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人怎的如此不給面子!沒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么!”門外傳來一陣氣憤的抱怨,緊跟著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白嬌慢慢睜開雙眼,瞅了瞅陳劍匆,調(diào)侃道:“姑娘主動找上門來了,還不趕緊去迎著?”
陳劍匆看著白嬌,心里沒底兒,每遇到這種事眼前的姐姐都是要生氣的,次數(shù)多了,他也長了些記性。
白嬌看著陳劍匆的表情,也知道他心里對某些事有了陰影,于是沒好氣的輕聲笑道:“青霞姐姐也是入了三品的高手,咱說話,她聽不見?”
“哦!”陳劍匆突然醒悟過來,然后做了個“可以去嗎?”的手勢,嘴巴還對了對口型。
白嬌重重的點點頭,似乎是很滿意陳劍匆的表現(xiàn),嘴里卻說道:“人家是請你,趕緊的!”
最終白嬌還是被邀請去了,當(dāng)然她自己也是鐵了心的要跟過去的,一路上臉上的笑容更溫順無比。
陳劍匆自然而然的成了陪襯,看著白嬌那一直沒有消減的燦爛笑臉,有些不寒而栗。
幾人順著中央大街朝東走了一段時間,往北轉(zhuǎn)沿著通往試劍石的仙女路大約兩公里的地方有一條朝東而去的崎懞江,這條江發(fā)源于懞山,流經(jīng)頤華城北的仙女山腳,形成了一汪面積極大的湖面,水深無浪,江面上有一座跨越南北的大橋,江月居在橋的東北角,背靠一座山林。
江月居占地面積極廣,里面亭臺樓閣數(shù)之不盡,平地依山傍水景致宜人,高處云山霧繞猶如仙境,與其說是一處酒樓,不如說其是一處巨大的莊園,占地甚至超出了城主府的面積。
頤華城最原始的居民都不清楚這江月居的歷史,即便是江月居內(nèi)部亦沒有關(guān)于其歷史淵源的介紹。
但江月居的兩條規(guī)矩卻是馳名崎州。第一條,凡是江月居的工作人員在工作時間不得與顧客溝通個人私事。第二條,凡是招惹了江月居女侍的男人,除非女侍自己放棄,否則必須明媒正娶迎娶回家,地位與正房平起平坐。
民間傳說,曾經(jīng)有九品的高手調(diào)戲了江月居的女侍,拒絕迎娶導(dǎo)致女侍自盡身亡,結(jié)果江月居盡起高手將那九品高手連同背后的勢力連根拔起,誅殺殆盡。
又有傳言,江月居曾有侍女傾慕一普通儒生,誣陷輕薄,意欲強迫儒生迎娶自己,結(jié)果江月居查實之后,當(dāng)場將女侍廢除武功逐出江月居,任由儒生處分。
更有甚者,城主府曾親下告示,表示支持江月居的兩條規(guī)定。無論傳言真假,凡是進了江月居的男人都小心翼翼自覺的遵守著規(guī)矩,豪富子弟大多都是自帶美女。
江月居周邊攤販門面絲毫不比城西的中央大街差,甚至到了傍晚、夜間,酒綠燈紅更勝一籌,只是卻詭異的沒有城西那種尋歡賣藝的去處。
江月居奢華雄偉遠勝城主府的大門前,陳劍匆白嬌二人直愣愣的看著,他們甚至懷疑歷史上最強大的武國的皇宮宮門都未必有這大門奢華。
“愣什么!走啦!”莫青霞拉著白嬌招呼著陳劍匆,她知道這倆人財迷的慣性,對他們的反應(yīng)不覺得奇怪。
“我還以為這里是...”白嬌有些羞捻的說道。
“以為是妓院青樓?”莫青霞笑道,似乎來到這江月居,端莊的女子在語言方面放開了好多。
“嗯!是的!”回答的是陳劍匆,因為本來他也這么認(rèn)為的。
莫青霞很是認(rèn)真的道:“江月居從來不否認(rèn)這樣的稱謂,青樓也可,妓院也行,帶上什么館閣都無所謂,只要遵守他們的規(guī)矩,怎樣都行。只是他們自己不提供歌舞紅倌,只收場地服務(wù)餐飲的費用。”
陳劍匆二人聽了,卻是不以為意,背地里提不提供誰知道?白嬌更是在心中為陳劍匆畫了一塊禁地。
“三位,一千五百金,刷卡還是記賬?”門口排成排的女侍看到三人,趕忙朝陳劍匆過來招呼道。
陳劍匆當(dāng)場怔住,入場每個人頭都五百金?這是搶錢嗎?
莫青霞看到陳劍匆又犯了窮酸模樣,趕忙過來,朝那侍女遞過一張紫卡,笑道:“刷卡,謝謝!”
白嬌則是看了看拿著紅色牌子進入江月居的人流,奇道:“每人五百金?這一會兒功夫都進去了有幾十人了吧?”
“倒也不是,去測骨齡,八歲以下免費,十二歲以下入品的免費,十五歲以下入三品的免費。”莫青霞正解釋著,突然對陳劍匆的年齡產(chǎn)生了興趣,熱切道“唉?對了,小陳先生,你多大?可以去測測呢!”
