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黃昏,路驚奇精疲力盡的抱著懷中還未醒的女娃,滿臉擔憂,就算小姜兒貪睡,也不會一睡好幾個時辰。從自來居逃出來,本想著直接去王家,可是小姜兒和自己一樣沒有靈力,王家不是那么好進好出的,何況也不能帶著姜兒冒險,今晚先找一個地方歇腳,明兒他一人去便可。
路驚奇走在人煙稀疏的巷子里,云千華在懷里迷迷糊糊的醒來,瞅著路驚奇一臉疲憊的抱著她,月色皎白,映在他的臉上,出來數日,嘴角已是有長長的一層胡子,惹人心疼。云千華伸出小手,慢慢拂過他的臉頰,停留在他的唇邊。路驚奇一滯,隨即欣喜的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心里滿是歉意,想必巫寧的事對她的打擊確實很大。
“你醒啦!你可嚇死哥哥我了,累壞了吧,我帶你去客棧休息。”路驚奇順勢緊了緊臂彎,深怕將云千華從懷里跌落。“路哥哥,我自己能走,你...你都快不行了!”小姜兒羞紅了臉,這好像是路驚奇第一次抱她,是這么溫暖,這么讓她不舍得。路驚奇寵溺的掛了掛千華的鼻子,傲嬌道:“打住!打住!男人最怕女人說他不行!我很行!”兩人你一眼我一笑的穿過了數條寬窄不一的巷子,許久來到一條寬敞的大路。兩人同聲驚嘆。
“臥槽!”
“臥槽!”
路驚奇一愣,一臉詫異的瞪著懷中的千華,千華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小聲嘀咕:“跟你學的......”路驚奇白眼直翻:“好的不學,壞的你上趕子學!”
這條街很寬敞,路上兩邊掛滿了花花綠綠的燈籠,街道上人來人往,富麗堂皇的馬車都急匆匆的,有的快馬加鞭尾隨著馬車一同趕路,爭先恐后的向前方疾馳。路驚奇奇怪,這時間也算是大半夜了,怎么芙江城的這片地方還這么熱鬧。
他便隨手揪過一個路人,那小哥兒瞅著路驚奇的著裝不像是城里人,笑道:“嘿,公子哥兒想必頭次來芙江城吧,您可來對地方了,這前邊可是富貴人家的溫柔鄉呢~”小哥說罷,整了整自己衣帽欲要繼續趕路,見路驚奇疑慮,又問:“您可是也要去?走!我帶你去掌掌眼!”
路驚奇聽說要去那煙花之地,頓時來了興致,他想著以前只能從書里了解古代的什么飄香苑啊,什么花滿樓啊,現實中妓院還還真沒見過呢!路驚奇興奮地搓搓手,滿頭答應了。再說了,越是人雜的地方越能打探到王家的情況
“路哥哥,我聽姥姥說,這溫柔鄉不是個好地方。”小姜兒滿臉不高興地看著眼前已是滿臉猥瑣之相的男子。
“哎呀,好姜兒,我真的很好奇啊,我沒見過啊,就讓我看一眼嘛~~求你了~~”
“不行!”
“哎喲~哎喲~哎喲~~再說了,這么晚我們也沒客棧住了~”
小姜兒無奈,終是抵不過路驚奇的軟磨硬泡(厚臉皮),便同意了。
那小哥兒看了看一米多高還蒙著面的千華,又看了看胡子拉碴的路驚奇,滿臉不可思議:“兄弟,你逛花樓還帶著自己孩子?”
“啊?”路驚奇被問得一臉懵,隨即反應過來,“閉嘴吧你!你才老呢!你全家都老!”氣鼓鼓的拉著小姜兒的埋頭往前走。
二人跟著那小哥兒一路向前走,越往前走,路兩旁五彩斑斕的花燈掛得越密集,越亮堂。數千條采絹絲巾系在花燈下方,隨著風柔柔地飄著,明明是已是夏季,卻是一幅春色旖旎的景象,不禁讓人心生蕩漾。
“公子哥兒,你瞧!”小哥兒笑意連連,揮扇一指,路驚奇順著扇子直指的方向,輝宏氣派的酒樓上,一塊巨大的牌匾大氣的寫著三個字:
鳳謠苑。
鳳謠苑?挺風騷的名字嘛~鳳謠苑!婁潯歡!這不是早上那個變態男模的老巢么!!!怎么跑到他地盤來了!他再怎么想從富貴人那里打探巫寧的消息,也不能羊入虎口,得趕緊溜兒!
