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遭!”自從與程三笑交手以后,陳劍匆自以為戰(zhàn)斗力爆表,信心爆棚,本來以為王琛就算武功還可以,卻不見得能勝過程三笑。
誰知王琛得心性雖然不咋的,武功倒是一丟丟都不含糊,難怪這王琛數(shù)次挑釁,暴躁護(hù)短如程三笑都未曾太過計較。
再次略過一道殘影后,王琛手中得折扇快速點向陳劍匆得右肩!
“右肩?”陳劍匆心中微起疑惑,不敢有絲毫疏忽,飄零身法再次堪堪躲過,暗嘆,倒霉!,先被那朱經(jīng)詞廢了寶劍,好不容易奮起勇氣為朋友出個頭,還碰到如此高手!等會兒得趕緊去買把好劍。
陳劍匆看到雖然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人出來指摘這王琛。
好身法!王琛心中亦是一驚,心想這人看著很是年幼,怎的會有如此絕妙至極的身手?常年在這頤華城內(nèi)游蕩,崎州范圍內(nèi)大大小小的勢力他極為熟悉,如果真有此等天才,他王琛不可能不知道。莫非?想到最近那個稍微出了些風(fēng)頭的年輕人,停手站定凝視著陳劍匆。
“陳建峰?”王琛面色帶著些疑惑。
陳劍匆看到王琛居然停手了,心道這人武功高強,年歲又不大,性格自矜的很,怎么可能會大度讓步?不會有什么陰謀吧?
但既然用了陳建峰的名字,他自然不會不認(rèn),于是應(yīng)道:“嗯!我就是。”
果然!王琛左右看了看,有些不爽的道:“你沒有兵器,就算贏了你也是勝之不武,今天暫且放過你,下次約時間再次比過。”
陳劍匆心里剛剛放松了些,卻突生警兆,王琛的身形很詭異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陳劍匆的身體登時被擊飛了出去。
“這?”被擊飛的陳劍匆身法借力,倒退,迅速遠(yuǎn)離了圍觀的人群,只見王琛已經(jīng)輕搖折扇,朝遠(yuǎn)處走去。
回到客棧,白嬌和莫青霞正在閑聊,陳劍匆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苦道:“青霞姐姐,你們就那么把我扔下不管,就不怕那王琛真的殺了我?”
“王琛沒有跟過來?”莫青霞有些好奇的朝客棧外看了看,沒有注意到陳劍匆臉上疑惑的表情。
看到王琛沒有跟來,莫青霞才搖搖頭說道:“雖然他行事放蕩無理了些,但他的本性不壞,不會把你怎么樣的。”
本性不壞?那日在拍賣行,陳劍匆這些人可是沒少被王琛那赤裸裸陰毒的目光掃視,只不過對方?jīng)]有動手,也就當(dāng)做看不到了。
“打輸了?”白嬌看到了陳劍匆背上的腳印,剛忙上來幫陳劍匆檢查身體,這一腳踹的位置,可是離要害不遠(yuǎn)。
“雖然他有使詐的成分,但輸?shù)拇_實是我。”陳劍匆對于勝負(fù)并沒有多少執(zhí)著,而是疑惑道,“難道這世界上還真有能夠瞬移的武功?”剛剛雖然吃虧在警惕性不足,可那王琛的身法軌跡自己是真的沒能看出來。
“瞬移?不可能吧?如果有這種功法,拿把匕首去當(dāng)刺客,誰能擋得住?”白嬌有些不信。
“可能是武功差距太大,沒看清吧?”莫青霞思索道,“王琛曾經(jīng)是五年前那一屆新星賽的冠軍,他的出身非常神秘,我認(rèn)識他得有十五年了,可到現(xiàn)在也不知他的背景底細(xì)。”
“曾經(jīng)的新星賽冠軍?”陳劍匆驚道,如果是新星賽冠軍,王琛的武功必然不弱,今天為何要放過自己?
“嗯,他也是自新星賽開創(chuàng)以來,唯一以四品巔峰實力參賽的,可不知道為什么,王琛拒絕了七情域。”莫青霞黯然道,“我和王琛還有其他幾位伙伴曾經(jīng)是兒時的朋友。”
“王琛居然拒絕了七情域的參悟?”陳劍匆有些迷糊了,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如此有‘骨氣’的新星冠軍跟那個拍賣行里沒事找事,路上調(diào)戲良家女子的王琛掛上邊。
“是啊,現(xiàn)在的王琛可以說臭名赫赫,你們沒來幾天就已經(jīng)聽過了。”莫青霞話語間的語氣竟有些悲哀。
“那王琛叫你去到處走走,你為何不去?”白嬌有些奇怪莫青霞的做法,心中卻道,如此天才對你有意思,還是青梅竹馬,干嘛還來打我家小匆匆的主意?
“崎州武林,如果有那么簡單就好了。”對于其中的關(guān)節(jié),莫青霞沒有多說。
這時候他的目光朝白嬌和陳劍匆分別看了看,然后輕聲道:“這上次那玉石出的價格極好,但這種奢侈品物以稀為貴,次數(shù)多了反而會降低收成,而且這崎州各類人都有,不乏心思通透之輩,所以我專程過來,想跟二位聊一聊未來的事。”
白嬌曾經(jīng)說過要跟東界城城主府長期合作,如今第一票生意完結(jié),彼此稍微建立了些互信。尤其是白嬌喬裝打扮來到崎州,任誰都能看出來,其中的圖謀肯定不只是幾個錢財,而莫青霞的保密工作卻做的極好,沒有出絲毫差錯。
只不過,這頤華城高手如云,各種勢力錯綜復(fù)雜,如果在眾目睽睽之下名目仗膽的大規(guī)模倒騰玉石生意,短時間內(nèi)倒也能狠狠的發(fā)一筆。
但長遠(yuǎn)來講,一方面動了原有的玉石大佬的奶酪,樹敵是不可避免的,另一方面如果真讓崎州人知道有其他區(qū)域的玉源,這崎州的商人必然會望風(fēng)而動,那這玉石的通路會變得萬分艱難。
白嬌托著下巴在桌邊思忖著,心中不停地考量,莫青霞對這事如此重視,顯然也不僅僅是因為生意這么簡單,只是不知道這端莊女子究竟有什么目的。
東界城往崎州運貨,中間的曲折必然不少,就算自己眼下有錢花不出去,不著急賺錢,但部族通往崎州的通路也是要想辦法打開的。
白嬌正想著,一旁正在沉思的陳劍匆突然抬起頭,朝莫青霞有些直接的問道:“那王琛如此天賦異稟,為何拖了這么些年,還是四品巔峰?”
