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山雁與她算是仇人的關系,可看著她如今這副不太自愛的樣子,林玉雪心里也并沒有多爽快。
林山雁看到她,先是表現出震驚,隨即露出了不屑一顧的神情。
林玉雪皺著眉,不知道林山雁究竟是怎么想的。
雖然林威和方巧安名下的財產幾乎都被沒收空了,兩人也很有可能面臨牢獄之災,可那都是他們當初自己犯下的惡行,現在不過是自己品嘗遲來的苦果罷了。
可是林山雁不一樣,她的人生還只是剛開始,即使前面也做了錯事,但總歸還是沒有造成什么無法挽回的惡果,如果讓林玉雪眼睜睜地看著林山雁自甘墮落步入地獄,她似乎也無法坦然。
眼下,林山雁和她身邊那個男人分明看起來不是戀人關系,可動作上卻這么親密,林玉雪就是對這些聲色犬馬的場所了解得再少,也多少知道這樣的一幕意味著什么。
林玉雪正猶豫著怎么上前開口更合適,林山雁卻眼睛一轉,側頭貼上那男人的耳邊道:“嚴哥,這是我姐姐,我們現在都缺錢,既然你幫了我,還能不能再幫幫我姐姐呀?”
一邊說著話,林山雁一邊還伸出手在這個被她稱為嚴哥的男人胸前輕輕撫著,極盡曖昧的樣子盡數落入林玉雪的眼底,讓她忍不住終于上前。
嚴哥聽見林山雁的話,早已經在林玉雪漂亮的臉蛋的打轉的目光頓時透出一股精光:“既然你都開口了,嚴哥自然是義不容辭了!”
嚴哥摟著林山雁的腰的手大力地在她腰上掐了一把,林山雁吃痛,臉上卻還掛著嬌媚的笑意。
看著林玉雪從柜臺往這邊走來的身影,林山雁心里暗暗變得興奮起來。
林玉雪,既然你奪走了我擁有的一切,那么你也一起下地獄吧!
林玉雪感覺到那男人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打轉,心頭涌上一股濃濃的厭惡,走到卡座靠近林山雁這邊的過道上,開口問道:“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這話聽在林山雁的耳朵里,就像是毀了她的一切的人還來問她為什么一無所有一樣,讓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陣恨意。
林山雁強壓住想要讓林玉雪滾開的沖動,依然保持著嬌柔的笑意:“姐姐,過來嚴哥這兒一起喝一杯吧。”
說著,林山雁“識趣”地站起身來往嚴哥身旁另一邊坐下,擺明了將自己剛坐著的位置讓出來給林玉雪坐下。
嚴哥心里對林山雁的舉動很滿意,色迷迷的眼神愈發大膽地在林玉雪的臉上和身上打量著。
瞧這小細腰,摟起來的感覺一定不差。
嚴哥心里這般想著,又聽得剛剛林山雁說她們兩姐妹都缺錢,心中對林玉雪已是志在必得。
林玉雪一陣惡寒,見林山雁似乎還樂在其中的樣子,暗罵自己多管閑事,轉身便往門口走。
這種酒吧始終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還是打電話給易丹問問現在是什么情況吧。
眼見林玉雪竟然轉身就走,嚴哥的表情微變,隨即給一旁自己的手下遞了個眼神,讓人將林玉雪攔住。
見自己面前突然多出兩個男人,林玉雪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回頭看向了林山雁。
剛才她似乎看見了林山雁貼著那個男人的耳朵說了些什么,難道林山雁還想對她做什么?
林玉雪拉下臉來,冷聲道:“讓開。”
伸手攔住她的兩個男人并不讓開,反而還站得離她更近了。
林玉雪此時心里充滿了厭惡和反感,但卻并不害怕。霍池關一直都有派人暗暗保護她,她很清楚那些人處理事情的能力和身手,因而眼前這兩個小混混似的人物其實很好解決。
讓她感到惡心惡寒的人,是現在公然在酒吧里與陌生男人舉止親密的林山雁。林玉雪在前段時間見到林山雁時,她都還是一副純潔無害的樣子,可現在短短一個月過去,她竟然在酒吧里陪起了陌生男人。
這樣的林山雁,說是以色侍人,也都不為過了。
林山雁不知道林玉雪身后還有保鏢跟在暗處,還以為林玉雪無法脫身了,便放心地站起身來走向前,湊近林玉雪,對著她的耳邊輕聲道:“林玉雪,既然今天你都來了,那就別想安然無恙地走了!我嘗過的滋味,你也應該嘗嘗!”