“公子哥兒,這鳳謠苑的美人兒啊,各個是仙子應天下凡,能歌善舞,作詩賦詞樣樣精通,可還滿意?”路驚奇叫苦連連,忙掙脫了小哥兒的手:“我靠,里面都是男妓我來逛什么啊!天色已晚,家中有妻有女,告辭!!!”
“男姬也有風情為那種的,公子不用這么早的否認,隨我進去瞧瞧!”小哥兒說罷就硬拽著兩人往里走,今兒的鳳謠苑人是異常的多,一個個的都互相推搡著都想往里鉆。路驚奇心里苦啊他到底造的什么孽!逛個妓院就這么難么,這斯月國欣賞水平有問題啊,他眼瞅著不論是男女老少都在蜂擁的往里鳳謠苑里擠,把他和小姜兒擠的卡在中間進去也不是,出來也不是。
什么聲音?Dua
g,Dua
g,Dua
g......
路驚奇顫顫巍巍的扭過頭只見一個全身肥的流油的富婆,甩著身上的超噸的肥肉,從后面沖來!好似沒看見前面有人似的,一個身形就直接撞向路驚奇等人!
救命......
那富婆帶著300斤的重量直接將路驚奇和千華隨著擁擠的人群給撞飛進鳳謠苑。路驚奇等一群人被撞的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半天緩不過神來。
“誰都別和我搶!潯歡是我的!”那富婆掏出一個粉色乾坤袋,嘩啦啦的從里面到處各種各樣的金塊和靈石,堆在了地上。遠處還在迎客的老鴇臉色大喜,鬼一樣的就飄到了富婆面前,邊撿著地上的錢邊吆喝道:“來!先給這貴客上頭烤豬,三壇富貴仙!貴人配仙酒,美人懷里走~”老鴇是個面容白皙的男子,鳳眼含春,也算得上是個大美人了!他一手招呼著那個肥婆,一邊眼睛時不時的打量著其他前來的花客,笑得合不攏嘴。
路驚奇噗嗤笑了出來,那肥婆都快把他撞成殘廢了,還吃烤豬?老鴇還真是看人上菜啊!可路驚奇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只見原本燈火通明的大堂里,燭火一瞬間被熄滅了,大堂頂端的燈盞里,一顆夜明珠發出耀眼的白光直射秀臺。原本喧鬧的大廳,都特別默契的安靜下來,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
這么先進的么?!聚光燈都會用了?!路驚奇暗暗咂舌。
只見一段悠揚的笛聲混合著淺淺綿綿的琴聲娓娓而來。天空中大片泛著點點熒光的花瓣,伴著清幽的香氣向眾人散去。
一素紅衣,大袖隨風旖旎,如墨的長發隨著旋轉的身影風中吹起,婀娜的身影緩緩落入秀臺,一張絕色的容貌漸漸映入眾人眼簾。眉若彎柳眸映星河,舞姬嫵媚又清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人群中的一個青年男子。眉宇間的紅痣在夜明珠下更顯妖魅。
“潯歡在看我!”
“他明明看的是我呢!”人群中兩個女子爭得面紅耳赤。
“不不不,小歡歡在看我~”一個油膩膩的聲音不甘示弱的響起,路驚奇滿眼嫌棄的瞅著一個半百有余肥膩大叔在那爭辯著,不禁干嘔。這年頭,真是口味難調啊!
秀臺上紅衣一落,欣然起舞,舞姿剛柔并濟,柔中帶著英姿,剛中帶著陰柔的美,隨著戛然而止的樂聲,令人垂涎的容貌在贊嘆聲中漸漸隱入黑暗。
美人一走,臺下紛紛引來叫囂,盡是抱怨花魁才跳的短短一舞就沒了。“哎呀,貴人別急,等一會,自會來罰酒,陪你們好好共度美霄!”老鴇邊笑著解釋著邊馬不停蹄的收著客人揮灑出來的金銀。
路驚奇和小姜兒實在受不了這里的惡趣味,對視一眼,走為上策!就算這地方能住,也不敢住,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
“公子既然來了這里,為何不喝一杯再走?”伴隨著柔和的男聲一陣好聞的花香隨之而來。
好熟悉的味道......
