我今天帶她出來見見世面,順便溜達溜達,醫(yī)生說了不讓她總憋在家里……”霍玲隨意的笑著說道。
“也是,以后啊,估計她會接觸很多這樣的宴會,提前出來了解一下也好,別到時候惹了笑話可就給你們霍家丟人了!”女人陰陽怪氣的說道。
霍玲聞言瞥了一眼季時宜,發(fā)現(xiàn)后者臉上非常平靜,她心中一沉,季時宜這是不在意么?
季時宜確實不在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和霍冥很懸殊,當初兩人在一起以后這種話她就已經(jīng)聽膩了,如今她根本沒想和霍冥在一起,或許孩子生完以后她就會離開了。
所有不管這些人說什么,她根本都沒有放在心上。
霍玲又和那個女人聊了一會兒,然后帶著季時宜來到一邊,“剛剛她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里,以后這種話你會聽見更多的,如果都放在心里,那你早晚會受不了的。”霍玲淡淡的對季時宜說了一句。
“我知道,我不會放在心里的。”季時宜笑了笑。
霍玲心里一堵,她可不是真的希望季時宜一點都不在意的,于是指著不遠處的一對男女說道:“你看見那個男人了么?那是萬斯集團的總裁,他的妻子是同為奢侈品巨頭家的孫女兒,兩人相差了十多歲呢,可就是因為他們的身世相當這些都不是問題,他們會生活的很幸福。”
季時宜心中非常平靜,霍玲又指向另一對,“你再看那一對,那個男人是化妝品行業(yè)的巨頭,但是他的妻子卻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女人,所以,那個男人現(xiàn)在外面養(yǎng)了無數(shù)個情人,她的妻子一點都不敢管,每天只能坐在家里以淚洗面。”
霍玲前前后后又指了很多對給季時宜介紹道,無非就是那些身世匹配的人在一起都是幸福的,而那些身份不匹配的人則大多都是不幸福的。
她說了很多,可是她看向季時宜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季時宜表情依舊很平靜。
霍玲有些沉不住氣了,“你到底明不明白我要說什么?”她有些氣急敗壞的問季時宜。
“明白啊,”季時宜淡定的看著她,“你不是就想告訴我,我和霍冥不匹配,我們就算勉強在一起了以后也不會幸福么?”
“你,你既然都明白就應該識趣點主動離開霍冥!”霍玲不滿意的看著季時宜。
她說了那么多,結果季時宜表現(xiàn)的這么冷淡,就好像她剛才說的都是無用的。
季時宜看著她笑了,“我倒是挺想離開的,可是霍冥不同意啊,他死氣白咧給我抓回來的,不然我早就離開了,姑姑,要不然,你送我走也可以,方正我也早就想走了,不過,你得給我一筆錢,不然的話,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她就想走了好么?是霍冥攔著她不讓她走,她現(xiàn)在被看的死死的,去哪都有人跟著,根本來離開的機會都沒有。
如果霍玲真能送她走的話,她還真就要好好感謝霍玲呢。
“你,你……”霍玲看著季時宜簡直要被氣死了。
她今天帶季時宜來就是為了讓季時宜看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識趣點主動離開霍冥,可季時宜的話卻讓她很是無奈,因為季時宜說的沒錯,不是她不想說,是霍冥不讓季時宜走!
“你心里明白你配不上霍冥就好,我會找機會讓霍冥放你離開的,只希望你到時候也能這么想,我看見一個朋友,你自己在這休息一會兒。”霍玲說完以后轉身就去了另一邊。
季時宜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背影笑了笑,她可不是故意氣霍玲的,是霍玲自己非要讓她來的。
她轉身看見旁邊餐桌上有很多小點心,自己走過去淡然的吃了起來。
在宴會上站了這么久,她還真有點餓了,誰讓她現(xiàn)在是孕婦呢。
霍玲被季時宜氣的不行,跑去另一邊找自己的朋友們?nèi)チ恕?
這些女人雖然都和霍玲相識,但是關系卻沒有很好,畢竟霍玲常年不在國內(nèi),其中一個短頭發(fā)的女人看見霍玲氣呼呼的樣子不禁好奇的問道:“霍玲,你這是怎么了?怎么氣成這樣?”
“別提了……”霍玲心里實在太憋氣,正想找個人好好發(fā)泄一下,聽見女人的問話就一股腦的將剛才的事都吐槽了出來。
她卻忘記了,她在詆毀季時宜的同時,其實也是在讓這些人看霍家的笑話。
果然,這幾個女人彼此對視一眼,眼里皆是不屑,短發(fā)女人又開口說道:“就為這事何必這么生氣,人都說子憑母貴,我那季時宜就是仗著肚子里有孩子才敢這么和你說話,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估計不用你趕,你家霍冥就會第一個不要她了。”
“可是……”霍玲皺起眉頭,這些外人不知道,她卻很清楚霍冥對季時宜的感情,別說季時宜現(xiàn)在懷孕了,就是季時宜沒有懷孕,霍冥也輕易不會放季時宜離開的。
這也是為什么她想讓季時宜主動離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