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時間又詭異起來,再度無言……
……
客棧一間客房內(nèi)。
無欲即使再好的修養(yǎng),也忍不住面露嫌棄,“你我同住一間房?”
桑無時聞言金眸一彎,“兩個男人你怕什么,客棧沒有其余客房了。”
他面露怪異,“沒有就換一家,我不喜這樣。”
她直接坐到了床榻,“嗯。”
“什么?”無欲有點懵。
“你不是要換一家嗎,去啊。”
“你不隨我去?”他有些驚訝。
“你自己事兒多,還要別人照顧你,怎么還說的那么理所當(dāng)然呢?”桑無時好笑道。
無欲:……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最終似乎還是妥協(xié)了。從床榻上拿下一襲干凈被褥,鋪在地上。
哎,本來想抱得美男歸的,看來這美男不太好釣。桑無時想。她轉(zhuǎn)頭,盈盈目光就這么直勾勾盯著鋪床的美男。嘖嘖嘖,不看白不看。
無欲下一刻就和衣徑直躺下了。
桑無時:……“你不脫衣裳?就這么睡?”
無欲斜了她一眼,“本來想解的,看你盯得這么緊,還是算了。”
桑無時干脆躺下,“瞧幾眼還不讓了,倒像個姑娘家。”
“不是我像姑娘,是你太像狼。”
“嗷嗚!”桑無時轉(zhuǎn)頭看著他。
無欲:…….
靜默了一刻,桑無時還是從床榻下來,坐到他身旁。而后者非常警覺往旁邊一縮,“你…干什么?”
“你都說了我像狼,我豈能不做點狼該做的事?不然你這句我不是白白受了?”笑得不懷好意。
無欲瞬間再往旁邊退了退,“你到底男的女的?”
她一再靠近,“男的女的,解衣不就知道了?”說著,作勢就要解他的衣裳,嚇得他臉都白了。
“哈哈哈哈!別動別動!”
“你!桑無時!你再這樣我動手了!!”又羞又惱。
“動手?你要自己來?”壞笑中。
“你!……”
“別擋別擋……”
突然,無欲扼住了她的手。“你是不知道我嗎?不要招惹我,除非你真的準(zhǔn)備好付出代價。”他的話語間,是真的有一種刺人的涼意。“我的斷魂琴已經(jīng)譜了太多亡靈曲,你也想化作亡靈進入這曲中嗎?”
許是多年彈琴,他的指尖修長好看,骨骼分明,很有力道,卻很冷,似入骨冰霜。
桑無時松開了手,他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
無欲這種人,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是個很容易走向極端的性子,他絕不會容忍在乎的人一點背叛,一點點都不可。曾經(jīng)傷害過他的人,如今都已經(jīng)被他譜成曲子蘊入琴中。所以斷魂琴的威力大,是因為怨氣重。
彼此無言了一會兒,桑無時開口道:“里面有你愛的人嗎?”指了指那把琴。
“沒有。”
“我不信。”輕笑。
他頓了一下道:“寫進琴譜時,便不在乎了。”
“如果你把我寫進去,會譜出什么曲子?”桑無時撐著下巴緩緩道。
“你要試試嗎?”
驀地,她湊近他溫和卻又清冷疏離的臉,“那你得先讓我愛上你哦。”
“所以你是個女人?”這次他也沒躲,也這么看著她。
桑無時不明白,這群人為什么這么糾結(jié)她的性別。
她起身走向床鋪,“無趣,睡了。”
無欲:……
第二日,桑無時終于打算好好做正事了。在無欲的威逼脅迫下。
這日她和無欲剛走出客棧,竟遇上了那天晚上說要她扳指的男人。桑無時眼眸中看不出什么神色,看來他們的行蹤早就被人盯上了呢。
不等他倆先開口,那男子刷地打開了他一直拿在手中的白骨折扇,“真是有緣呀,二位這是要哪里去?”說話間,那雙眼笑意吟吟,直勾勾看著桑無時。
無欲似是也察覺到此人來意不純,皺了皺眉,涼涼看了一眼桑無時,示意正事要緊。
哎,這祖宗怎么比她還急著找拂塵珠一事。
“去去處去,后會無期,告辭。”她甩下這句話,就和無欲打算離開。不過,
卻被對方一只修長的手臂攔了下來。
桑無時扭頭,冷笑一聲,“你是真以為我們不能拿你怎么樣?”
“不不不,在下可是很誠懇的。還是那句話,我想要你的扳指,價錢嘛,你隨便開。怎么樣呢?要不要考慮下?”
桑無時沉默了,錢可是個好東西,沒道理送到嘴邊還拒收的。
那就陪他玩玩兒。她佯裝很感興趣的樣子,“憑什么相信你?”
聞言,男子扇了兩下扇子,笑得好不愜意,很奇怪的是,本來平平無奇的臉,許是那雙眼太耀眼的緣故,竟無端讓人微微晃了眼。他本想說什么,卻被一旁突然鬧騰的動靜打斷。
只見他們這間客棧的酒樓門口,突然涌出一群人界王室侍衛(wèi),他們黑壓壓一群,盡數(shù)趨開酒樓門前聚集的人群,而后,在他們簇擁下,一個華服公子踱步慢慢走進酒樓。
那公子一身慘綠羅衣,烏發(fā)用一根銀絲隨意綁著,既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隨風(fēng)飄揚著。隨著他信步走動,一身羅衣好不張揚。
“咦,那不是千燁小王爺嗎?”
“可不是嘛,果然是個囂張跋扈的主兒。”
圍觀的人群議論起來,竊竊私語。
“墨云,本王不是讓你不必如此張揚嗎?”華服公子開口,朗朗高昂的聲音這里里里外外皆能聽得清楚,絲毫不見低調(diào)安分的意味。
侍衛(wèi)墨云:“.…..是,是屬下疏忽了。”
那公子擺擺手,俊美張揚的臉,故作一臉兇狠,“知錯就好,本王就罰你……”他走到離桑無時他們不遠處時,那位小王爺目光一怔,突然又大聲說道:“本王心善,就…不與你計較了。”說著,那一行人就走進酒樓。只不過,那位千燁小王爺?shù)哪抗饪偸遣恢幸膺€是無意地向桑無時他們這里飄來。
桑無時扯了扯嘴角,正想對面前這位毫不知恥的男人說什么,她卻陡然面色一變,拉起無欲便迅速朝一個方向追去,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你跑什么?!”無欲皺眉。
“追!那個偷走拂塵珠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