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我可算是等到你了,你看我蒸的包子,正熱著呢。”
李氏之前處處在靈秀兒這栽了跟頭,這回轉(zhuǎn)變了方法,想打親情牌,甚至不惜在門口站等靈秀兒倆小時,看來是鐵了心要和好。
靈秀兒明白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她故意站得離李氏三步遠(yuǎn),彬彬有禮道:“不用了,張府內(nèi)不缺吃喝,嫂子你自己吃吧。”
“哎呀,知道狀元府肯定少不了吃的,這不是嫂子的一點(diǎn)心意嗎,弟妹什么時候回家呀,嫂子給你打掃一下房間。”李氏繼續(xù)討好。
“不用了,你趕緊回吧。”
靈秀兒油鹽不進(jìn),說完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府內(nèi)。
李氏見靈秀兒軟硬不吃,暗地里呸了她一口,她本來不想這么做的,但既然靈秀兒這個態(tài)度,那就別怪她在張夫人的壽宴上讓靈秀兒出丑!
不多日就到了孫氏的壽辰。狀元的母親壽辰,排場本來就不小,再加上張澤的精心操辦,這場壽宴就更隆重了。許多有頭有臉的人都齊齊來賀壽,其中不乏那些想要討好張澤的人,彼此寒暄,你來我往的,這壽宴也越發(fā)熱鬧。
曹瑜和靈秀兒因?yàn)樽≡跔钤辉缇推饋韼兔Α2荑ぴ诖箝T幫忙收賀禮,而靈秀兒就在正堂跟在孫氏身邊幫忙招待客人。
平日里靈秀兒很少給自己打扮,畢竟自己也就在家繡繡花,干干家務(wù)活,沒有必要。而今日是孫氏的壽宴,大場合,怎么著都得收拾一下自己。孫氏自然也是想到了,一早就派了丫鬟給靈秀兒梳妝打扮。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樣一番折騰,就讓靈秀兒原本就清秀可人的的模樣,越發(fā)清麗嬌艷,可讓孫氏都眼前一亮。
“秀兒,平日里不見你打扮,今日這樣真真好看,活脫脫是個美人胚子,要我說呀,跟那九天仙子比也毫不遜色。”
孫氏今日穿了一身端莊的棗紅色福壽暗紋上襖,下著寶藍(lán)色八寶妝花馬面裙,看著今日格外嬌艷的靈秀兒笑瞇瞇地說。
“張夫人,你可別取笑我了,我哪里就當(dāng)?shù)闷鹆恕!膘`秀兒從沒聽見人這么夸過自己,更何況是當(dāng)著一眾賓客的面前,臉上紅暈一片,像個可口的蘋果。
“當(dāng)?shù)闷甬?dāng)?shù)闷穑乙恢币詠矶枷胗袀€女兒,但是一直不得所愿,秀兒,今日就當(dāng)我一日閨女可好?就當(dāng)是滿足我這個老婆子兒女雙全的愿望。”
在坐的賓客都十分驚訝,眼前這女人是什么身份,竟然讓孫氏親口認(rèn)她做閨女,驚訝的同時,也是極為羨慕的。被孫氏認(rèn)作女兒,即使只有一天,那也算是搭上了狀元府的路子,以后更是好處多多。
靈秀兒聽到此言受寵若驚,張夫人竟然對自己如此厚待,不知道自己如何當(dāng)?shù)闷穑舷胍芙^,可是孫氏又說是自己的愿望,今日是張夫人的壽辰,要拒絕也不太好。看著孫氏殷切真摯的眼神,靈秀兒定了定心神,暗想:反正只有一日,就當(dāng)是滿足張夫人的愿望。靈秀兒便厚著臉皮應(yīng)下了。
“好閨女,好閨女。”孫氏拉著靈秀兒的手,十分滿足。
大門和正堂離得不遠(yuǎn),正堂的動靜大門那邊自然也是聽得到的。曹瑜對屋內(nèi)的情況也是清楚,聽到孫氏認(rèn)靈秀兒當(dāng)一日閨女,便向靈秀兒看去。同時靈秀兒也看向曹瑜,兩人視線交匯,曹瑜揚(yáng)起一抹鼓勵的微笑,靈秀兒收到了便也安下心來,反正橫豎都有曹瑜在,而且這也不是壞事。
來賀壽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曹瑜在門口也是連番的應(yīng)酬。
“白池沫前來賀壽。”白池沫讓隨行的侍從將賀禮奉上,“怎么是你曹瑜?”
