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戶部侍郎之女徐允兒,品德書良,溫婉爾雅......”小貴子正站在將軍府的庭院內,宣讀著這份詔書。
楚穆笙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特別隨意的樣子,但是心中卻是,十分的歡喜,想想那天的俏皮模樣就覺得十分的有趣。
這楚穆笙不跪皇帝,都是知道的,只是小貴子高高在上慣了,自是和皇上一樣對楚穆笙十分的不滿意,倒也不敢當面說什么,宣讀完詔書,就急匆匆的離開了,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這邊,小貴子,也到戶部侍郎府宣讀了詔書,情況真的是千差萬別,金銀珠寶往手里可是塞了不少。將軍府的地位都是知道的,可地位再高,終究是臣子。這小貴子可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打賞什么的自然是不能少的。
葉清竹現在還沒有回去,只有徐遲和唐氏兩個人接旨了。現在兩個人,就像吃黃連了一般,有苦說不出啊,本是想將自己的女兒送入將軍府。現在已經這樣了,只能夠好好地,爭取徐允兒的原諒,這將軍,他們可是得罪不起的啊!
徐穎兒也不知怎么了,從那日回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過房門,整日郁郁寡歡,唐氏只當是沒有嫁給將軍傷心了,安慰了幾句也就離開了,想著將軍這個大腿估計是抱不成了,這朝堂上還有哪個王公大臣家的青年才俊,是應該好好地張羅了。
這事也不能耽擱,命人備轎子去皇宮。
皇宮內,皇后穿著黃色的衣裳,上面赫然繡著一只鳳,看上去十分的靈動,穿在身上,更是有種別樣的氣勢,此時正坐在榻上,手上端著一杯茶,慢慢的品嘗著。
“這茶不錯。”皇后抿了幾口,說著。
“娘娘,這是西域進貢的茶,皇上一早就命人送過來了呢。”皇后身邊的宮女說著。
“皇上有幾天沒有來了,這幾天都在哪呢?”皇后說著,目光狠了狠,想起了那日朝堂上的小妖精,這后宮中的人自己都治理的服服帖帖的,才會送到皇上的枕邊,要是突然來了一個人,吹吹耳邊風,自己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回娘娘,在蕭貴人那。”宮女說著,也為蕭貴人捏了一把汗。
“蕭貴人可真是好本事啊。”說這句話的時候咬牙切齒的,目光不禁狠厲了起來,盯著一處,一動不動,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估計又是什么整人的手段吧。
宮女們一聽到這里也是渾身的一機靈,皇后的手段,身邊的人當然都是見識過的。
“娘娘,徐夫人來了。”門口,小福子的聲音響起。
“快讓姐姐進來。”皇后說著,心情似乎是好了許多,宮外不方便的事情,都是唐氏幫自己去辦的。
唐氏進來行了禮,皇后就拉著坐了下來。
“現如今,可如何是好啊?”唐氏說著,聽起來十分的煩悶。
“我都替你想好了,在大婚那日,你想個法子,讓她把這個喝了。”皇后說著,順手走到柜子邊上拿了一個小瓶子交給唐氏。
唐氏也是詫異,這皇后不會直接把人給害死吧!說道:“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這不是致命的藥,能讓人毀容的,這樣小妖精就不能隨便勾引別人了吧。”皇后說著,自然知道唐氏是想岔了。
“那樣也好,倒是便宜她了。”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一頓,又說道:“穎兒也到了出嫁的年紀,有沒有什么合適的人選。”唐氏現在擔心的還是徐穎兒的婚事,這件事情雖然黃了,但自己的后半生還壓在女兒的身上,自家的老頭自然是靠不上了。
“這個,我自會留意。”皇后說著,也在想著哪家的公子到了婚嫁的年紀。
兩人又說了一些家常話,唐氏也就離開了。
這邊,皇上此時正拿著葉清竹的畫像,仔細的看著,手時不時在畫像上,輕撫著,心想著:嫁入將軍府又如何,難道本王還比不上他嗎?
