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煉魂,就是待到修煉境界到達一定的層次,引導自身魂兒出肉體,一步步不斷穩固壯大,從有形到無形,從陰虛到陽實……”
“引導靈魂出竅,一步步壯大真魂,下通九幽,上達九天。”
“實在這功法分為三個種類,到了后來都是殊途同歸,到達境界俞高俞可并駕齊驅,融入一爐。”
“只是前期各門功法相輔相成,有助你境界的提升和力量的增長,多一些自保和開辟的法術神通,以最佳應對自身在修道過程中,所要面臨的種種險厄。”
“修道強食弱肉,逆天而上,違命抗天,與人斗,與天爭,其中的種種艱險,只有你踏足其中才可自知,非意志極大堅定者不可踏入其中。”
刑天對寇刑天極為負責,傳授功法不遺余力,全心全意。
“還有佛門的修行之法,與道家修行之法,截然相反,講究一朝頓悟,通人之六識,即耳識、鼻識、眼識、口識、靈識、慧識。”
“參佛煉氣之時,務必要斬斷自身與外界一切聯系,體悟自性,即所謂: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注:語出《般若心經》)”
“佛道兩種大法,兩種截然不同的修習方式,卻要從根源說起。”
“佛門道家,歷史悠久,老死不相往來,修真之術也各自都起源于其思想流派。”
“以道家為例,其主旨在于一個‘道’字,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中氣以為和。(注:語出《道德經》德經第五章)。”
“道教則源于道家思想,便連道家‘一氣化三清’的境界,也是以道家神話中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的玉清、上清、太清,也就是俗稱的‘三清’說法而命名。”
“道教修真,講究共天地一息,身同自然,以身御自然造化,化為大威力,也就是所謂的三合二,二合一,一而合道。”
“修道,修道就是以人之自身反轉天地自然規律。”
“而反觀佛門,主旨卻在‘事應無所住而生其心,一切萬法,不離自性’。又云:何期自性,本自清凈;何期自性,本無生滅;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無動搖;何期自性,能生萬法!(注:語出《壇經·行由品第一》)”
“佛家修真,注重體悟自身,照見五蘊,“能以一般若而生八萬四千智慧”,就是這個道理。”
“佛道思想迥然而異,修習法門自然也是背道而馳,道家煉氣,要張開全身七竅毛孔,引天地靈氣入體沿經脈運行,以此鍛煉穩固身體元氣和內絡經脈;”
“佛家卻要求入寂滅境界,閉塞全身意想行識,以己身為一世界,獨見自性,以深心真元,固本培元。”
“通俗直白來說,其實原理都是把人體自身當成一個小宇宙,對應整個天地大宇宙。”
“道家不過是從一開始就借用外界大宇宙之力進行自我修煉和提升,而佛門只力求開發挖掘自身小宇宙的無限潛力,認為自身潛力本來就是無限的,無窮的,根本無須借助外力。”
“基于理念上的分岐,只是數千年來,道家和佛門各自守秘,不為人知。”
“你倒確實是身兼各家之長,有目共睹,”魔祖蚩尤感慨道。
刑天傲然道:“那是自然,我還作為創世之神上帝所擁有過的無邊法力,主要是掌控天地法則和宇宙規則,我曾經掌管這一切,天地法則:金、木、水、火、土、風、雷、冰、光明、黑暗、命運……宇宙規則:時間、空間、混亂、平衡、生命、死亡……”
“這些都不是我們現在所能想象的了,先只能一步一步從最初的修士做起,我也不想再過太多羅嗦!”
