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柚妤問：“所以，我們去哪？”
江涼錦聞言，好看的眉梢微挑，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身旁的林濘身上。
林濘本來只是興高采烈地拉著學長出來，順便和閨蜜吃頓飯聚聚，地點這種事她還真沒多想。
反正，隨機應變是吧？
她轉向旁邊一直含笑看著他們互動的夜澤禮，“學長，去哪？”
夜澤禮聽到回答，無奈，“不是你請我吃飯嗎？”
林濘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是啊，我請你吃飯，但地點可以大家商量嘛。”
夜澤禮看著她那狡黠的樣子，無奈地搖了搖頭，不語。
幾人站在學校門口，一時間竟有些僵持。
他們每個人身份本來就尊貴，再加上他們都是西城兩所頂尖學府里風云人物，容貌氣質更是出眾。
這一群人站在一起，簡直像是移動的聚光燈，引得剛放學的學生們頻頻回頭。
沐柚妤敏銳地注意到有幾道視線格外灼熱。
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發現不遠處有幾個女生正偷偷摸摸地看著她，手里還緊緊抱著幾本封面印著《指尖有雨落下時》的漫畫書。
她心中了然，怕是月疏的粉絲。
她懷疑，若不是她那幾個保鏢不遠不近地守在一旁，那些學生怕是早把她圍起來，要簽名合影了。
沐柚妤又看向江涼錦，“……所以去哪吃飯？”
江涼錦低笑出聲，“依你，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
沐柚妤：“……”依她有什么用？她也不知道啊！
最終，顧星楠開口，一行人分三輛車，去了市中心一家新開的、口碑不錯的融合菜餐廳。
餐廳環境清雅，有獨立的包間，正好適合他們這群半大少年少女聊天吃飯。
落座時，自然成了兩對半。
林濘和夜澤禮坐在了一邊，沐柚妤和江涼錦坐在了他們身側。
郁辭和顧星楠則坐在了對面，完美詮釋了何為“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圍觀群眾。
點菜的任務交給了沐柚妤和林濘，兩個女孩子湊在一起看著菜單商量著。
江涼錦姿態閑適地靠在椅背上，目光卻始終落在沐柚妤身上。
見她思考，自然地傾身過去，指著菜單上的某道菜低聲說：“這個你可能會喜歡，上次在家廚師做過類似的，你吃了不少。”
“這個菜有點辣，幼寶不能吃。”
沐柚妤立刻點頭，在喜歡吃的菜單上面勾了幾下。
夜澤禮話不多，大部分時間只是安靜地聽著，但林濘偶爾回頭問他“學長這個吃嗎？”的時候，他會微微頷首。
氣氛倒是和諧。
郁辭是個閑不住的，看著對面兩對的互動，用手肘碰了碰旁邊的顧星楠，壓低聲音：“阿楠，你看我們像不像來參加情侶聚餐的家屬？好亮啊我們。”
比頭上電燈泡還亮。
顧星楠瞥他一眼，淡定地喝了口飲料，“把們去掉，可能更像。”
郁辭：“……”好吧，他承認他話是多了點。
但也是分人的好不好？
菜上得很快，幾人之間除了夜澤禮是林濘帶來的外，本就不陌生。
加上有郁辭、林濘這個活寶和沐柚妤這個天然的核心在，飯桌上的氣氛很快就熱絡起來。
聊著聊著，話題不知怎么又繞到了江涼錦上。
郁辭坐得挺端正，清了清嗓子，說道：“阿錦，我們學校今天有人來挖你了！”
江涼錦揚眉，語氣帶著幾分慵懶：“哦？”
又有人？
沐柚妤看向他，吃了口菜。
林濘也來了興致，好奇地看向江涼錦，想知道閨蜜的竹馬又干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顧星楠知道了，并不意外他會說。
夜澤禮作為C市四大豪門家族之一，自然聽說過江涼錦的傳聞，也望向郁辭。
郁辭見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立刻來了精神，繪聲繪色地說道：“各大學院幾位教授親自跑到我們班門口堵人！說只要阿錦愿意轉校過去，條件隨便開！獎學金、實驗室、導師，應有盡有！”
他一邊說一邊比劃，語氣夸張，仿佛被邀請的是他自己。
林濘驚訝看向他，“哇！這么夸張？”
怎么和學長一樣厲害？
江涼錦神色平淡，仿佛郁辭說的不是自己。
他拿起公筷，自然地給她夾了一塊她喜歡的糖醋小排，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不去。”
言簡意賅，沒有絲毫猶豫。
沐柚妤咬著筷子尖，看向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問道：“因為這次的物理競賽？”
“是呢。”江涼錦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臉上，“暑假那次的。”
郁辭立刻搶著補充，語氣充滿了與有榮焉：“暑假那個含金量超高的物理競賽，阿錦甩開第二名三十幾分！”
顧星楠適時地接了一句：“滿分，斷層第一。”
林濘直接小聲驚呼出來：“滿分？！”
她看向江涼錦的眼神簡直像是在看外星人入侵，隨即又哀怨地看向沐柚妤。
羨慕了羨慕了啊啊啊！她從小成績就不好，以后只能出國留學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身邊的夜澤禮。
藍林都傳遍了，夜澤禮聽別人說過，并不意外。
但見林濘看他。
他看著林濘那又羨又妒的小表情，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隨后看向江涼錦，眼神中是純粹的欣賞，言簡意賅地評價：“確實厲害。”
他自身也是頂尖學霸，更明白在這種級別的競賽中取得滿分、并且是斷層第一的含金量有多恐怖。
這不僅僅是努力，更需要絕頂的天賦。
江涼錦確實堪稱妖孽。
林濘聽得兩眼放光，與有榮焉地晃了晃沐柚妤的胳膊，“幼寶，為什么一起長大你們腦子就比我聰明啊啊啊！”
她唉聲嘆氣道：“我感覺我以后只能靠家里安排出國留學了……”
夜澤禮聽到這，頓了頓，不語。
“沒事沒事，我們濘濘開心就好。”沐柚妤倒是很平靜，她從小就知道江涼錦和她一樣，聰明得不像話。
她又看向旁邊竹馬，“阿錦為什么不去？更好的資源不是更有幫助嗎？”
江涼錦聞言，好看的眉毛微挑，視線不偏不倚地鎖住她，聲音清晰：“我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他看著她有些茫然的眼神，輕笑一聲，補充道：“我在等你，等你定下來，想去哪里，我們就去。”
其余人：行行行行行。
沐柚妤想起來了，開學江涼錦就在全校師生面前說過等她，問：“那我們去哪里？”
她其實，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跳級，還是就這樣讀下去。
之前和哥哥們說過，所有人回答都是她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