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嵐忍不住用比較古怪的眼神打量著王小虎，仿佛突然不認得王小虎是她兒子：“直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為止，否則你和你弟弟都別想在學校抬得起頭了。雖然子皓不是我們親生的，但是我們有責任照顧好他，所以你更要護著他才行。”
護著王子皓？
王小虎哪有這種閑工夫？而且就算他想護著，還不知道人家肯不肯給這個機會。別到時候熱臉貼著冷屁股，反而搞得大家都不自在了。
“媽，其實王子皓真的不是……”王小虎很想勸說高嵐改變心意，不想高嵐竟完全誤會他想說的話：“果然你也認為子皓真的不是殺人兇手。”
作為親兒子，王小虎認為還是不要刻意刺激高嵐比較好。
所以他只能暫時順著高嵐的話說：“……對，他不是殺人兇手。”
高嵐果然立刻笑顏逐開，之后就要把王小虎帶走：“小虎，正好我和你爸還有話要和學校說。你先去看看子皓怎么樣，適當的安慰他，千萬別讓他太緊張了，也別讓他做了傻事。”
王子皓哪會緊張啊？
高嵐這種擔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不過王小虎煩惱的是又不能直接告訴高嵐，又得顧忌這個又得顧忌那個的。
煩死人了！
之后，王小虎不得不來到王子皓的宿舍門前，因為聽說王子皓是一個人住在宿舍的，所以也不用擔心說有別人會覺得尷尬的問題。
只是王小虎的心情并不因此變得輕松點兒。
停頓片刻，王小虎終是抬手敲了敲門說：“王子皓，你在里面嗎？”敲了半天，里面愣是沒人吱聲兒。
王小虎于是試著伸手推了推門，結果門很輕松被推開了。
走進去，王小虎一眼就看到刻意躲在陰影里的王子皓。此時，王子皓正有些驚慌失措地看著他：“堂哥，我……”
這個演技不拿獎真是可惜了。
“我都聽說了，”王小虎隨意拽了把椅子坐下來，一雙眼睛不光盯在王子皓身上，時不時的也會打量周圍，“學校有人被殺了，幾乎所有人都認為你是殺人兇手。”
就目前為止，他還沒看出這個宿舍有任何不同尋常的問題——或許是王子皓打掃得太干凈，或許是王子皓隱藏得夠深。
再不然就是背后有人在幫他。
不過正如王小虎當初所說的，只要王子皓肯規規矩矩地待在這個學校里，凡事他都愿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結果王子皓現在卻涉嫌殺人，這讓王小虎怎么能坐視不管？
“不是我……”王子皓刻意不去看王小虎的眼睛，顯出幾分委屈與不甘的樣子，“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瞧這話說的，多招人可憐哪。
如果不是王小虎從一開始就察覺出王子皓的異樣并始終對他抱有戒心的話，估計這會兒已經被騙得七葷八素了。
“咱先不提這事兒。”既然是算賬的話，總得先把以前的賬給算清了，畢竟王小虎也不想給這個所謂的堂弟扣上一頂冤枉的帽子，“先說以前的事兒：就是學校接連有人失蹤的事情，你應該還有印象吧？”
聽到這話，王子皓的神情略微有些變化，表面上卻還做足一番可憐無辜的樣子：“是有印象，不過那些人到現在也沒找回來……”
所以意思是他們都死了嗎？
那么問題來了——他們是怎么死的？
“這件事以前從未發生過，”王小虎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子皓，目光卻漸漸的開始變冷了，“可是自從你來到這個學校不久，這件事就發生了。”
你說巧不巧？
為什么別人來了都沒事兒，偏偏王子皓這兒就是獨一份兒？
“堂哥懷疑是我干的？”王子皓驟然睜大眼睛，甚至主動從陰影里走出來。
當時，太陽還不算太猛烈。
“我說懷疑你了嗎？”王小虎平靜地看著明顯情緒激動的王子皓，神色晦暗不明。
“我——”王子皓暗戳戳地咬了咬牙。
“冷靜點兒，事情總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反正王小虎是不著急的，最關鍵的就是要看王子皓能不能沉得住氣了。
如果沉得住氣，王小虎便會給他個教訓好長點記性；如果沉不住氣，王小虎也就不會對他手下留情了。
……
店里，
衡姣終于差不多收拾好了，而小小本該可以順便幫忙的，結果她不幫忙就算了，居然還在旁邊悠哉地嗑瓜子兒，吐掉的瓜子殼兒扔得一地都是。
衡姣又得打掃干凈才行，這讓她感到非常不滿：“小小，能別嗑瓜子兒嗎？”
小小仍是不停地嗑瓜子兒：“郁悶。”
先是禪奕不肯出來見她，再是小狐貍跑丟了，試問她能不郁悶嗎？
“你還有理了？”眼看衡姣就要舉起掃帚來教訓小小，小小趕忙敷衍又不耐煩地說：“不就是點瓜子殼兒嘛？你放著就行，待會兒我來打掃干凈好不好？”
這話挺像樣兒。
“哎喲，累死我了。”
一輪打掃結束了，衡姣只覺得渾身難受，又是捶背又是揉腿的。
見狀，小小遞了些瓜子仁兒：“來點？”
衡姣表示沒興趣：“你自個兒享用吧。”她得去休息會兒，不然渾身肯定更難受了。
不想衡姣這才剛閉上眼，小小竟就突然提起墨淵說：“雖說這個墨淵下落不明的，但是族長那兒恐怕不好交代呀。”
“能不能不提墨淵！”衡姣瞬間坐起來，臉上滿是委屈和控訴。
“咋了，不能提啊？”小小輕瞥衡姣一眼，明顯看起來比她淡定多了。
“你——”衡姣真的有苦說不出，正想說小小是不是故意惹她不痛苦的時候，小小卻又突然自言自語說：“郁悶。”
大哥，究竟誰才是郁悶哪？想休息會兒都不安生！
……
魔界，
獻祭儀式就要開始。
末了，趙北龍最后一次問焱星使者：“你真的想好了嗎？”
焱星使者不由自主地看向鴻蒙老祖，內心死一般的平靜：“想好了。”
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沒想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