路驚奇回過頭,一張白皙好看的臉突的放大在眼前!路驚奇一愣,為何眼前這個男人的眼睛總是能讓他有一瞬的失神。
“我既不知路公子為了潯歡,能找到這里來。”男人見路驚奇木訥的看著自己,隨之嫣然一笑,將手中的玉盞推了過去。
這次路驚奇沒有打掉那男人的杯子,接過玉盞一口喝了下,一股腥澀從口中彌漫開來:“啊呸呸呸!這什么玩意,這么難喝,還沒千生客棧的好喝呢!”說罷,又吐回了杯里,趕忙將玉盞扔在一邊,這尼瑪是假洋酒呢?一股馬尿味兒,這么大香粉樓酒這么廉價!
“妖人的迷魂湯你也敢喝!你和他做交易了?”婁潯歡原本帶著暖意的眸子立刻冷下了去,沉聲質問還在一邊干嘔的青年男子。
路驚奇白了一眼:“關你屁事!”他心知肚明,給巫寧換藥的事情不能敗露,眼下刑仙壺還在他身上,這么個人神皆貪的大寶貝,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還不得殺雞取卵!婁潯歡似乎看穿了路驚奇的心思,不屑道:“我對你換什么東西不感興趣,我只想問你拿什么換的!”
“關你屁事!”
“得寸進尺。”婁潯歡一改柔弱姿態,突然間一把將面前吊兒郎當的男子扛上了肩。一旁的千華見勢不妙剛想上前就被婁潯歡香袖一揮,迷的眼神渙散,一臉憨樣的呆呆站在原地。
“你做什么死變態!小姜兒!”路驚奇受驚見小姜兒那般模樣,使出全身力氣扒拉著男人錮在他身上的臂,可那男人的力氣竟大得很,砰!路驚奇萬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頭:“嘶...你抗就抗唄,你注意點我腦袋行不行,磕柱子上了!”婁潯歡涼涼的瞥了一眼在肩上的人,不作理會,徑直往樓上走去,臺下還不知情的花客被潯歡這狼性的一面引得尖叫連連。
不一會路驚奇被男人帶到了一個廂房。廂房內不知名的香氣同男人身上一樣好聞,婁潯歡一把將肩上的男子丟到了床榻上,順勢將房門鎖緊。
路驚奇看著男人一系列的舉動,不顧被摔得有些生疼的腚兒,后怕道:你這是霸王硬上弓!我是大直男,我不是你的良人!我喜歡女的,你性別不對啊!”
“諾!給你給你,都給你,就當我買你一刻春宵了。”路驚奇幾乎是要哭出來,拼命的從自己身側的乾坤袋掏出大把的金條靈石,全部拋向婁潯歡,“我求你,我真是直男,我不好這口,我是真不知道你有這癖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招惹你不開心了。”
婁潯歡冷笑一聲,不為所動仍一件件的脫著自己的上衣,紅色的錦袍輕輕滑下,白皙的胴體在屋內的燭光下柔膩熾熱,慢慢向床榻方向走去。路驚奇這下是真坐不住了,一邊發出狼嚎似的尖叫,連滾帶爬的從床榻滾到床下,撒丫子就往門口跑,這特么是要交待了嗎?我的清白,我可怎么在以后的媳婦兒面前抬起頭啊!路驚奇眼看著就要跑到門口,欣喜過望,可手還沒碰到木門,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猛地拉了回去。
臥槽!吸星大法?!
路驚奇以為又要被狠狠摔在床上,可這次卻沒有預期的腚疼,隨之傳來的是暖洋洋的胸膛。
“你要干嘛!大俠...”路驚奇可憐巴巴的望著一臉春風,眼媚如絲的婁潯歡,心里不禁感慨:一個男子生的如此也是絕了,婁潯歡你要是個女的,第一個就把你辦了!