林山雁自從林威和方巧安被雙雙限制人身自由后,一夜之間就變得一窮二白,以前身邊圍著他們轉的一些人也像樹倒猢猻散一樣,都唯恐避之不及,根本沒有人再親近她,更沒有人向她伸出援手。
想著自己和向南也算是談了一個多月戀愛了,林山雁先是找到了向南,哭得梨花帶雨的,就是想向南能夠主動出錢養她,要是將來還愿意為林家償還一部分債務的話就最好了。
可向南一介紈绔子弟,之所以和林山雁在一起,也不過是貪圖幾分新鮮,如今林山雁家中出了事,他也同樣是唯恐避之不及,怎么還會傻傻地繼續當她的提款機呢。
于是,林山雁和向南不歡而散,轉而投向其他人的懷抱。只是她的名聲在圈子里已經變差,家庭又發生了這樣的巨變,即使她離開向南,其他人也不見得就會比向南要對她好。
林山雁和衛封問的關系,更是早就到了似斷未斷的狀態,哪里還有先前的濃情蜜意。
自從進林家幾年以來,林山雁的品味和生活水平早已經被養得很刁鉆了,如今一夜之間從高處跌落,從鳳凰變成麻雀,生活上處處不適應,也是深深印證了那句“由奢入儉難”。
在過普通的節儉生活和繼續拼命維持體面的生活之間,林山雁幾乎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要去拼命維持這種體面奢華的生活的這條路。即使她窘迫到了手中的現金只有幾百塊時,也不愿變賣以前買下的各種奢侈品衣物和箱包。
拼命維持光鮮亮麗的生活似乎也可以沒什么不妥;只是很可惜,這條路明明也還有許多方法可以作為選擇,可林山雁卻偏偏選擇了依靠外形和臉皮來獲取財富的這條捷徑。
看著林山雁臉上隱約露出來的恨意,林玉雪收回視線,只覺得自己再多說也無益,便不再搭理林山雁,而干脆伸手推開了攔在自己面前的拿兩個男生,邁腿又徑直走向了門外。
嚴哥手底的兩個男人還想上前再攔住林玉雪,但此時易丹卻忽然快步從柜臺旁不遠處員工休息室里迅速跑出來,一眼看到了林玉雪,便快步朝她跑去。
在易丹的身后,緊接著跑出來一個年輕男性,目光追隨著易丹,表情看出來并不好惹,甚至不在乎在場還有其他人,便直接對易丹道:“劉哥的面子你也敢不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易丹沒理會那男人,直接跑向林玉雪:“玉雪,我們走吧!”
林玉雪拉緊易丹的手,皺著眉看向她身后不遠處追來的男子,又用目光詢問易丹是怎么回事。
易丹會意,一邊帶著林玉雪往門口的方向走,一邊壓低聲音湊前道:“我說的那個騷擾我的男人,竟然帶著人進了休息室!我趕緊跑出來了。
這時,追出來的那名男子看見了林玉雪,頓時眼前一亮,加快腳步跑到林玉雪兩人的身前,一把攔住了她們。
易丹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把玉雪往門口的方向推:“玉雪,你先走吧,我可以處理。”
可誰知,那名男子卻緊緊盯著林玉雪,表情帶著些許意味不明:“你也留下!”
易丹心里一驚,立刻便把林玉雪又往自己身后的方向拉了拉。
這是份什么破工作啊,以后不干了!
易丹滿肚子的火氣和擔憂,但林玉雪知道有兩名保鏢一直跟著,心里其實并不是很擔心。不過,正當林玉雪想要保鏢們快些解決眼前的困局時,方才摟著林山雁的“嚴哥”忽然走了過來。
嚴哥拍了拍后面出現的那名男子的肩膀,語氣輕松道:“和你們劉哥說說,這個小妞是我看上了的。”
那男子聞言一愣,又用目光將嚴哥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似乎在猜測嚴哥的身份和地位。
猜到興趣自己跟著的劉哥并不如眼前這個嚴哥后,男子很識相地把林玉雪“讓”出來,就往休息室而去了。
易丹和林玉雪對視一眼,易丹看見林玉雪眼底的厭惡和反感,便知這個嚴哥和劉哥也是一路貨色。
“玉雪,我們走。”易丹沒搭理嚴哥,拉起林玉雪就要往門外走,可方才那兩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嚴哥的示意下立刻又站在了林玉雪兩人的身前,擋住了她們的去路。
就在此時,林山雁還端了一杯酒走過來,臉上掛著笑意:“姐姐,嚴哥可不是誰都給面子的,今天無論怎么樣還是要敬嚴哥一杯酒吧?”
林山雁臉上笑著,笑意卻沒有只答眼底。
林玉雪冷冷道:“你自己喝吧。”
見林玉雪并不給面子,嚴哥臉上有些掛不住,林山雁的表情也微微有些變化,隨即又道:“哼,今天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今天如果不把這杯酒喝掉的話,你就不用走了!”
說著,林山雁把手中裝著酒的杯子往前一遞。
林玉雪皺眉,猜到酒里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