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風十分淡定的新推了一個杯子過去,對一臉緊張的宋鳶說:“沒事,賠得起。”
“賠得起你個鬼!簡啞巴!勞資的茶具是無價的!無價!”
簡風分給他一個眼神,“她是我女朋友。”
對方登時不做聲了,目光復雜的打量著宋鳶。
宋鳶被他看得有些局促。
“你好,我叫張明宇。”他伸出一只手來。
“宋鳶。”宋鳶準備跟他握個手,但是剛伸到一半就被簡風拍了回去。
“好了,相互認識了就夠了。”簡啞巴今天的話特別的多。
張明宇一臉鄙夷,宋鳶彷徨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只敢靜靜的坐在簡風對面裝靦腆,話比傳說中的簡啞巴還要少。
過了一會簡風四處看了看問:“裴允呢?”
“今天沒來,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張明宇一邊說一邊給宋鳶沏茶,“簡啞巴懂個鬼的茶道,白瞎我一壺好茶。”
“剛剛不好意思。”宋鳶說的是摔了他一個茶杯的事情。
“沒事,這邊東西都是我自己做的,說值錢很值錢,說不值錢也真不值錢。”張明宇屈指算了算,“我自己心情不好摔掉的茶具差不多能填滿一個儲藏室了。”
簡風拿出手機發了兩條消息,這個動作被張明宇逮到了。
“你這就打電話叫人過來認人了?”張明宇問。
“嗯。”簡風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
宋鳶的眉毛皺著就沒有舒開過,簡風發完短信之后看到了,覆上了她的手背,“別怕。”
我不是怕,我是慌!宋鳶覺得最近簡風已經不能用吃錯藥來形容了,他怕不是直接瘋掉了,簡風到底在干什么?她越來越看不懂了。
“裴允怎么說?”張明宇八卦道,“我之前給他發消息來參加我的茶會,結果他說自己在國外頒獎,問他什么時候回來,他跟我說半年?!敷衍到底。”
簡風輕輕側頭,對張明宇說:“半小時之后過來。”
“湊,這個差別對待!”張明宇快要氣死了。
宋鳶在旁邊依舊不敢說話,張明宇生完裴允的氣之后又想起來今天另外一位主人公宋鳶了。
“簡啞巴,你女朋友怎么話比你還少?”
“因為跟你說不起來。”簡風輕輕抿了一口茶。
“真的嗎?”張明宇看著宋鳶,眼神有些不解,“我很好說話啊,我起碼比簡啞巴好說話多了吧,你跟他在一起話也這么少嗎?”
“……”
“我叫張明宇,是個藝術家,你或許對風韻這個名字更耳熟一點。”張明宇笑笑,“風韻是我的藝名。”
宋鳶恍然大悟:“久仰大名。”
“不敢當不敢當。”
在林氏拍賣行上拍賣史上最貴陶瓷器的現代藝術家,誰能說不知道呢?
宋鳶在心里默默感慨,然后想起來自己也應該做個自我介紹,“我叫宋鳶,是個導演。”
“哦,導演。嗯?”張明宇終于明白了為什么簡風一定要把裴允叫回來了,“難怪……”
宋鳶對張明宇口中的難怪是什么意思并不清楚,她只是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張明宇是個藝術家,喜歡搞些藝術作品,除了陶瓷器之外,其他的工藝品也做得不錯。
“他就是你上次說做簪子的那個朋友嗎?”宋鳶問。
“嗯。”簡風點點頭。
“哦,你就是簡風那個送簪子的人?”
“嗯。”簡風繼續點頭,看張明宇的眼神里帶了點贊許:快點把我當初做簪子的艱辛說出來。
“我跟你說,簡啞巴做簪子那個手藝差到令人發指!我好不容易從Ac帶回來兩塊那么名貴的木頭,他給我削爛了四分之三!最后剩下的那點還不夠給我雕個擺件!”
