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嬌輕松取勝,剩下的人雖然不弱,甚至也有些二品巔峰的人物,但落入下風后都是各自拱手認輸。因為他們心知肚明,眼前的女子再沒有使用那把淬毒的匕首。
林淑云跟王琛一起離開了,程三笑慌里慌張的要跟過去,卻被知曉一些往事的莫青霞死死的拉住。
朱經詞這一次沒有自己離開,而是跟在白嬌和陳劍匆身邊,隔了很長時間才問道:“你的毒怎么會這么厲害?”
白嬌微微轉頭看了看朱經詞,然后道:“比以前差的太多了!”
她的這句說的倒是實情,自從擁有了內力之后,一些用毒的手法便再也沒有用過,現在用毒只是單純的依靠時機,沒有任何技巧可言。
然而聽在朱經詞的耳朵中,卻成了赤裸裸的炫耀,不過好在她今天并沒有打算跟這倆人嗆嘴,只是淡淡的道:“剛那監考說了,如果有鬼族的人來找你的麻煩,盡管向城主府求助。”
“鬼族?很強大么?”陳劍匆對于這極西的勢力并不是很了解,而白嬌現在也是第一次出東界,自然沒有聽過這個勢力。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聽說很多年前在整個八州之中陰柩宗都是極其強大的宗門。鬼譎族又稱鬼族,是陰柩宗最強大的家族。
多年前,好像是為了救人,我們宗主聯合八個強大的好友直接攻入了陰柩宗的老巢,自那以后鬼族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九個人打進了一個大宗門的老巢?這得是九個怎樣的變態?那陰柩宗沒有高手么?”陳劍匆奇道。
“高手自然是有的,聽說跟七情宗應該處于同一個級別。可是據我們宗主說,在九人之中,他基本算最差的那個,此等陣容自然是遇神殺神的。”朱經詞笑道,這樣的說法只能是那個家伙自謙,七情宗的宗主怎么可能是最差的。
回去的路要經過一片荷塘,陳劍匆喜歡在荷塘邊轉悠,每次回去,都刻意的繞著轉一圈。
白嬌、莫青霞這些人不明原因,看他喜歡,也就跟著他轉。反正在這夏日,荷塘的景色倒也不錯,偶爾還會掐片荷葉戴在頭上,摘幾朵荷花來把玩著,尤其是那三個名義上的小丫鬟更是跑跑跳跳,鬧得不得了。
今日有程三笑和朱經詞,幾人反而矜持了許多。對于美景,程三笑根本懶得多看幾眼,心里捯飭的卻還是那點爛事,壓著火氣一直悶悶不樂。
于是幾人沒怎么停留,繞過荷塘,就要回家,三個丫鬟有些不甘心想要取幾個蓮蓬,嚷嚷著回去煮粥吃。只是幾個小女子輕功并沒有練到家,遠處的夠不到,近處的早就被人摘得干干凈凈。
飛出去幾丈摘蓮蓬,現在白嬌、莫青霞也能游刃有余,但總不能真得讓女子動手。陳劍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壓住心中的一絲惆悵,然后朝蓮蓬多的方位轉瞬漂移了數丈,摘下幾個蓮蓬后,在綠荷的莖葉上借力之后,再次朝上飛躍而起。
陳劍匆面色陡變,然而無奈身在空中,只能再次借力,這才落在荷塘對面得小路上。
荷塘兩側的路大不相同,一側靠近仙女路自然是被商家裝點的景致宜人。可這一側卻只是一條穿過沼澤的小路,平日里極少有人。在荷塘邊逗留了多次,陳劍匆和白嬌都不知道這荷塘蘆葦中間還有這一條小路存在。
一個背部鮮血淋漓的人趴在小路上,身上的衣物算不上名貴,手邊沒有武器。偶爾被疼痛折磨的輕微抖動,證明這人算是還活著。雖然身形瘦小,但看頭發應當是男子。
那身上鮮血下掩藏的傷痕,只要是個會武的,都能看的出來,必然是經歷了極為猛烈的拼斗。
小路前后綿延的極遠,荷塘很大,周圍十幾米除了白嬌幾個女子,沒有其他人。
猶豫了幾秒,陳劍匆拿出一顆生肌丹,一半塞進那人嘴里,一半抹在了那人背后還在流血不止的刀傷之上。好在,刀傷只有這一條,血很快就止住。
男子悠悠轉醒,看到眼前的陳劍匆,有些愕然,卻沒有朝陳劍匆道謝,而是有些慶幸的自語道;“沒死么?還真是命大。”
陳劍匆看他醒來,而且傷口已經用了生肌丹,應該死不了。另外一面的幾個女子都已經等不及開始呼喚了,于是又將一顆生肌丹放到那男子手上,轉身就要離開。
“是你救了我么?”那人可能是剛剛緩過神,見陳劍匆轉身要走,問出的話卻也不怎么有水平。
人心隔肚皮,這人的傷既是拼斗而來的刀傷,是善是惡并不清楚,了解太多不見得是好事。
人救回來了就好,陳劍匆沒什么其他的打算,對他的問話沒有回應,只是回頭道:“你手里的丹藥,在明天這個時候,一半外敷一半內服!”