“我要。。。”婁潯歡此時的眸子里透著股莫名的情愫,薄如蟬翼的衣紗半搭在肩上,眼神迷離的將身子慢慢壓向床榻,
路驚奇看著眼前幾乎是半裸者的男人,心跳的厲害,刷的一下紅了臉。
“我要你附中的魔丹!”
“......你說要啥?”路驚奇愣住,還沒等他反應,只見婁潯歡的手中不知何時握了一把短刀,快速朝自己的腹部襲來!
這也太突然了吧兄弟!
眼看短刀已靠近肚皮,路驚奇心忙側身一縮,從男人的身下鉆了出來,一個驢打滾翻下床榻。“姓婁的!你過分了啊!殺蚌取珠這么殘忍地你都做得出來?!”路驚奇氣急的破口大罵。他用力的晃著門把手,扒拉著已被鎖緊的木門,卻怎么也打不開。
“那你就把萬羅誅交給我。”婁潯歡半倚在床上手里把玩著短刀,眼神晦暗不明。
路驚奇一愣,萬羅誅?怎么又是萬羅誅?!他面無顏色的盯著男人,手里不住的顫抖:“你和他們是一伙的?王家派你來的?”路驚奇見男人并沒有回應,這算是默認?心里越來越怒,都奔著萬羅誅來?好!甚好!路驚奇面無表情的盯著床榻上的男人道:“也好,巫寧的眼睛就先由你來還!再讓王家血債血償!”說罷,快速從腰間的乾坤袋里摸出一把銀槍,也不知哪里來的力氣,手腕一振狠狠的將銀槍的射向床榻上的男人!路驚奇眼看著自己的銀槍正對著男人的左眼狠狠刺下,一時間鮮血飛濺!濺的床幔上到處都是。路驚奇大驚,為何不還手?他趕忙上前扶住欲要倒下去的人,他從來就沒有殺害過一個人,他以為婁潯歡會躲開,沒想到自己會這么輕易就傷了那男人。
“你明明有修為,為何不躲!”路驚奇冷冷看著懷中的人,男人左臉臉上一個不大不小的血窟窿此時正汩汩的冒著鮮血。
“我躲了啊~”一陣輕笑從門口傳來,路驚奇抬眼,只見婁潯歡正一臉玩味的的看著自己,手里的短刀不知何時又換成了一壺富貴仙。
“你!”路驚奇驚詫,再低頭望去,只見自己懷里的男人已幻成一簇花瓣,散落在身上。
“怎么樣?我的幻術是不是已到了惟妙惟肖的,以假換真的地步了?”婁潯歡隨意地批了件鳳袍,拎著酒壺躍上窗欄,繼而道:“路驚奇,我知道萬羅誅在你身上,可疑的是,我探不到一點氣息,你是怎么做到的?”
路驚奇嗤笑,“你們千方百計的想奪得萬羅誅,一我不是你們口中的云浮國后人,二我身上沒有那個東西,三你最好說出巫寧的下落。否則......”
“否則怎么樣?”婁潯歡有些好笑的望著已經語塞的路驚奇。“你就是個沒有靈資的廢物,我不知道這百年的魔丹為何沒將你這凡軀燒成灰,但是放在你體內就是浪費。你若不配合,我只能殺蚌取珠!”
“你何不一刀了結我,你們這些王家人,就該被千刀萬剮,剔骨食肉!”路驚奇恨恨盯著眼前的男人,這群道貌岸然的小人為了塊破石頭挖巫寧的眼睛,還想著絕了云浮國最后一條命脈,真是打得好算盤!雖然他路驚奇是個貪生怕死的斂財人,卻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認命!
“我只告訴你我和那群骯臟種不是一類的,婁夜坊是五淵名門,斷不會是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路驚奇見面前好看的男人認真的望著自己,一時間有些躊躇,這婁夜坊又是什么門派,他忽然記起巫寧之前與他提到過,五淵聞名的第一刺客——婁戈,就是出自那里!婁夜坊是當今五大門派之一,婁夜坊的弟子都是清一色男人,且各個容姿絕色,無論修為與美貌皆聞名五淵!都說帶刺的玫瑰是形容女人的,這婁夜坊的美男子可都是鋼釘,與其說是美人窩,倒不如說是個刺客巢穴!剛剛路驚奇還在人家的極限邊緣來回試探,幸好婁潯歡這個人脾氣還稍微好點,不然以自己的剛剛的作為,不得被一掌拍死!