現在已經是亥時了,楚穆笙坐在書桌旁,已經呆了許久,從午飯過后,從未離開過書桌半步。
這幾天夢里,總會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面,身穿金色的戰甲服,右側站著一個身穿灰色長袍的男子,關系似乎頗為親密,身后還站著一群人也是身穿戰甲,他們好像對自己特別的重要,可以去用生命衡量的戰友。
只是,周圍一片漆黑,只能通過戰甲上的白光看到人影,向遠處望去,仿佛望不到盡頭。
這天地之間,仿佛經歷了一場什么,所有的一切,似乎正遭受著毀滅。
每到這時,都會從夢中驚醒,那種感覺,像是至親的人離自己而去,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環繞在心頭。
楚穆笙以為自己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有些煩悶,可是這個夢反反復復已經持續了幾天。
今夜他不敢入睡,那種心痛的感覺讓他十分的難受,錐心一般的痛苦,縈繞著自己。
突然感覺到有一絲絲的異樣,一陣熟悉的氣息向自己吹來,眼前出現了一個男子,身高與自己相仿,只是年紀看起來比自己是要小上幾歲的,還沒有完全長開,臉上還有一些奶膘,看起來倒是挺可愛的,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袍,身形倒是有幾分的熟悉,只是不大能記得起來。
“能從將軍府,神不知鬼不覺的進來,不簡單啊!”楚穆笙說著,但是語氣里已經充滿了一絲警告的意味,上下打量著前面的人,看上去年紀不大,本事不小,上一個悄咪咪進將軍府的還是戶部侍郎的二女兒呢。
周身的氣場釋放出來,充斥著整個屋子,男子的身子一頓,心想:難道他的血脈已經覺醒了嗎?
“你認識我嗎?”男子說著,好像對他剛剛的話沒有任何的興趣。
“不認識。”楚穆笙說著,面前的男子讓他覺得特別的親切,驟然就想到了這幾天做的那個夢,旁邊那個軍師的身形跟他是有些相似的,也只是想了想,那只是個夢而已。
“不認識,不認識就好,要是認識的話,我估計就要被清蒸了。”男子喃喃的說著,聲音極小,只有自己能夠聽得到。
“我來就是告訴你一些事情。”男子說著,還一邊看向楚穆笙。
“你說。”楚穆笙就是覺得這個人可信。
“我呢,叫子墨,本體是騰蛇,也就是你的軍師,也是你的師父。”男子說著,目光一直在楚穆笙的臉上看著,雖然看不出什么。
“師父?”楚穆笙好奇的打量著他。
子墨現在心里一萬個后悔啊,不是不認識自己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其實,楚穆笙什么也不知道,什么騰蛇,自己都沒有聽說過,只是聽到他說師父的時候語氣,明顯的不足。
但是總感覺子墨不會騙自己,也就想繼續聽他怎么說。
子墨伸出自己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一下楚穆笙的衣角,眼睛閉上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若有若無的,麒麟皇的金色血脈在楚穆笙的身上游走著,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
子墨知道了,他的血脈還沒有覺醒。只是無奈,真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一點便宜都不讓占,算了也不逗弄他了正事要緊。
“我與你說一些事情你只管聽著便好。”子墨不像剛才那樣的吊兒郎當,神色嚴肅了起來。倒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你是尊貴的麒麟皇,我是你的軍師騰蛇,我們的戰友白澤,勾陳,青龍他們。我們被別人算計,才落得如此的下場,如今的我們都重獲新生,需要你帶領著我們,重新奪回我們的一切。”子墨說著,眼睛里面全是濃濃的恨意,不共戴天的仇恨。
接著,又開口道:“天地初開,麒麟皇應勢而生,代表著規則的力量,掌管世界數萬年,卻被奸人陷害。”
楚穆笙聽得半信半疑,但也似乎有那種失去同伴的痛苦的感覺,那種恨意那么的真實。
“我們的主戰場不在這里,也不在你們生活的那個地方,而是在一個充滿神秘的國度里,那里的人要比這里厲害上,上萬倍,就我們的這一點點力量,就連到達那個地方,都是一種奢望。”子墨說著,自己的實力也只恢復了一成左右,遠遠不夠。
“在這個大陸已經覺醒了不少人,有好亦有壞,你要保護好自己,我暫時還不能露面。”子墨說著,滿臉的擔憂。
楚穆笙就這樣目不轉睛的看著子墨。
“你說過,如果你再次把我弄丟了,你會像以前一樣將我找回來。我等著你。”子墨好像回憶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似乎是有一些感動,不禁紅了眼眶,雖然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皇,自己的哥哥,還是希望向以前一樣,將自己找回來。
說完,轉身就又消失了,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楚穆笙呆呆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自己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螣蛇乘霧終為土灰,生性冷淡,不近人情,終是信了他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