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衡姣最是閑不住了：“師丈，那個我跟你說，從前你還救過他師傅的。”
說著，衡姣伸手指了指禪奕和他的那把劍說，“那把劍認得嗎？就是師丈給他師傅的，劍里面的紫水晶也是師丈的。”
可是王小虎連一點兒印象也沒有了。反倒是禪奕忽然朝他下跪說：“原來您就是師傅嘴里一直念叨的恩人！”
……這就成恩人了？
“你先起來。”王小虎作勢就要伸手扶起禪奕。
不想禪奕竟突然對他恭敬地磕了幾個頭說：“師傅在臨終前，曾經千叮嚀萬囑咐我要替他當面拜謝恩人一次，如今我終于達成師傅的遺愿了！”
說到這兒，禪奕竟像是有些哽咽。
小小最是受不了他這樣，遂趕忙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請讓我留在您身邊。”過后，禪奕竟就提出這樣的要求說。
這個會不會有點太突然了？
“咳，其實你不用這樣。”即便王小虎真的有恩于他的師傅，那也是過去很久的事情了，更何況王小虎自己根本就不記得有這回事兒，“說來怪不好意思的，我早就不記得你師傅是誰了……所以你也不用留在我身邊，一個人想干嘛就干嘛，這樣不好嗎？”
說白了，王小虎就是不想利用過去的恩情去將別人綁在自己身邊——做人沒有這樣的。
“不，請讓我留在恩人身邊。”禪奕的態度萬分堅決。
王小虎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于是求助似的看向蘇伊：“那個我該怎么辦？”
蘇伊默不作聲地打量禪奕幾許，忽然問了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你會照顧人嗎？”
禪奕點頭：“會。”
蘇伊當即就替王小虎決定了：“那就留下吧。平常沒事的時候待在這家店里，有事的話隨叫隨到就行。”
“好。”禪奕十分爽快地答應了。
期間，壓根兒沒有王小虎可以插話的份兒，這倆人至于這么有默契嘛？……
“你倆也沒啥意見？”隨后，王小虎只得轉頭問小小和衡姣。
小小故意將頭扭到一邊去：“咳，我沒啥意見。”
衡姣則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偏偏小小又故意踩她的腳，逼得她把話都咽回去了：“我……我也沒意見。”
呵，她怎么能沒意見？原本小小就對禪奕有意思，這要倆人湊在一塊兒，她這個單身狗不得天天都被喂狗糧？
不信抬頭看，蒼天饒過誰！
“師傅，這個禪奕能不能別留在店里啊？”衡姣算是看出來師丈在這種事情上根本沒有可以做主的權利，所以她的一切希望只能寄托在師傅身上。
“為什么？”蘇伊有些不能理解。
“……我實話告訴您吧。小小對這個禪奕有意思，這倆人要是湊在一塊兒，徒兒不得被天天喂狗糧啊？師傅，您就當可憐我行嗎？”
衡姣差點把眼淚都擠出來了。
“這個好辦，”沒想到蘇伊還會給她出主意，“找個對你有意思的人兒不就行了？”
衡姣仿佛被雷劈了一樣：“……什么！”
蘇伊偏偏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只要你不是單身狗了，問題不就可以迎刃而解？”
這種人讓她上哪兒找去？
“師傅，你不是強人所難嘛？”話說衡姣一個人也是自由自在慣了的。平心而論，她根本不想去找什么對她有意思的人。
“反正我已經決定了，”眼見徒弟自己不想去找人，蘇伊也沒說要逼她，臨了也只不過警告她一番，“另外不許你想辦法趕走他，這人是我留著照顧小虎的。”
衡姣一時無話可說：敢情她就是這里地位最低的人了。
……
醫院里，陳子杰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出院了：“我想回學校。”
貴婦勸他再多留院觀察幾天：“小杰，再留院觀察幾天好不好？不然媽會不放心的。”
中年男人同樣勸說他：“小杰，聽你媽的話。再多觀察幾天也是好的，趕明兒出院了爸親自送你回學校。”
見狀，陳子杰仍是堅持回學校：“我已經沒事了。爸，趕快給我辦出院手續吧。”
以往陳子杰倒是不太反感待在醫院里。對他來說，只要是比較安靜的地方都行。
可是自從高強和徐飛成為他的朋友以后，他就變得不喜歡待在醫院這種安靜的地方了——總覺得一個人待著特別冷又特別不舒服。
“……那我先去問醫生？”出院這種事非同小可，所以中年男人不管怎么樣都要先去征詢醫生的意見才行。
“好吧。”陳子杰算是同意了。
隨后，中年男人就去問醫生：“醫生，請問我兒子可以出院了嗎？”
醫生還是建議住院幾天：“雖然你兒子的各項情況都挺好，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應該再多住幾天。”
“如果定期回醫院復查呢？”明知道應該以醫生的話為準，中年男人卻還是希望盡力達成兒子的愿望，畢竟這是兒子頭一次迫切地希望出院，以往兒子對于出院這種事壓根兒就是不在乎的，“不瞞您說，我兒子真的迫切希望出院。”
“……也行吧，不過除了定期回醫院復查，還有記得每天按時服藥，飲食千萬要清淡，而且情緒必須學會控制。”
猶豫良久，醫生總算是退了一步。
“謝謝，我們一定會格外注意。”得到允許，中年男人忍不住想把這個好消息盡快告訴兒子。
可是剛一出門，他就遇到貴婦了。
“咳，你怎么過來了？”中年男人顯得有些窘迫，“你不會都聽見剛才我和醫生的話了吧？”
貴婦瞥他一眼：“放心，我還沒聾了。”
中年男人小心賠著笑臉：“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咳，不是害怕你責怪我擅作主張嘛？”
聽到這話，貴婦偏又故作冷淡地扭過臉去：“哼，也不知道是誰狠狠打我的。”
“我錯了。”中年男人立刻低頭認錯。
好在貴婦似乎沒有追根究底的打算：“回去吧，還得給兒子收拾行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