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上城西,青云門了臨時駐地,一大早火烈就帶著弟子們準備去武盟接取任務。
就在火烈即將出門時,卻被祝天壽叫住。
“烈兒,你來,為師有話與你說!”
火烈頓了頓腳步,卻是回頭一路小跑道祝天壽面前,躬身行禮。
“師尊!”
“為師今日交給你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且去辦了!”
火烈有些忸怩,根據昨天武盟大廳的預告,今日有一個獎勵豐厚的黃階一品任務會放出來,這個任務是火烈志在必得的。
“師傅,不知是何事?徒兒今日有非常要緊的任務要去完成。”
祝天壽道:“任務就放棄吧,你帶上此物去王宮外,求見你方師兄,就說這是火焚長老讓你交給他的。”
火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縮小版的鑄劍爐,這火爐可是火峰的寶貝,當日火焚長老慘遭橫禍,卻是拼死都在護著它,可是今日師傅卻要將此物交給外人,火烈不明白師傅為何要這樣做。
但終究是師命難為,火烈在幾番掙扎后,讓其余弟子去想方設法接到那個任務,而他則帶著鑄劍爐向王宮而去。
近些日子,隆上城因為武盟開展傭兵制的緣故,卻是熱鬧了許多,火烈手中的鑄劍爐又因為自帶空間的緣故,一般的儲物設備無法收納,所以他只能托在手上。
一路上很是惹人注目,城西距離王宮還是有些距離的,火烈穿行在大街小巷,他想以最快的速度將此物送到,好去接取他的任務。
但是當火烈來到一個偏僻的小巷時,他發現自己被圍住了。
“小子,交出你手中的寶爐,否者來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火烈默默地抽出長刀,面對七八名筑基之修,火烈知道今日或許有些難了,果然這江湖還是險惡的,攜寶招搖過市,卻是惹來了禍端。
火烈沒有廢話,而是直接揮刀就上,他此刻的修為乃是練氣巔峰,只差一步就能達成筑基的存在,加上他手中這把歷經火峰地火淬煉的寶刀,倒是有底氣能夠與筑基之修掰一掰手腕兒。
只見他抬手一刀烈火燎原,向正前方堵住他去路的一名刀疤老者襲去,那刀疤老者一看就是老江湖了,實屬有一把刷子,他見火烈這一擊氣勢恢宏,烈火沸騰,知道不能硬接,于是借助巧力一個后空翻閃躲開來。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火烈卻不顧背后的攻擊,欺身而上,直取那刀疤老者的喉面,刀疤老者大駭,他明白這是對方的搏命之術,在知道自己退無可退之后,刀疤老者立馬打出一個珍貴的符篆,符篆化作一條兇猛的水龍向火烈的烈火燎原撞去。
轟!
剎那間,白氣升騰,聲音傳出了這偏僻的小巷,惹來了巡邏新軍的注意。
“快些,一會兒武國的武師就會尋來,我等還是盡快完成雇主的委托為好!大家,盡全力,務必求一擊必殺!”
刀疤老者緊急向四周傳音,夜長夢多的道理在他還是懂的。
而火烈揮舞出這招烈火燎原后,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他只得拔腿就跑,希望能夠跑到鬧市之中,到時候一定能引來城衛軍的注意。
但是那刀疤老者好似看穿了火烈的想法,又是咬牙掏出一張珍貴的符篆,這一次是丹符。
丹符一出,瞬時阻斷了火烈的生路。
“小子,交出你手中的寶物,我等只求財!”
火烈嘴角溢出鮮血,胸口劇烈的起伏著,他咧嘴笑道:“哈哈,寶物?你們可知這寶物是誰的?”
“小子,你休想拖時間,趕緊交出寶物,我等還可以考慮放你一條生路,否者必定強殺你!”
火烈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鑄劍爐,當日他有曾眼睜睜地看著火焚師叔被賊人襲殺,而對方的目的也是它。但是火焚師叔卻寧死也有護住這火峰的秘寶。
火烈亦是個血性之人,師叔能舍身護寶,他為何舍不得?
拼了!
火烈開始調動全身的靈氣,他打定主意,死也不讓眼前這些賊人好過。
轟!
血紅色的靈力從火烈身上涌出,那靈力夾雜著絲絲地火,向眾賊人襲去。
火光漫天,卻終究逸不出那丹符籠罩的結界。
在偏僻巷子外,有武國城衛兵駐足。
“大人,里面好似有打斗聲傳來,我等要不要進去看看?”
那城衛軍小隊隊長感應了一番,卻如是說道:“我等的責職是維護隆上城的安定,這些宵小仙修要打就讓他們打去吧,只要不擾亂民眾安定,不破壞城中公物,且隨他去,最好是豬腦子打成狗腦子。”
城衛們一聽,確實是這個道理,小巷偏僻陰暗,有人在其中戰斗只要不影響到外面的主干道又關他們何事?