白池沫是曹瑜的昔日同窗,而白池沫靠著家里給他在臨縣捐了一個小官。白池沫見到曹瑜在狀元府的門口接待客人,顯然是與張澤關(guān)系很好的樣子,畢竟誰也不會讓一個不熟悉的人去收賀禮。白池沫嫉妒的情緒油然而生,心中暗嗤:這曹瑜憑什么,居然得到了張狀元的青睞,肯定是私底下給了張澤很多好處,說不定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沒想到一副清高樣子的曹瑜,居然也會向狀元低頭。
“這不是對別人都愛答不理,不屑于與他人一伙的清高的曹瑜嗎?怎么今日在這見著你了?”白池沫看了看曹瑜,曹瑜這架勢明顯是在幫忙收賀禮的,可見他與張澤的關(guān)系有多好,“喲,今日還幫張狀元收起賀禮來了啊,原來一向不可一世的曹瑜,也會幫人做事,當(dāng)別人的哈巴狗啊。怎么著,是想巴結(jié)了狀元,讓他幫你在科考中懂點(diǎn)手腳?還是想為自己的以后鋪路啊。”
話畢,白池沫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周圍有很多人不滿曹瑜受到的待遇,一見到白池沫向曹瑜發(fā)難,他們樂意看的很,于是也沒有人幫他解圍,大家都一副看好戲的架勢,等著看曹瑜出丑。
“白池沫,賀金五百兩,登記一下。”曹瑜一聲都沒有理白池沫,反而側(cè)身對一旁登記賀禮的小廝說道。
一聽曹瑜說禮金五百兩,白池沫差一點(diǎn)就繃不住了:“什么?五...五百兩?明明是...”
白池沫看著曹瑜不懷好意的笑,明顯是他故意所為,聲音不由得低了下去。開玩笑,要是把自己今天只打算送五十兩的事實(shí)說出來,那么丟臉的就是他自己了。可、可那是五百兩,足足多了十倍,看來今天只能大出血了。白池沫臉上的表情有點(diǎn)難看,但是想著這還在狀元府的門口,眾目睽睽,便又強(qiáng)撐著維持一副得體的表情。
“是,是五百兩,沒錯。”白池沫逼不得已又拿出了幾張銀票遞上。
接過白池沫重又遞上來的銀票,曹瑜低低的笑了幾聲。旁人聽著是沒什么,但是在白池沫耳里就是滿滿的諷刺。
白池沫面對曹瑜的反擊,只好打落牙齒活血吞。像曹瑜冷哼了一聲,便走進(jìn)了狀元府。原本滯留在此,想要看好戲的人,也慢慢散了。
不知道何時,張澤站在曹瑜不遠(yuǎn)處,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曹瑜的隨機(jī)應(yīng)變,處事能力確實(shí)是極佳,他也是極為欣賞,但是可惜啊可惜,他的成績還是要被頂替,終究是出不了頭的。這樣想著張澤看向曹瑜的眼神就變得異常復(fù)雜。
曹瑜在解決了白池沫這個人后,敏銳的感覺到張澤的視線,而張澤也在曹瑜看過來的瞬間,恢復(fù)了正常的神情。
既然被看到了,張澤也就順勢往曹瑜的方向走去。
“曹瑜,怎么樣了?這邊收賀禮還順利嗎?”
“澤哥哥~”還沒等曹瑜回答,眾人就聽見一聲極為甜膩的呼喚。回頭一看,大家的臉上都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