刑天也不再遲疑,終于也為寇刑天傳功完畢:“小子,我便將所有的功法都直接烙印于你的腦海,你好好參悟,一切都靠你自己的努力。”
寇刑天年紀尚小,也從不曾有過修煉,一時接受太多,包涵了神、魔、佛、道眾家之法,還真是手足無措,不知如何取舍。
他靜坐苦思參修,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也渾然不覺時間流逝,每日吃食用度都是太古魔猿為其采摘野果,打取山泉……
他接受的信息量太大,數日時間,內心一一篩選之后,最后確定,魔門的《九轉絕命決》是煉氣的首選,刑天獨創的《太極易天乾坤道》可作今后漫漫修真之路的對比和參考。
同時《摩訶般若韋佗杵》是最好的煉體之術,這杵法在心中略一斟酌便知陰陽交¥合,剛柔相濟,皮膜、筋肉、骨骼無不可以一一錘煉到位,絕無遺漏。
還有煉魂的佛佗觀想之法也絕對是首選,似乎都不能舍棄,舍棄都是自己的遺憾。
于是,寇刑天也不再猶豫,心中反復回想了《九轉絕命訣》第一層‘生死由命’心法數遍,兩手捏決,盤膝打坐,心中冥想,放開六識,大張全身竅穴毛孔,氣沉丹田。
體內經脈開始按照法訣運轉,引導天地靈氣入體。
就這樣全身沉浸,足足過了半柱香的功夫,全身竅穴毛孔好像有細微的氣感透入,竟似時間越久凝聚越多,身體內開始產生如蟻蟲輕微爬動般的感覺,這是靈氣入體的征兆。
寇刑天內心大喜,連連告誡自己,不要緊張,需松弛身心,想象自己變成虛無,融合在天地之中。
想想誰都知道,剛開始煉氣,引導靈氣順著經脈正向運轉都非常困難。
這凝氣逆轉就更不用說了,更是艱難百倍、千倍,這如同順水推舟和逆水行舟一般,是同樣的道理。
一時間直感覺體內微弱的氣息流轉有重重艱巨的阻礙,這種氣機感應在體內經脈推動一寸、半寸都極耗精神心力,往往有接濟不上,堅持不下的無力感。
寇刑天內心轉念又想,既然后繼無力,氣感無法在經脈沖竅流轉,不如丹田聚氣,壯大丹田氣海,以積蓄靈力,凝聚真氣,賺積足夠的動力源泉。
于是想到便做,寇刑天將毛孔竅穴吸入的靈氣全部匯集丹田,儲存壯大,如此孜孜不倦,漸漸進入佳境,達到物我兩忘的境界。
也不知道這般沉浸過了多久,寇刑天終于心念感應怕是丹田壯實許多了。
從入定中幽幽醒轉,他才發現又已經是翌日日上三桿,一整晚的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的渡過了。
簡直忘記了時間的觀念,而功法進展甚微,只是略略壯大了丹田。
寇刑天心下悻悻然,終于開始體會到了修煉的艱難。
他爬下了打坐的石床,入眼就看見太古魔猿尚自在洞窟中昏昏酣睡,也不去打擾,而是開始檢點通風大圣六耳獼猴王遺留在石床邊的諸般物品。
這樣的大妖圣只怕積賺有不少的好寶貝,那個百寶囊一看就是個空間法器。
空間類的法器極為難得,尤其是做成儲物袋之類的寶貝,什么物事都往里一塞,管你有多少,多大的物品,都這么簡簡單單的收拾,攜帶于身。
寇刑天知道這個百寶囊是個儲物囊,料到這六耳獼猴王一身積蓄一定儲存于內。
但是這是法器,要么將它祭煉,抹殺六耳獼猴王設在里面的靈魂禁止和意念,再將自己的精神印記烙印于內,完全將之據為己有,為己所用。
要么用法力將它打開來,否則是沒法取出里面物品的,這涉及到空間規則的一些應用了。
寇刑天顯然現在毫無法力,如之奈何,不得已,只得將之拴在腰間,又點視那披掛,也是一整套法寶類似的衣服。
衣服法寶如果將它祭煉了,穿戴在身,則可以駕馭自身在空中飛行了,也極是難得珍貴。
尤其是修道者功力淺薄,除去防御,也能更好的逃命。
寇刑天沒有法力祭煉,無法穿戴,只得一并收拾于百寶囊中。
再看那遂心如意杵,是通風大圣六耳獼猴王的成名兵器,一件極品法寶,品級極高。
寇刑天看這法寶不起眼,其實不知在修道界,彌猴王的兵器已經是非常難得了,這是上界仙器,人間界哪里可見。
足可以在修士之間爭得你死我活,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