簡風滿頭黑線:果真不能指望這個男人給自己說什么好話出來。
“哦……”宋鳶點點頭,“簡風說他幾件衣服也被紅漆給染了,可能是報應吧。”
“報應個鬼!我還沒怪他糟蹋我的漆料呢!你知道那個紅木漆有多貴嗎?貴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它有多難搞嗎?”張明宇越說越生氣,“你說……”
“啪”的一聲,簡風失手摔了一個杯子,看著張明宇,“手滑。”
張明宇希聲了。
宋鳶在旁邊笑出聲。
“我跟你說你這樣子會遭報應的!”張明宇小聲嗶嗶的后半句消失在簡風拿起他新的杯子的時候,“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張明宇就是話太多,簡風就是話太少。宋鳶坐在椅子上嗅著周圍空氣里的花草香氣,覺得這個地方的確很適合冥想。
“啊,我知道你,前陣子那個古董文物的月光寶鑒節目是你做的嗎?”張明宇一拍大腿想起來了。
“嗯。”宋鳶點點頭。
“我就說!”張明宇這才把面前的宋鳶跟自己腦海里的形象聯系起來,“我就說看著有點眼熟。”然后他視線一轉飄向簡風,“所以,你鏡頭里出現的那個狗男人果真就是這個家伙吧!我就說怎么那條腿那么眼熟。”
簡風冷哼一聲。
“唉……這個世界上好女人果真都有主了,太難了。”
宋鳶在旁邊尷尬的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只是覺得簡風這段時間搞事情的本事明顯增加了,實在太過分了。
簡風老神在在的在一旁聽張明宇瞎說,并沒有什么實際性的發言,整個人如同張明宇說的那樣是一個小啞巴。
宋鳶聽張明宇說了一陣子八卦之后反而覺得這人有些意思,想要多跟大藝術家聊兩句,但是每當宋鳶準備開口的時候,就收到了簡風警告。宋鳶其實不太明白為什么簡風對自己的朋友們都這么冷淡,冷淡的比她這個認識了只有一年的新朋友還要冷淡。
大概是他們的交流方式吧,宋鳶只能這么想。
在會所里等了好一陣子之后,裴允姍姍來遲。
裴允這個人長了一張比女孩子還精致的臉龐,但是全身上下散發著冷氣,也是一個冰塊臉。
宋鳶覺得簡風跟裴允兩個人成為朋友果真是有惺惺相惜原因的,這兩個人在待人接物的方式上格外的相似。
“你來了?”簡風看到裴允之后問。
“嗯。”裴允點點頭,他與其說是冰塊臉不如說是有一種看透世間萬物的冷靜,這個人給人的感覺其實并不冷。
“我女朋友。”簡風指了指宋鳶。
裴允楞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伸手,“你好,我是裴允。”
“我叫宋鳶。”這次簡風沒有阻止宋鳶跟裴允的握手,這種差別對待讓張明宇氣死了。
“我是個導演。”裴允繼續介紹到。
“我也是個導演。”宋鳶覺得他們的對話似乎充滿了詭異的氣氛。
“我知道,簡風之前又提起過,你想要做一個導演,希望我能幫你。”裴允點頭,“但是你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宋鳶一愣:“他什么時候提起過我?”
“前不久,問我怎么成為一個知名導演。”
“所以我上熱搜這個餿主意果真是你出的吧!”宋鳶脫口而出。
裴允短暫的沉默了一下,然后點頭:“對,我出的。”
“……”
“我以為你是簡易他們介紹給簡風的女孩子,但是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裴允說道。
“你怎么看出我不是簡易介紹給簡風的?”宋鳶好奇這個。
“簡易看人很看臉。”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夠好看,夠不上簡易他們介紹的標準。
宋鳶不知道自己應該生氣還是應該開心。
“所以你今天過來到底是為了干什么?”張明宇在旁邊被忽視了大半天,現在特別好奇這個問題。
“討論Saint的紀錄片拍攝。”簡風說道,然后指了指張明宇,“沒你什么事。”
“怎么說話呢!”張明宇氣炸了,“這是我的會所我的公司,你跟我說沒我的事?有本事你們滾出去談!”
簡風起身就要走,張明宇認慫,“好了不用走了,我原諒你了。”
宋鳶:大藝術家,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