陳劍匆并沒有提救人的事,他自己也沒打算將這事放在心上。但終歸是救了一個人,回大宅的路上,心情還算不錯。
看到仙女路邊上的包子鋪試劍石店,便轉身走進去,買了幾個金元的包子。誰知讓人意外的是,那包子鋪的伙計竟然是張久,死活不肯收錢,硬是拉著幾人朝里走。
莫青霞這些人還好,然而白青白燕兒水靈兒三個小饞貓忍不住了,抓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幾人推辭不過,只能跟著進了包子樓。
試劍石這邊的包子樓同樣是以舊為格調,似乎在這樓里面增加任何額外的裝飾修飾都是對包子樓的褻瀆一般。
此時的鳳潔仙子早就迎了出來,一面走一面道:“小弟弟,這都多久了?你怎么才想起過來看看?”
程三笑和莫青霞早就知道這鳳潔仙子的秉性,聽到她這樣拉低自己的輩份,并不覺得意外。
只是朱經詞和白嬌嘴里幾乎是同時嘀咕出來。
“你不比他媽小!”
“怎么又一個裝嫩的?”
鳳潔仙子跟每個人打了招呼后,只是微笑著看了看二女,對她們的話不以為意。做飯店營生的,嘴巴甜一些,其實并不過分。
將幾人讓進這包子樓的后堂,與外間的經營場所不同,這里的家具物事雖然還是簡約不奢華的風格,但卻多少有了些綠植草木,多出了一份清雅之氣。
鳳潔的目光最終停留在白嬌的身上,然后輕聲道:“白姑娘可有師承?”
陳劍匆聽到鳳潔仙子的問話,看了眼白嬌,然后攥住她的手。
白嬌微微一愣,隨即釋然,既然已經報名了新星賽,這包子樓又極其關注陳劍匆,知道自己姓白也在意料之中,聽到有人問自己的師承,心中沒來由的一股撕裂之痛,眼神劃過一道悲傷,低頭說道:“在家里拜了個親戚做師傅,只是前些日子,沒了。”
莫青霞也知道鳳潔的話可能戳中了白嬌的痛處,趕忙道:“餓了,趕緊上菜,包子樓的菜香簡直太誘人了。”
鳳潔也是個人精一般的人物,知道這時候再提師承的事不太好,于是趕忙招呼自責道:“看我這記性,真是欠打,張久,趕緊讓張婧上飯!”
不多時,一個身材高挑,英氣十足卻極為俏麗的女子帶著幾個服務員上來,十分細心的將每一道菜很是講究的擺在桌上。
一個高挑英氣的女子放在皇朝軍隊中做女將軍必然是能迷倒萬千將士的。而如現在這樣,很是細心的擺弄著些餐具,嘴里柔聲說這些溫和細語,竟也絲毫不顯任何違和的感覺。
別說陳劍匆,就算是白嬌、白青白燕這些都感覺很是新奇。忍不住想著,就奔著這肯委屈自己的姑娘,也得多來光顧幾次這包子樓。
水靈兒更是有些憧憬的道:“張婧姐姐不如去軍隊做將軍,一定是巾幗不讓須眉,羞煞迷倒萬千男兒的。”
張婧上完菜并沒有離開,見水靈兒可愛,直接坐到她旁邊,和聲道:“好呀,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去試試?”
水靈兒嘻嘻笑道:“要是姐姐愿意,那我自是沒問題的!”
包子樓的姑娘,嘴巴不是一般的好使,鳳潔和張婧兩張小嘴兒把幾個人哄得七葷八素。
張婧也報名了新星賽,只是過了十八,今年十九歲。
對于武功品級,陳劍匆幾個不便多問,而張婧本身常年在包子樓中忙活,對外并不輕易動武,所以很少有人知曉包子樓高手的層次。
幾個人正自開懷暢飲,陳劍匆耳朵中突然傳進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這內堂隔音效果極好,外間的聲音在里面等閑是聽不到的。
只是好似那人刻意動用了內力,所以幾人在里面聽的卻也清楚。
“濁老頭,今日要么上擂臺,要么斷兩條腿,自己選!”
“小子,我李家好心聘你做護衛,不是讓你吃里爬外的!”
鳳潔仙子眉頭微皺,這種江湖恩怨在包子樓并不罕見,尤其這試劍石店,幾乎是每隔幾天就有一次。
包子樓有專用的擂臺,并不禁武,所以也順著收些不菲的服務費。服務費太貴,那些出不起的,都是默默的自己尋地方解決,大多不敢如程勔那樣直接在大堂動手。
然而,聽到聲音的莫青霞卻是面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