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庸都出門好久了,于凈腦中還回旋著他的聲音。
他問她時,她的心臟在狂跳,她心虛著不敢讓他發現,更不敢與他對視。
煩。
今天跳舞出了一身的汗,回來還沒來得及洗澡呢,趁著張笑庸這小子不在,于凈連忙跑上樓找了身秋天的長袖睡衣睡褲,大不了空調開低一點溫度。
她這房子上下兩層,樓上是臥室與書房,客廳、廚房、陽臺、衛生間都在樓下,就是個復式的小單身公寓而已。
現在后悔當初沒有買個大點的了,最起碼樓上臥室也應該有個衛生間啊。
主要是當初沒有考慮到會有這么尷尬的情況發生。
進去快速地沖了個戰斗澡,于凈把自己武裝得嚴嚴實實的,趕在張笑庸回來之前躲回了樓上臥室。
剛巧沈爾爾打電話找她約飯,于凈趁機跟她吐槽現在的張笑庸。
“爾爾,我懷疑張笑庸這三年在大學里沒學好,跟個小流氓似的,”于凈一本正經地跟沈爾爾講道。
沈爾爾憋笑,“所以你后悔當初把人弟弟推遠沒有留在身邊好好教育了?人家野蠻生長,能活著就不錯了。”
“我又不是沒給他生活費,”講到這里,于凈又想起先前張笑庸在酒吧唱歌的事,“說來也巧了,上次你喊我去酒吧喝酒你花癡的那小子,就是他。”
“呀!”沈爾爾驚訝極了,“居然是他!還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啊!”
這都些什么牛唇不對馬嘴的描述,于凈微微皺眉,雖然沈爾爾的反應有些奇怪,但是她現在也只能跟她吐露心聲。
于凈重重嘆了口氣。
“凈凈你放心啊,我對比我年紀小的男生不感興趣,”沈爾爾迅速表明立場。
“你就滿心追著你的星,喜歡著你的程大叔。”
別人追星都是天天打投買周邊,而于凈這個曾經的藝術系系花沈爾爾女士天天抱著電腦戴著耳機聽歌劇,真真的當代物欲橫流浪潮之中的一股清流。
提起程慢,沈爾爾興奮起來,“月底程慢他們劇院來我們港城演出,我搞到套票了,連著一周,凈凈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可以,”于凈放松地躺在床上,“跟爾爾同志一起接受一下高雅藝術的熏陶也是極好的。”
“于凈。”
樓下突然傳來張笑庸的聲音,于凈連忙從床上坐起,低聲對沈爾爾講道:“他回來了,晚上再說。”
掛斷電話,于凈推開臥室門走下樓梯,張笑庸手里正拎著兩個打包盒。
“我買了李家餐館的牛肉面,下來吃吧。”張笑庸的笑容干凈陽光,不復先前的痞笑。
于凈也是信了邪,竟一時忘了張笑庸的惡劣,從樓梯上走下來,進廚房拿筷子,出來時張笑庸已經將外賣盒拆開擺在飯桌上了。
她剛在他對面坐下,就聽見一句低沉的帶著調笑意味的,“遮這么嚴實……防男人啊?”
于凈一滯,抬頭看他,“你要不說我還真忘了我們弟弟也長大成男人了呢,看這小臉蛋兒,也就剛十八出頭。”
張笑庸低頭惡狠狠地夾了一筷子面吃掉。
他調戲她,而她就是要故意氣他,故意講他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