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頂的女子嬌軀一顫，雖然也對那一人半顆丹藥感到有點凌亂，但這么多年來，他是第一個打傷自己之后還給丹藥的！
還稱呼仙女……很有眼光嘛。
“哼。”女子輕哼一聲，看似不滿，美眸卻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第十二層。
“大哥？你走了嗎？”王金寶忍住心痛問道。
“奧……還沒呢，其實我……”
“還沒走！大哥，你再不走我真的忍不住了！”王金寶身軀顫抖，似乎背負著莫大的痛苦。
“那個……其實我們不需要丹藥的。”大漢如實回答。
“嗖”
王金寶身形如電，轉身，奪丹，收回宮殿，動作一氣呵成，不帶絲毫停滯。
大漢：……
做完這一切，王金寶才露出滿意的笑容，問道：“大哥，你們為何不需要丹藥呢？”
大漢打量著王金寶，想夸這小子吧，又覺得不太合適，不夸吧，人家做的也挺好了，頓時感覺一陣牙疼。
“我們只是一道意志，根本無謂死亡與受傷，只有消散與存在兩種狀態。”
“消散？那不還是死嗎？”王金寶疑惑道。
“……你這么理解也可以。”
“那怎么才能弄死你們？”
大漢：……
雖然知道王金寶只是好奇問問，但為什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想弄死我們，呸，想讓我們消散很簡單，只要讓我們不斷的使用力量就可以了。”
王金寶沉吟片刻：“意思是只要有試煉者來和你們對戰就可以消耗你們，消耗意志？”
“沒錯。”那大漢點點頭。
“那我是不是對你們造成的傷害很大？”王金寶小心的問道。
“是的，不要說你們對我們造成傷害，哪怕我們每一次出手都會加速我們的消散。”
“那天緣塔在此很多年了吧？你們為什么還沒消散？”
在王金寶看來，如果這大漢說的都是真的，那此處就是漏洞。
“誰說我們沒消散？”
王金寶：？？？
合著你這都睜眼說瞎話了？
未去理會王金寶懷疑的眼神，大漢繼續解釋道：
“我們已經消散了很多了，只是意志不同于性命，性命只有一條，但意志卻可以有很多。”
不知道為什么，王金寶對這句話絲毫不懷疑，也許是因為精神分裂癥的存在吧……
“那你的本體在哪？你們的存在不會影響到本體嗎？”
那大漢奇怪的看了一眼王金寶：“我們本體當然早死了啊。”
王金寶渾身一震，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稍微思索，就有些矛盾。
“死了？留下意志？那你們為什么不尋一僻靜之地呢？”按這大漢所說，僻靜之地肯定活的更久啊。
“那有什么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大漢無所謂道。
王金寶又迷了，“你們這不是想以另一種方式活著嗎？難道跟人打架特別爽？”
“我們確實可以說以另一種方式活著，但你說的打架很爽，那是次要的，能在這里存在的意志，都是為了篩選和培養你們。”
不等王金寶發問，大漢便繼續說道：“人族式微，其他族如各種兇獸后裔天生強大，這對人族極為不利，
我們如此，也算為人族強盛出了一份力，求之不得啊，哈哈哈……”
大漢的笑聲爽朗而真摯，沒有絲毫不愿與后悔，王金寶聽著這隆隆的笑聲，內心肅然起敬。
捫心自問，他壓根不會想到這才是答案，他要是死了會這么做嗎？不可能的，死是不可能死的。
就算億萬分之一的概率不幸升天了，他也不可能這么做，我都死了，還想讓我干嘛？別人死活、人族強弱與我何干？
不要說死了，哪怕現在沒死，王金寶也不會把什么人族復興、人族強盛的大旗扛在肩上，一是沒能力，二是他吃菜向來口味淡。
不過這些都不妨礙他對大漢他們的敬意與欽佩，總有一些人是大寫的，也許少有人知道他們的付出，但他們的確值得所有人尊敬。
不論在地球還是在這里。
王金寶沉思了一會，大漢見他沒有要問的了，就要告別，王金寶立刻喊住他：
“這位前輩，之前叫大哥多有冒犯，還請海涵，另外不知前輩還有幾道意志？”
那大漢眉頭一挑，上下掃視著王金寶，似乎第一次看到似的，看了好一會才開口：
“行了行了，別叫前輩了，還是叫大哥聽著舒服點，小舞也是叫我大哥的，哈哈哈……”
“至于我還有幾道意志，還有兩三道吧，好久沒看記不清了。”
“小舞？是那個仙女嗎？”王金寶問道。
“沒錯，就是小舞讓我來揍你的，結果被你揍了一頓，這下可丟人了。
好了，說的也夠多了，我先回去了。”
空間浮現道道漣漪，王金寶對著大漢躬身一揖，算是告別，大漢點點頭，隨之消失。
看著空間逐漸平靜，王金寶一陣出神與唏噓，竟然死了，甚至連最后的意志都只剩兩三道。
又想起那老者和美麗的女子，王金寶心情有些復雜。
他轉身，走到林颯雪旁，抱起，準備離去，在中央有一束光柱，通往下一層，但他不打算闖了，一是謹慎起見，二是知道背后的事情之后有些不忍再去下手。
“塔靈，送我出去吧。”
“你此層的獎勵，能抵御蘊靈巔峰轟擊一個時辰的符篆。”一束光落下，王金寶捏住那符篆，放入宮殿中。
差點忘了獎勵了。
“好了，送我出去吧。”
空間漣漪蕩起，王金寶面前出現一道流光溢彩的七彩門戶，與進來時時一模一樣，他一步踏入其中，消失不見。
看著王金寶離去，塔頂眾人神色各異，那老者問大漢：
“你怎么與他說這么多？他這混小子心眼肯定多著呢。”
“楓叔，我覺得他人還不錯啊，還給丹藥呢，以前可沒人給過。”此刻的大漢撓了撓頭，仿佛一個孩子，看起來很憨厚。
“哼，他把本姑娘打的那么慘，要是下次敢來，第十三層我一定要暴打他！”
那女子很漂亮，有種出塵的氣質，此刻開口有種恨恨的感覺。
旁邊一持劍男子和一老嫗也加進討論，一時間爭論聲、大笑聲、喝罵聲不斷，倒是難得這般熱鬧。
……
王金寶出去后發現此地已經沒人了，這倒讓他松了一口氣，由于不知道那老道在哪里，他隨便選了一個方向迅速遠去。
就在他離開不到十息，天緣塔旁三張懸空的白色榜單其中一張發生了變化。
那三張榜單十分巨大，邊緣金色花紋鑲著，內里白底寫黑字，看起來大氣磅礴。
上面寫著的許多名字，此時齊齊朝后退了一名，
一個從未出現過的名字占據了第一的位置：王金寶，十二層。
當六字完全顯化，那榜單金色光芒大盛，一道榜單虛影從中脫出，轉瞬變得高達上千丈，橫亙在小州界的天空之上，仿佛在昭告天下！
上面的其他名字呈現黑色，而第一名，不但字要大了許多，更是呈現耀眼刺目的金色！
那金光璀璨至極，以至于整個小州界的人都不免被吸引了，許多人看著那十二層，眼中露出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