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打架還是殺人?
小四目光猶疑的打量著方世玉,方世玉有些怕怕地看向小四,總歸是昨晚受累了。
方世玉吞了吞口水,最終他豁出去了。
“說吧,要我做什么?”
傲無痕瞇著眼笑道:“很簡單,讓你代表守墓一族去爭一塊領地回來?!?
“怎么爭?”
傲無痕說道:“我神遺之地除了邪神以外向來民風純補,每三千年都會舉行一次神江龍舟大賽,優勝者不僅不能得到一塊肥沃神晶稻田,還能奪得前往眾神殿祭拜的名額。順帶一提,邪神那邊也會參加,所以為了能夠在神山上不吃虧,選的人都是實力強勁之人?!?
“我看小友骨骼清奇,已經修成了武神的武道金身,與荒無極正面對戰也不落下風,可以去試一試?!?
方世玉癟嘴道:“什么叫不落下風,你不來我能打死他!”
“哈哈,小友還是謙虛謹慎些好,你可知道這神遺之地是不能動用你其他修為的?你的武道境界,可是差了不只一點兒半點兒,此次參賽中,半神也是有不少的?”
方世玉道:“我其實一直好奇什么是神?”
傲無痕道:“神者,一往無前,勇猛無敵也!天柱已斷,這世間除開上古就茍存下來的老家伙們,其余皆是偽神,空有神名,卻無神力。但,多是走到了天柱盡頭的存在,只差一步就能觸摸穹頂?!?
方世玉知道,傲無痕口中的天柱是兩個東西,第一個自然是指的神界天柱,那是眾神寄托不朽真靈的地方,第二個當然指的是體內的通天柱。
神道修行,就是不停地向上攀登,直到躍出穹頂。
傲無痕說的對,自己才剛剛豎立天柱,如果不是武道金身,自己或許連在此地立足的資格都沒有??墒侨绻鋈?,方世玉必須完成了小四提出的兩個條件。
奪得一塊領地,還有,方世玉也想去那眾神殿看看,他總感覺那里有什么東西在等著他。
最后,方世玉決定參加比賽,巧的是,比賽就在幾天后舉行,當然到時候會有一個初試,邪神那邊也是如此。
而在方世玉與小四準備離開時,傲無痕卻遞給方世玉一塊玉佩,這是青云門真傳弟子的信物,傲無痕說道:“小友,想必你來此地就是為了尋它的主人,老夫見你未來前途無量,所以想以此與你結個善緣?!?
方世玉對于這老神棍的說法,并不感冒,但是這塊玉佩的確吸引了他。
因為,那好像是李飄雪的身份銘牌。
“前輩是從何得到這塊玉佩的?”
傲無痕道:“回答你之前,你得先給我一個承諾?!?
方世玉頓了頓,“前輩請說。”
傲無痕道:“如果有一日,你真的走到了神祖,甚至超越神祖的地步,我要你幫我一個小忙!”
方世玉當即點頭答應,開什么笑,等他到武神那個境界,那都是猴年馬月之后的事情了,他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答應了也無妨。
傲無痕用投影水晶錄制了下來,算作憑證。
然后在鄭重其事地交給小四:“崩卡,這東西你就給我收著,有一天我如果死了,就將它一起埋在墳中,這小子就不能反悔了。”
小四不語,只是點了點頭。
做完這一切,傲無痕才將那玉佩交到方世玉手中,并給他使了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小友年紀輕輕福緣不淺,居然連戰神神裔都勾搭上了?!卑翢o痕道。
“什么戰神神裔?”方世玉一臉懵逼。“你還裝,這塊玉佩的主人不就是嗎?而且她血脈異常純凈,當時她一入神遺之地,各領的老祖,半神,沉睡的古神們都紛紛出來覲見,有人說她是戰神一脈的公主,還有人說她就是當年的神女轉世,總之很是熱鬧。這事兒,崩卡你也知道的!”
小四點了點頭。
方世玉握著李飄雪的身份銘牌,戰神神裔,神女轉世?有沒有搞錯?。?
“她已經去了眾神殿,好像在接收傳承,總之小子你能和她搭上關系,那在神遺之地多半能橫著走,就連守墓一族也能平添幾分光彩?!?
方世玉冷聲道:“老頭兒,我不懂你在說什么!”
傲無痕:“男人嘛,有個三妻四妾很正常,我相信崩卡不會介意的,對吧?”
小四面露微笑,可是腳已經踩到了方世玉的腳背上:“無痕爺爺說得對,我當然不會介意,我怎么會介意呢?對吧,夫君?”
方世玉皮笑肉不笑,講道理,小四絕對是他后宮中最不穩定的那個。
她時而乖巧可愛,時而霸道無邊,還有如果她知道自己武國內還有一大票后宮,會怎么想?
而且,方世玉雖然想走,但是他也不會丟下小四,畢竟他不是那種人。
身為一國之君,當然得有開疆拓土的野心,方世玉想來,既然能來這神遺之地,為什么不將它納入自己的版圖呢?
當然,這個想法他并沒有吐露出來,因為他擔心那些半死不活的大神們從墳墓里爬出來,用腿骨敲死他。
既然得知了師姐的消息,那方世玉絕對是要去尋找的,而通過傲無痕,方世玉知道,上眾神殿的唯一途徑就是贏得龍舟大賽。
離開酒樓后,小四挽著方世玉,她對方世玉說道:“我們不奪領地了?!?