哪料那侍女聽了竟也極為熱心的勸道:“先生可以去測測的,如果先生復(fù)合十五歲入三品的要求,您入內(nèi)的所有費用全免,而且是終身全免。”
“哦哦哦,不了!差一點,不符合,出錢!出錢!”陳劍匆慌忙道。
“差一點?”那侍女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陳劍匆,給三人每人發(fā)了一枚金色的牌子。
走進江月居,莫青霞轉(zhuǎn)頭朝二人笑道:“江月居共分九層,每一層都有眾多獨立的服務(wù)區(qū)。每個服務(wù)區(qū)的面積都一模一樣。只是每往上一層價格就增加五百金,按天算。你們說去第幾層?每個牌子都可以選一個服務(wù)區(qū),只要是空著的就可以,這金色八折的牌子可是多年不拿了呢!”
“我們?nèi)齻€牌子,可以選三個?”陳劍匆疑惑道。
“嗯,是的,除非是帶了很多東西沒地兒放,或者要在這里過夜的,只是吃飯沒必要占那么多。”
“就在第一層找個安靜的位置算了,去那么高做甚?”白嬌有可能是這輩子第一次出現(xiàn)糯糯的神態(tài),卻是被錢給嚇的。
“呵呵!美女,第一次跟人來吧?喲!還是金卡,八折的!想來是借了哪個平民天才的名頭。不如跟我去玩兒玩兒?”一個穿的富麗堂皇的公子哥聽到了白嬌不太有底氣的話,出聲調(diào)笑道。
白嬌冷哼,嗡聲道:“有倆錢兒了不起?”
“嘿,這人長的漂亮,脾氣還挺辣!我喜歡!美女,上不上九層?我請你!”那富貴公子說道,“雖然格局大小一樣,可上面的東西可是完全不同的!據(jù)說五層以上的崎韻可以修身養(yǎng)性,甚至助人破境呢!”
白嬌陳劍匆倒吸一口冷氣,朝莫青霞投去詢問的目光,這山頂?shù)沫h(huán)境居然還能助人破境?
莫青霞點點頭,輕聲道:“被很多人印證過的,確實對破境有極為明顯的幫助,倒是不同的人效果差異很大,有人三五天,有人甚至半年一年都看不到效果,武功品級越高,效果越差。”
此時白家姑娘卻是暗自腹誹:“早知道讓那家伙去測測,省不少錢呢!”
陳劍匆倒是爽快,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那就上去!走!九層!”
莫青霞本來極為興奮的笑臉突然變得有些尷尬,每人三千六,這也要一萬多金,莫家雖然財大氣粗,可她這個沒什么地位的小女子一擲萬金還是會心疼一陣子的。
白嬌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去,上去了有用,還行,假如沒用處,這跟扔錢有什么區(qū)別?
那富貴公子進來后眼睛就沒離開過莫青霞和白嬌二女,眼看兩個姑娘分明都是在為錢發(fā)愁,于是繼續(xù)調(diào)笑道:“只要二位姑娘今晚留在在下的服務(wù)區(qū),這錢我?guī)投桓读巳绾危俊?
江月居雖然禁止內(nèi)部的女侍接觸那些不三不四的勾當(dāng),卻并不妨礙顧客隨心所欲。
在自己選的服務(wù)區(qū)內(nèi)會受到江月居的絕對保護,一切事物皆由自主,想怎樣就怎樣,只要不出人命,其他都是可以的。所以很多紈绔子弟嫖 娼招姬都會帶著來這江月居玩耍。
自然,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招待貴賓來這地方也是極好的,酒肉都是極品,還能助益修為。
莫青霞出身商賈之家,對江月居的情況是門兒清,雖然厭惡這公子哥的作派,卻不想惹事。拉了拉白嬌,朝遠處走去。
陳劍匆聽了那富貴公子的腔調(diào),怒火中燒,可轉(zhuǎn)念想想,今日剛跟白嬌商量著要低調(diào),所以決定暫時忍忍。
少年的忍,意思就是不打架,嘴上臉上還得要寫滿仇恨恩怨的。
陳劍匆就這心思,轉(zhuǎn)頭朝那富貴公子冷哼一聲,罵了句:“無恥!”便朝已經(jīng)走出些距離的白嬌二人追了過去。
富貴公子看了一眼陳劍匆背上的鈍劍,本來有些怒色的面孔突然釋懷了,“就特么這樣的窮光蛋,還在那里打腫臉充胖子!等會兒看我怎么收拾你,看我怎么把你的兩個女人用錢買過來!”
雖然心疼錢,但人家?guī)浉缍继岢鰜硪ロ攲樱偛荒荞g了面子,于是三人不斷的往上爬,五層...七層,離山頂越來越近。
陳劍匆疑惑道:“高了不過是看的遠了些而已,其他的跟下面沒什么區(qū)別嘛!”
莫青霞耐心道:“得到了服務(wù)區(qū)才行,這中間的地帶如果有用,怕是早就堆滿人了!”
而后面那個富貴公子也在后面不急不緩的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