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鈴聲震天響的類河馬園區,女人被無情地扔在泥地里。
她的頭下垂著,一張漂亮的臉滿是泥污,眼睛緊閉,不知道是昏迷還是嗝屁了。
旁邊的男人也是如出一轍的頹喪。
誰知道那個該死的配種流程那么血腥!
這樣想著,他對著一旁毫無聲息的女人狠狠踹了一腳!
臭娘們剛剛給他使絆子!差點在那個牛頭人手里送了命!
女人的身軀在泥地里滾了兩圈,她終于爬起身,微微喘息著,佝僂著身體怨毒地看著男人。
類河馬園區實在稱得上乏味,四周的游客漸漸開始發出不滿的議論聲。
工作人員看到這邊的動靜,不耐煩地再次走來。
驚嚇讓女人做出防備的姿勢,毫無疑問又得到了牛頭人一鞭子。
“看什么看!嗎的你以為老子想來管你!”他嘴里罵罵咧咧的,一把將女人拖起往外走去。
“為啥選這個?她體力不支了都已經。”
“你不懂,母的比較聽話點,明天下午的馬戲表演不能出岔子,那位要來視察。”
“嗎的本來想把最好看的那個留下來表演的,誰知道這臭河馬竟然偷偷跑了!整個園區都沒找到!”
女人的眼神猛地亮了一下,微瞇起的雙眼中透出算計。
線索!
只要有可乘之機就是好辦的!
新人不知道,但是他們這些浸淫副本許久的玩家是明白的,任何能夠滿足npc要求或者是解鎖劇情點的行為,都能夠得到積分或者稀有度不一的道具。
有時候,甚至是通關副本的捷徑!
女人手指輕點,一個蝴蝶的輪廓悄悄浮現,又很快消散過去。
而她的直播間里,畫面分成兩塊屏幕,其中一塊隨著那只蝴蝶,徑直朝著南邊飛去。
「主播要去抓另一只類河馬了嗎!好刺激,打起來打起來。」
「這個副本是多人合作本吧?并不存在競爭關系,主播為啥要針對別人啊?」
「圣母滾出直播間啊,這是恐怖生存游戲不是相親相愛一家人。就要看陷害戲碼!」
這頭,女人看著直播間不斷上漲的熱度和打賞,滿意地勾起唇角。
……
園區的南邊,蝴蝶跟隨著那輛拖車曾經走過的位置,分毫不差地路過那個羅勒曾經呆過的草叢,再繼續順著這條路找到了園長辦公室。
一路從安全通道上到四樓,畫面在標著「陸生動物」的房間前戛然而止。
房間里,哐當一聲響,羅勒從搭成梯子的椅子上摔下來,警惕地看向四周。
幸好,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剛才那個羚羊人離開后,她順著兩棲動物分類室的線索,推測出類河馬的消除印章應該是在這間辦公室。
她整個人攀在進門口的大衣架上,這兒沒有梯子,她只能順著唯一的支點去夠存放陸生動物印章的柜門。
她忍不住在心底叫罵:這該死的園長到底是個什么動物!!
長那么高做什么!
她心里把可疑的長頸鹿、棕熊、還有大象通通罵了一遍。
「主播是不是忘記關心聲連接了啊喂,我們觀眾聽得見哈哈哈哈……」
「有可能是猩猩吧,規則里一直提到肯定有玄機,而且墻上還有爬架,一看就是會在樹上蕩來蕩去的長肢動物。」
「不可能,猩猩又不會彈跳,那個爬架都三米了吧目測。」
羅勒沒理會觀眾的討論,現在不是思考這這個的時候。
柜門打開的瞬間,一個淺藍色的毛線球從夾縫中掉落。
羅勒將它撿起來看了看,碰到毛線球的瞬間,「叮——」地一聲觸發了副本提示音。
【恭喜,你找到了藍色道具「隨手亂扔的毛線球」【表情】【表情】1:將毛線球丟出,實體會隨著毛線球滾動的方向的追去。道具為消耗型,用過后銷毀。】
好東西!
誰會嫌保命裝太多呢!
她喜滋滋地將毛線球收起來。
「主播真的變臉特別快誰懂。」
「不講不講。」
就在此時,遠處的鐘聲響了三下,下午六點。
羅勒警惕地看了一眼聲響傳來的方向。
就在剛才,她在兩棲動物的辦公室里看到了一份文件,上面赫然是動物園守則補充版。
當羅勒拿起動物園守則的瞬間,副本的播報音響起:
【動物園守則:
11、動物園閉館期間會有猩猩在外行動,如果遇到,請無視。
12、閉館期間動物園里不會有工作人員。
13、半夜十二點不會有馬戲表演,如果有,那一定是你看錯了。】
【解鎖新劇情,獎勵積分+100。】
她撇撇嘴,心里罵了一句摳門怪。
文件上只有三個守則。
進副本時,副本的播報只說明了六個規則,而這里的規則卻標著11、12、13。
她剛開始就在納悶,既然是B級副本,怎么會只有六個規則。
看著眼前的補充版,她大膽地猜測:莫非越高級的副本,展示的規則就會越少,其余的會放在某些地方等著他們自己發現?
羅勒整個人小心翼翼起來。
新手副本時違反了規則并沒有任何的懲罰,那完全是因為裴紀的緣故。
現在還不能確定B級副本只有十三個規則,而就她所知的,就已經有足足5個規則沒被找到!
她必須謹慎。
順利從柜子的最上方找到了印章,臨走前,她還順了貓咪印章在兜兜里,貓咪身量小,在工作人員眼里應該不那么容易被發現。
羅勒跳下去的瞬間,椅子再次發出「哐當」一聲巨響,回蕩在整層四樓。
她走出房間,心中卻覺得古怪。
走廊上巡邏的牛頭人早已消失不見,而向窗外望去,也根本看不到什么工作人員和游客的影子。
此時她才驚覺,整個動物園安靜地有些詭異。
一開始的規則上說動物園開館時間只到六點,游客們就會集體離開。
結合她剛剛找到的新規則:12、閉館期間動物園里不會有工作人員。
那么誰來管制這些「動物」?
四周安靜地只能聽到風吹過的沙沙聲,夕陽漸漸要落下去。
即使知道此時不需要擔憂任何突然從拐角出現的工作人員,羅勒的心情卻始終無法輕松,甚至愈發沉重。
夜晚到底要面對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