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童再次跑進小院的時候,衛公已經從茶桌邊上的凳子上站了起來。
“報告衛公,衛二爺出手了,和白正陽打起來了。”這一次,刀童再也沒人辦法保持冷靜的心情了。
衛公的一拂袖:“發刀貼,叫老頭自己進來接人。形式有些亂,怕是要出大事。”
刀童震驚了:“衛公,真的叫他自己進來?這可是幾十年的規矩要破了?”
“再不來,這件事,恐怕再也沒辦法搞清楚了。只怕會死很多人。趕緊去吧。”衛公臉上的平靜,已經無法掩飾內心的震蕩了。
這些年,自己不聞窗外事,把事務基本交給了那五人,哪想到今天會鬧出這樣的大事出來?
一道刀影,從小院里火速升起,往五層樓的方向激射而去。
同一時間,蕭老頭迅速起身,準備下樓。
突然又停住了。
“你們說,我要是自己闖進去,會不會引起更大的誤會?或鬧起更大的事出?”
蕭停和蕭止現在一臉憂心如焚的樣子,這里面牽涉的事情太多,他們也不敢胡亂開口。
“不如,宗主,我們五人一起進去,只要擋住衛家五人,白少宗主,就容易脫身了,等他出了極樂世界來,我們五人再退出來也不遲。就算他們要問責的話,也好過破掉幾十年的規矩。”
“現在我們的人,在現場的一共有多少人?”
“我們帶來的本宗人馬,差不多有三百人。越族那邊,派了二十名高手還在。還有蕭族少主下面的好手,差不多有上百人。隱藏在暗處的莊族,百里族,加起來至少還有上百人。都是高手。”
“蕭止啊,你說,事情怎么會突然到了不可控制的局面?這里面?還會不會有其它原因?”
蕭止是刀宗少有的智者,平時也頗得宗主信任和宗里的倚重。
蕭止的思慮迅速開轉。
蕭停插口了:“宗主,少宗主危在旦夕,我們得趕緊進去援手啊,管他什么規不規矩,這條破規矩,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今天就把它一并給破掉算了。膽大包天的家伙,當年放他們一馬,現在居然還敢對我們的新少宗主下手!”
這話有所指,說的是老頭的前二位弟子。
蕭止立即說道:“宗主,停哥,要不,我們再發一道刀貼去吧?先禮后兵才是符合規矩啊。不然,會落人口實的。本來我們這一系,在帝都,甚至在軍中都漸漸被人敵視和打壓,這一次,突然爆發這么大的事,我總覺得里面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宗主,三思啊。我們這一進去,會引起大震動的。”
“這都什么時候了?還想這想那?我看哪,趁機把他們這伙人,一舉除掉算了。免得又傷了一個少宗主!”蕭停對老頭的前二大弟子的死,一直耿耿于懷,直到此時此刻,他仍然火氣十足。
蕭老頭一直在心里盤算著,遲遲下不了決心。
這時,極樂世界里,衛二和白正陽的第一次強力對撞,爆發出來的強大氣流和聲音,已經傳到了五層樓。
老頭手指輕彈,指著桌上的大黑袋子。
“蕭止,你,帶些人,把東西送給他。把他帶出來。我去街口等你們!”
蕭停愣了一下,氣不過,但也不敢直接質疑宗主的命令。
蕭止迅速背起桌上的東西,急速下得樓去,點數十個刀宗精銳,開始往上關街口火速趕了過去。
刀童發出的刀貼,來到了離上關街二百米左右的空中時,一支短箭奇準地從下而上射中了它,刀貼吃不住勁,直接斜飛,然后落地,掉在了不知名的院子里。
刀童的視線被高樓所擋,這一個變化,一點都沒有覺察。
“衛公,刀貼發出去了。恐怕一會兒的工夫,蕭宗主就會趕過來了。我們要不要做點準備呀?”
“去他們打架的地方看看吧。”衛公站了起來。
他身材極高,但不胖,也不瘦。
腰間無刀,也沒有其它掛飾。右邊的袖子,空蕩蕩的,只有一只左手露在袖口外。
但是整個人,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利器,隱而不發,藏而不透。
二人正要出院,另一個刀童喘著大氣急速地趕了過來。
“報告宗主,蕭止停著幾十個人,沖過了上關街口,馬上要闖入極樂世界了。”
衛公的眉頭皺得很深:“蕭止?誰叫他進來的?他敢自己闖進來?”
“不太清楚,但現在看樣子,他應該是已經闖了進來了。離白正陽那家伙,只有兩個街口那么近了!”
第一個刀童怒氣沖天:“衛公,這幫家伙,也太過分了吧?我們守著規矩沒有亂闖亂來,他們反而開始自己破壞規矩了?衛公,我去叫衛大爺他們,必須要把他們給拿下不可。看蕭老頭怎么說!”
衛公看看天,又看看氣得一臉通紅的二刀童,輕嘆息一下。
“去吧,叫衛大去攔住,不要傷人。”
二刀童飛速地去了。
白正陽和衛二的戰斗,幾乎已經到了白熱化。
他的長矛,鋒芒畢露,矛氣更是兇狠之極,元氣極其充沛,這又是一個次超級戰力的飆悍家伙。
白正陽的雙刀,在他的神矛之下,已經處處矛痕,裂紋點點條條。
自己本來在元氣的實力和渾厚度上,就不是衛二的對手,現在手中兵器,更是吃了大虧。
一時之間,白正陽被打得手忙腳亂,邊上還有數十個靠近他戰圈的人,只要稍一個不留神,就會被人捅上一刀,自己一旦受傷,就會更加的被動的。
如果自己爆生命本源,是可以和他拼一下的,但是,今天已經是兩次爆發了,本源已經有些虧空,按現在自己的實力來看,自己最多,只能有兩次的機會爆本源了。
這兩次,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候用。
這個時候,他無比地懷念起自己的那兩把雙刀。
如果有彼岸和首尾在,自己在兵器上的弱點,就可以完全去掉了。
他娘的,死老頭,非要自己空手進來。
掉進了這么大的坑里。
就在這萬分困難的階段,離他不遠的街口,圍殺他的人群突然起了一陣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