莫青霞微微一愣,似是沒有料到陳劍匆還在糾結(jié)王琛的事,隨即呵呵笑道:“本來去七情域?qū)λ麃碚f也是個不小的機緣,結(jié)果毫不猶豫的放棄了,這五年來,他的性子又有些邪乎,聽說東奔西逛的,根本就沒有著意于修煉。”
怠于修煉?剛剛的交手,陳劍匆絲毫沒有感覺到這樣的征兆,王琛出手招式狠辣,對敵經(jīng)驗極為老道,遠(yuǎn)勝自己,怎么可能是長期怠于修煉之人?
對此白嬌也是疑惑,但她聽到莫青霞的說辭,知道這端莊女子似乎在刻意回避這些問題,于是便道:“先忙咱們的!”
陳劍匆對白嬌他們的生意往來不感興趣,留在這里也是無用,略微思索后道:“你們聊吧!我出去買把劍。”
陳劍匆循著記憶,朝一家武器店走去。頤華城的武器店與東界城不同,買賣的兵器盡皆成品。由于需求量極大,所以在頤華城,武器生意的規(guī)模甚至要超越玉石。
陳劍匆來的這家武器店的是頤華城最大的,據(jù)說有城主府的背景,但其中的內(nèi)幕陳劍匆這樣的外來戶自然是窺探不到的。
包子樓、拍賣行,這兩處地方,雖然舊,可里面的服務(wù)員、拍賣師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男的帥女的靚,武功不俗。
可眼前的武器店卻完全不同,除了門面、里面的一應(yīng)器物都十分普通之外,連同坐在柜臺旁邊看書的掌柜都是長相極為普通的中年人,里里外外忙著收拾的都是些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兒,老太太,可以說除了規(guī)模大,其他的毫無亮點。
在店里轉(zhuǎn)了兩圈,他的目光投向一把劍鞘裝扮的極為奢華厚重,看起來威風(fēng)大氣的長劍上。不知道什么原因,這把劍掛的很高。
“小友莫不是看上了我這鎮(zhèn)店之寶?”極為單調(diào)的柜臺后,那拿著本書的掌柜抬起頭,對陳劍匆淡然道,絲毫沒有站起來的意思,似乎這生意做不做,跟他這個掌柜的沒甚關(guān)系。
掌柜的一直拿著書坐著,只抬頭問了陳劍匆一句,便低頭繼續(xù)看書,而一旁來回收拾的竟也沒有一個人上來招呼生意。
陳劍匆看著那把華麗的寶劍,問道:“鎮(zhèn)店之寶?多少錢?”
掌柜的沒有抬頭,“劍鞘,十萬金元!”
陳劍匆嚇了一跳,這什么劍?只劍鞘就得十萬!難道是絕世神兵?
“連劍的價格一起多少?”陳劍匆決定,假如真的是雪花劍那樣的神兵,哪怕一百萬金元都要拿下,一把好劍對于劍客來說真的是太重要了!
“十萬!”掌柜的還是沒有抬頭。
“一共二十萬?”陳劍匆疑惑道,能值十萬的寶劍應(yīng)當(dāng)也不是凡品。
“年輕人,要認(rèn)真聽別人說話,不要只站在自己的思路里想問題。”掌柜的不愿意解釋,說了一句不著邊際的,便沒了動靜。
“自己的思路?”陳劍匆回想了剛才的問話,才反應(yīng)過來,“您是說劍加上劍鞘一共只十萬金?”
“我可以拿下來看看嗎?”陳劍匆對這寶劍很感興趣,于是轉(zhuǎn)頭對著掌柜的商量道。
掌柜的擺出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可以,眼睛盯著眼前的書籍,神情冷淡,甚至連頭都沒有抬一抬。
陳劍匆見無人上前幫自己取劍,只能縱身一躍,抓住了劍鞘,然后人就掛在了上面,不由的暗自尷尬:“好沉的劍!果真是一把絕世好劍。”
陳劍匆抓住劍鞘的手微微運力,將身體猛的往上一帶,雙腳在墻壁上連登借力,另一只手往上用力一托,將這重量極大的寶劍緊緊抓在手里,落在了地上!
“這長劍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體重,得有兩百斤。”陳劍匆落地,站穩(wěn)后,將寶劍帶著劍鞘來回轉(zhuǎn)了兩圈。
“三品?你多大了?”掌柜的沒有抬頭,只是用眼睛瞟了一下兒陳劍匆,有些悠閑的問道。
“應(yīng)該是,十...六吧?”陳劍匆遲疑道,這里沒有人認(rèn)識自己,差點報出了真實年齡。
“十六的三品?”掌柜的放下書本,站了起來,然后走到陳劍匆跟前,又繞著陳劍匆轉(zhuǎn)了兩圈,背斜靠在武器店的柜臺上,用手指了指那沉重的寶劍,有些深邃的道:“不是要看嗎?隨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