路驚奇不禁扶額,苦笑:“婁大俠,我身上真沒有萬羅誅,我又不是云浮國后裔,也不會什么獨門陣法,真要有那神石你們那狗鼻子早聞到了不是嗎?”男人聽罷先是瞪了他一眼,隨后淡淡道:“你不姓云?你的年齡、模樣,和6年前遺留下的和那云老頭子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八成是你沒錯了。”婁潯歡看路驚奇一臉云里霧里,隨即將案桌的一幅卷軸扔了過去。路驚奇拿起,只見卷軸中是一個中年男子騰駕于祥云的的模樣,畫中的男子背上赫然有著一對銀色翅膀,身形高大精壯,眉間透著股王者威風。路驚奇看了看畫像上的人,又在鏡中仔細觀察著自己的臉,還真別說,自己除了瘦了點白了點痞氣了點,沒有什么翅膀,只五官相似度來說真的是親爹中的戰斗爹了!世界上還有無血緣關系還如此相像的的人。“不管你姓云還是姓余,你這臉是不可否認的,也不管你用伐靈陣將萬羅誅藏哪里,我都不在乎,我只不過替我弟弟尋個故人罷了,看你這個縮頭縮腦的樣子,也不配當那云老頭的后人!”婁潯歡斜睨著還在一臉臭美的人,不屑道。
故人?也就是不用被宰啰?路驚奇望著鏡中的人兒,不禁計上心來。
“婁公子,既然什么都瞞不住你,我也老實告訴你,我的的確確是云崢的兒子 ,不過那神石不在我身上,我連靈力都沒有更別說私藏一塊能夠掌握天地的萬羅誅了。那個.....你弟弟什么時候來,我們見一見喝喝茶?”路驚奇一臉諂媚的笑看著潯歡的眼睛,雙手拉著男人的香袖撒嬌的拉晃著。婁潯歡狐疑的盯著眼前還有些稚氣未脫的年輕人,說不上來路驚奇為什么有種讓他心慌慌的感覺。
“罷了,你身邊的小書童借我煉兩個月的丹,我就不取你魔丹。”婁潯歡無視了剛剛路驚奇的回答,自顧自的說道。“書童?什么書童?”路驚奇啞然失笑,那男人是把他剛剛說的話直接無視當渣渣過濾掉了嗎?
婁潯歡繼續無視,拿著酒壺的手掌輕輕一抬,不一會一個頭戴面紗的小娃從門口走了進來,面紗下的瞳孔放大,無神的盯著前方,身體僵硬的移動著活脫脫像根木頭。小姜兒!路驚奇著急上前拉扯住小人兒,可還沒碰到衣角,小姜兒在眼前忽的消失了蹤影。婁潯歡慢吞吞的將腳邊的捆鎖緊了緊,一把抗上了肩。
“魔丹我給你!你把我妹妹留下!”路驚奇慌神了,要什么都可以給,就是不能把小姜兒帶走!說罷就要取潯歡肩上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小人兒。
婁潯歡冷哼,淡漠得朝上前來的人一個酒壺掄了過去,晶瑩的富貴仙頓時灑了一地,酒壺卻完好無損的咕嚕嚕的滾到了門口。路驚奇被這突如其來的酒壺砸的腦袋迷蒙耳鳴陣陣。
“人我借走了,兩個月后還你。滾吧。”等路驚奇緩過神來婁潯歡早就不見了身影,只留下傳音。路驚奇兩眼無神的望著空無一人的廂房,心里泛酸,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來五淵,會應邀救人,更沒想到自己會和巫寧小姜兒如同一家人,為什么才短短數月就發生了這么多的變故,如今巫寧被困在王家挖去了眼睛,小姜兒又被婁夜坊的人抓去。要怪就怪自己是個廢物,靈資沒有,法術不會,連保護家人的資格都沒有。路驚奇喚老鴇拿上幾壺富貴仙,躍上之前婁潯歡坐過的窗欄,斜倚著定定的望著遠方寂寥的夜色。月上三更,人渡幾魂。
王家、婁夜坊,你們的梁子我算結下了!路驚奇輕輕撫摸著腹部,嘴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