再說了,他們身為武修,以前可沒少受仙修的氣,今日有機會看他們狗咬狗,他們又怎會隨意插手。
當然,這一切卻都是安排好了的,那城衛軍的小隊長早已被刀疤男一行人所收買了。而這條巷子,也不是隨意選的。這里離王宮只有百步之距,王宮中自有國運鎮壓,靈氣不顯,是故縱然是他們這些筑基修士大打出手,也不會弄出太大的動靜。
他們的目標是那寶爐,那是黑市中高價懸賞的物品,只要干完這一單說不定夠他們瀟灑個三年五年的。
所謂富貴險中求,他們終究是在此動手了。面對火烈臨死前的反撲,刀疤男一行人自然有所防范。
小巷內,代表著火烈火屬性靈力的火光,逐漸開始熄滅,火烈趴在地上,他的一只腳已經被硬生生的斬斷,可是他始終死死的攥著那小火爐。
這是他師傅交代的事情,他如論如何都要完成,這也是他師叔臨時之前死命護住的東西。
但五臟六腑的傷勢和過量流失的血液讓他的眼皮逐漸厚重起來,眼前的血紅色逐漸暗淡,最終火烈一聲不吭地暈了過去。
刀疤男一腳踹走火烈,他伸手一攝,那火爐卻是飛到了他的手中。
此時另一隊由武國新軍組成的城衛軍趕了過來。
“陳隊長,你也在這兒啊?里面發生了什么!”
陳隊長見來人的模樣,立馬擠出一張笑臉,眾所周知如今新軍的人都是牛得不行,受新王器重,他雖然也是個小隊隊長,但是比起對方來,身份地位卻是差了許多。
“劉隊長,無礙,里面不過是幾個街痞流氓打架,倒也沒有叨擾到左右民眾,我待會兒去處理就好了。”
劉隊長冷眼掃視一番陳隊長。
“吾王有令,城衛軍必須維護城中安寧,無論是凡是修,皆不可在城中斗毆,我看陳隊長是忘記了王令吧!來人,去里面查探是何情況?”
劉隊長手下一個軍士,轉身向小巷中探去。
與此同時,得手后的刀疤男也得到了陳隊長的警示,也不管倒飛出去的火烈,帶著人立馬向另一頭竄去,手中寶貝只要交接到黑市中,那就是大功一件,說不定他也能弄個青面來當當。
不多時,查探士兵向劉隊長復命。
“報告隊長,巷中有一斷腿修士,半昏半醒,場間有打斗痕跡,像是修士斗法。”
劉隊長狠狠地瞪了一眼陳隊長:“陳隊長,不要以為你成了西魏侯的小舅子就能蔑視王法,好一個地痞打架斗毆!城衛新軍,隨本隊長去查探實情!”
劉隊長沒有想到的是,他這小小無聊之舉,卻成了他以后平步青云最大的依仗,當然此乃后話。
.....
武國王宮,御書房秘室,此時方世玉正在加緊閉關修煉,時至今日,一百顆金身果已經被他吞入腹中,但是他感覺自己離那鐵骨成金,還差一層窗戶紙。
“渾球,你說我這金身到底還差哪一步,我感覺明明都快成了,為何總是邁不過去呢?”
渾球沒好氣地說道:“你以為你是武神啊?你現在乃是后天境界,怎么可能成就金身?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等突破到先天境界再說吧。你這樣,仙不成,武不就,想成金身,一個字難,兩個字難上加難。”
渾球揮舞著小爪子比劃出兩個小豬蹄般的叉子。
方世玉糾正道:“那是四個字!”
渾球來回比了比,發現只有兩個指頭,算了,不糾結這東西了。
“反正后天境想成金身,絕對不可能!”
方世玉想一巴掌扇飛這渾球,他又問道:“那方行是怎么成的?”
“本球不是說過了嗎?那混蛋是在先天境成的金身!唉,不對,我知道有一個辦法能夠讓你在后天境成就金身。”
方世玉一巴掌呼了過去。
“別賣關子,趕緊說!”
舉個十分不恰當的例子來說,此刻的方世玉就是箭在弦上,屎在肛上不得不放的那種感覺,金身啊,邁過去就舒坦了。
按照渾球的尿性,此刻一定會討價還價要愿力值,方世玉可沒時間和它叨叨,索性一巴掌呼過去,果不其然這渾球老老實實地就交代了。
對于不聽話的球得打,這是方世玉總結出來的經驗。
“你...你個沒良心的,你居然敢這樣對本球...本球..”
方世玉一瞪眼,渾球把想要說的話瞬間憋了回去,卻是老老實實地交待。
“你現在這個狀況是缺少外部的壓力,青云門倒是有個好寶貝可助你成就無上金身,你還記得當初你煉氣血長劍的那火爐嗎?有那東西,你這金身不出片刻就能成,當年那混蛋也是借助鑄劍爐成的。”
方世玉一聽,卻是陷入了沉思。
大概在幾日之前,方世玉感覺心中有一根弦崩壞了,那根弦他有些熟悉,好像是當初與火焚簽訂護道者契約時,冥冥之中勾連的。
但幾天前,他卻清晰地感覺到那弦斷了,如此卻是意味著火焚已經死了,后來方世玉才得知青云門一日間被夷為平地,講道理方世玉還是有些感傷的,畢竟自己在那里生活了十年。
如今,青云門都毀了,哪還有什么鑄劍爐啊?方世玉苦笑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