方世玉問道:“為什么?”
小四嬌哼一聲:“不為什么!走,回家?!?
方世玉看了看左右,“回家,這里有家嗎?”
方世玉一愣,小四卻扯著方世玉向外飛奔而去,她對方世玉說道:“你不是能飛嗎?抱著我,向東南方向,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方世玉輕車熟路地攬住小四的細腰,騰空而起。
卻是惹來了小鎮中人的矚目。
有人道:“又一個半神崛起了?話說,那人是誰啊?”
“聽說是那個丟了領地的守墓一族女婿,想不到死了老青龍,又來了一個年輕半神。你們說,這守墓一族的氣運是不是真的不會斷絕?”
“說不清楚,至從上一次守墓一族破戒后,那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是啊,守墓一族,或許也要成為過往,只是不知以后誰來埋葬我等。”
......
荒神領東南五百里左右,這里已經靠近神江,方世玉抱著伊人立在神江江畔。
“你知道嗎?我就是出生在這里的,我父親是神江對面的人,而我母親是守墓一族的圣女,當年他們在此相遇,最后就有了我?!?
方世玉點了點頭,輕撫著伊人的額前。
“我父親是仙古的人,我母親是神古的人,二者并不處于一個時代,但是他們卻生下了我,所以我是特殊的,能夠游走在各個時代。那一年,方睿抓了我,他說讓我去給一個人守墓,直到她復活為止?!?
方世玉:“是慕驚鴻吧!”
小四點了點頭。
“其實,那沒有什么,守墓一族的使命不就是給人守墓嗎?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兒不能接受我,因為這一切都是我強迫你去做的,可是我也沒有辦法,我其實很早就知道爺爺有了死志,所以我盡量表現得幼稚,讓他覺得我無法承擔一族之長的責任??墒俏颐靼?,總有一天我必須長大,去面對屬于我的宿命?!?
“而在那之前,我必須得留下守墓人的血脈,而你是最好的選擇,你知道為什么嗎?”
方世玉搖了搖頭。
小四:“我看到了你的未來?!?
方世玉笑道:“我的未來是什么?一捧黃土,一塊墓碑,還是什么?”
小四道:“你的未來充滿了坎坷,和我一樣是宿命的結果。”
方世玉道:“你信命嗎?”
小四道:“守墓一族都信。”
方世玉笑道:“我呢,命好就信,命不好就不信,再說了,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對了,這到底要帶我看什么?!?
小西依偎在方世玉懷中,指著遠處的紅云。
只見紅云緩緩地從眾神殿上落下,直到落入神江之中,而在翻出幾道浪花之后,又緩緩升起。
“這云其實是一個個不朽的真靈,他們活著時也許是一方大能,但死后卻只能化作一段風景,守墓一族的使命就是守著他們,我不想有一天你也化作這樣的云。”
方世玉開懷大笑,這算什么?這算是表白嗎?
方世玉雖然和小四沒有接觸多久,但是兩人已經有夫妻之實,最重要的是,方世玉好似能夠聆聽到她的內心一般。
她是如此的堅強,又惹人憐惜。
方世玉好像看到了一個孤寂的少女,孤獨的立在歲月江畔,看著一個又一個曾經熟悉的身影逐漸隨著水流遠去,而她一直默默地守候著,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等待是否有意義。
守墓一族,守強者之墓,也守自己的心靈之墓。
方世玉下意識的抱緊了懷中的麗人。
小四道:“謝謝你,能讀懂我的心?!?
方世玉不語,只是用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部。
神江水泛著紅云的紅,緩緩向東流去,直到流入眾神山的腹部。
方世玉也輕瞇著眼,任憑微風拂過享受這片刻安寧。
......
眾神山,雪峰頂,也是那眾神殿虛影所在。
此時,有十來道投影在此守候,他們并非真身,而是神念投影。
“自神古末年以來,她是第一個毫無阻礙踏入其中的人。你們說,她真的是戰神之女轉世?”
“說不好,我神古之人,特別是血脈強大的人很少通過仙古的輪回通道轉世,再說了,六道輪回已毀,她如何能轉世,而且戰神之女當年與方睿一起在靈界墜入深淵,此事我等皆知?!?
“方睿都能出來,她為何出不來。還有,守墓一族的事情,你們怎么看?最近邪神一脈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些家伙不僅聯絡外人,還暗通敵人,此事荒神尊得拿主意。”
“邪神一脈事小,只要安撫妥當即可,倒是守墓一族,那青龍究竟是如何想的,竟然自甘寂滅,連不朽真靈都不留下,那蒼狼王也是跑去惹他干嘛,現在好了,人死了,還得我們背鍋。”
“或許是心累了,自己想死吧,守墓一族等得太久了。再說了,蒼狼王有本事殺青龍?我等,皆是后世成神,青龍那一批可是一直從神遺之地創立就活著的,他們有的甚至是成了神,自己熄滅神火。”
“好了...此事等神女出來再議!”
最后一直不語的荒神尊發話了,他算是這神遺之地十數尊真神的話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