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才和沈安琪的一通爭執(zhí),即便只是她的單方面挑釁辱罵,也依然讓沈婉依很不舒服,心底更是油然而生一股不好的錯覺。
想著接下來的重中之重是逮捕周桂蘭,沈婉依連忙將腦袋里多余的念頭扔到一邊,開車來到了和江夏匯合的地點,是她們經(jīng)常喝下午茶的餐廳。
江夏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一邊上了副駕駛座位,一邊疑惑地開口:“你怎么這么晚才過來?說好了半小時就到,卻遲了整整四十分鐘,你也不怕周桂蘭已經(jīng)跑了?!?
沈婉依無奈地搖頭道:“回了老家一趟,還被沈安琪又糾纏了會,這才耽誤了如此久?!?
說到這兒,她語氣一頓,連忙著急問:“該不會周桂蘭已經(jīng)逃了吧?我已經(jīng)盡力趕時間了。”
江夏否認道:“肯定沒有,我派出去的人一打探到消息就立馬告訴我,既然沒有打草驚蛇,周桂蘭肯定還待在那個地方,絕對沒有逃?!?
聽到她肯定的回復(fù),沈婉依雖然繃緊的眉頭一松,但還是總覺得有那些地方奇怪,卻又說不上來。
比起抓捕周桂蘭,江夏更擔(dān)憂沈婉依這段時間的精神狀況,問:“婉依,你和陸霆深還好吧?最近網(wǎng)上全是關(guān)于你們的熱搜,我真怕你們挺不過去,總之你要是難受啊想發(fā)牢騷啊,隨時向我抱怨,千萬別一個人悶著,不然悶出病來就不好了。”
沈婉依哭笑不得,扶額啟唇道:“夏夏,我還沒有那么脆弱,不過是一點網(wǎng)絡(luò)暴力而已,我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豈止是一點兒網(wǎng)暴啊,簡直就是全網(wǎng)網(wǎng)暴!一提到這件事我就來氣,明明那些網(wǎng)民根本就不了解你的為人,僅僅憑借那些媒體狗仔的三言兩語,就對你肆意辱罵!我就奇了怪了,那些人就那么閑嗎?我們是忙到?jīng)]有時間上網(wǎng),他們則是一天二十四小時都扎在了網(wǎng)絡(luò)上?!?
江夏對沈婉依是打抱不平,儼然化身為瘋狂吐槽機器,拿出手機一個勁地回懟著輿論報道。
沈婉依則是笑笑不說話,實則也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她確實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但如今她不僅是個個人,也代表整個沈氏,這才方才想著找公關(guān)平息風(fēng)波。
沈婉依轉(zhuǎn)移話題,話鋒一轉(zhuǎn),說:“好了,夏夏你也別為我的事兒煩心了,我前幾天見到了陸霆深的母親,漂亮又年輕,完全就跟二十多歲的姑娘一樣,改天一定要讓你見識見識?!?
“哇!這么神奇?”江夏震驚出聲,又嘖了兩聲道:“陸霆深就已經(jīng)帥到人神共憤了,他媽肯定也是漂亮得跟天仙一樣!所以說孩子好不好看,跟父母的外貌有著很大的關(guān)聯(lián)?!?
隨即江夏也被沈婉依故意營造出來的開心氣氛渲染,很快地被成功帶跑偏了話題。
沈婉依一路開在高速公路上,順著導(dǎo)航進入一個匝道,最后進入一個偏僻又貧窮的地方。
沈婉依詫異地望著眼前破爛不堪的環(huán)境,疑惑地問:“周桂蘭真的藏身在這里?”
江夏篤定地點頭:“錯不了,這里沒有監(jiān)控,又人多眼雜,周桂蘭窩在這里恰好能擺脫警察的巡查?!?
而后,沈婉依將信將疑地隨著江夏開始找人之旅。
她們二人穿著時髦名貴,立馬吸引了整個村子人的視線,一路上也撞到了不少令人尷尬的事情。
就在沈婉依走的兩腿發(fā)麻的時候,她和江夏在一個小角落里找到了周桂蘭。
周桂蘭穿著破爛的衣服,蓬頭垢面,面色枯黃,完全失去了當(dāng)初那番名媛闊太太的風(fēng)采,仿若階下囚一般茍延殘喘。
隔著幾米遠,江夏就聞到了周桂蘭身上餿了的臭味,立馬捂住了鼻子,差點就吐了出來。
沈婉依冷眼瞧著如此狼狽的周桂蘭,眸中閃爍的情緒錯綜復(fù)雜。
對于沈婉依的出現(xiàn),周桂蘭并沒有感到意外,反而依舊倨傲的姿態(tài),揚唇一笑,說:“沈婉依,來都來了,我們母女兩就好好地談一談?!?
“談什么談?我們是來抓你入獄的!”江夏氣憤出聲。
周桂蘭不屑地暼了江夏一眼道:“我沒同你說話,沒有家教的孩子,一邊兒待著去?!?
“你!”江夏被氣到了,當(dāng)下就要反駁。
沈婉依沒有回頭看江夏,確實清淡的語氣道:“夏夏,你先在外面等兩分鐘,我倒是看看即將鋃鐺入獄的周女士,還有什么想要和我說的。”
江夏忍住了沖動,點頭轉(zhuǎn)身出去。
她知道沈婉依重情義,定然會和周桂蘭好好的說說話,但她個人覺得周桂蘭作惡多端已經(jīng)不會回頭,只是沈婉依還保留著幾分念想。
江夏一出屋子,就收到了程義的電話。
“你們在哪?”
一聽是程義的聲音,江夏欣喜地開口:“我們找到了周桂蘭藏身的地方,正在抓捕她呢?!?
“太危險了!你快告訴我你們的位置,以及你快報警,防止周桂蘭逃了!”
江夏愣了愣,反問道:“要報警嗎?我們已經(jīng)找到周桂蘭了,直接帶她回去不就行了?!?
“萬一周桂蘭為了逃脫傷害到你們怎么辦?總之你聽我的話,先報警?!?
“那好吧,婉依的完全最重要,我先聯(lián)系警察?!?
江夏被電話里的聲音給說動,按照他的吩咐立即報了警。
而后江夏一直留在了門口,她等著不太耐煩,每隔幾分鐘就會問一下好了沒,但沈婉依都是回復(fù)再等一等。
江夏尋思著沈婉依和周桂蘭可能有需要深入交談的事,于是在催了幾遍后,便沒再催著,也沒想到沈婉依會出事。
又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后,等得迷迷糊糊的江夏聽到了警車的聲音,同時,從房間內(nèi)突然傳來了一道女人的尖叫聲,是沈婉依的聲音!
江夏毫不遲疑地沖進房內(nèi),只見沈婉依滿手鮮血,面色驚恐慘白,手持一把尖銳地滴血的水果刀。
而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周桂蘭,她發(fā)白的雙眼死死盯著沈婉依,從腹部不斷涌出鮮紅的大片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