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樓外面的大街,人群簇擁著圍到了一處剛剛貼上的告示前,模模糊糊能夠聽到人群議論紛紛:決賽的消息出來了。
包子樓的買個包間里,陳劍匆靜靜的看著林淑云有條不紊繼續吃,動作回復了平日里的典雅,桌上的盤子減少的速度卻一點都變慢。
已經過了不短的時間,可白嬌卻還沒出來,陳劍匆時不時心不在焉的朝江月居悟劍臺的大門看看。
他心里卻也十分驚奇姬無雙這樣平日里受不得半分閑氣的人物,對剛剛吃的悶虧竟也能忍得下去,估計那個叫做華玉海的透露了些什么事情。
從前些日子襲擊部落的那些五品高手和最近王琛、華玉海這些天才人物對林淑云的態度,陳劍匆知道眼前這位女子的身份可能極其不凡。可讓他有些疑惑的是各種大勢力無不對林淑云另眼相加,可江月居的實力遠不及七情宗,竟是敢對林淑云擺出冷臉。
“走吧!”林淑云突然說道。
“去哪兒?”陳劍匆有些奇怪,人都已經被趕跑了,在這里等不是最好么?
“包子樓的悟劍臺也不錯的!在哪里一樣看的清下面,得自帶食物有些麻煩,所以吃飽了再去。”林淑云笑道:“直接往上走就行。”
她走到門口,回頭看了看沒有打算起身跟著的陳劍匆,有些好笑的道:“姬無雙是什么秉性你清楚的,華玉海只會比他更陰毒,你自信一個人能應付的了那幫人?”
陳劍匆渾身一顫,連忙起身,慌張的跟在林淑云身后,姬無雙他或者還不懼,可那華玉海都已經自報四品巔峰多年,想著應當做不得假,真動起手來,陳劍匆想想都慎得慌。
行至三樓,只見前面有些人群阻住了去路,一個一個都是背刀帶劍的威武不凡。有的手里還提著些包子袋子,看樣子是要去悟劍臺修煉的。不知道是什么稀奇事情,竟是讓這些高手駐足觀望。
“這位是我們包子樓的客人,小生意,還請各位公子賞個面子。”很客氣,然而態度語氣卻不卑不亢,說話的人正是張瑛。
林淑云并不打算過問閑事,離人群遠遠的,打算繞過去。陳劍匆覺得這里無論如何也是張瑛的主場,怎的都不會吃虧的,就順從的跟在林淑云后面。
“水英毅,沒想到你竟來了頤華城,還真的打進了前十。怎么,學會了站在女人身后做烏龜?哈哈哈!”
水英毅?陳劍匆停住了腳步,放開了感知。林淑云微微皺眉,她知道那個天分極好的小女孩兒的哥哥,住在前院廂房,通常早出晚歸。
說話的人陳劍匆不認識,年齡不到三十歲,神情語氣,極為狂妄。
“呵!水英風,水家的規矩,出門在外必須處處低調行事。而今你在大庭廣眾之下生事,只怕你那父親也輕饒不了你吧?”水英毅面色雖然焦灼,可說話的口吻卻像極了長輩教育晚輩,事實上,水英毅的年齡比對方還要小上許多。
那人聽完,面色微紅,沉聲道:“不過是嘴皮上的功夫,今天找你的人可不是我。看在同族的份上,提醒你,人還是不要太過自信。”
“呵呵呵!不戰而屈人之兵,這位小兄弟,有兩下子,在下華玉海。”此時帶人攔住水英毅的正是剛剛被林淑云虐的一塌糊涂的華玉海。
在包間林淑云只知道吃喝,沒有介紹華玉海的出身背景,但是這人對林淑云雖然畏懼,卻并不似王琛那般處處討好的態度,出身想必極好,能在這種年齡達到四品巔峰,天分比之王琛都不差。即使水英毅同樣天賦異稟,在品階上卻還是差了些。
“哈哈哈,華兄,何必為了一外人掃了咱們悟劍的興致!上悟劍臺要緊,包子樓的悟劍臺可是不一般呢!”
這樣的話說出口,不止陳劍匆和水英毅感到有些意外,就算是華玉海都是臉色凝重的皺了皺眉。
姬無雙可能是知道這樣的話出口,會出現這樣冷場的局面,于是繼續客氣的對華玉海輕聲道:“告示剛剛出來,兩天后就是新星賽總決賽,選手若在這時候出了問題,宗里怕是不好交代。”
華玉海的臉色變換,在崎州得罪七情宗極為不智,姬無雙話里雖然有些警醒的味道,可站在七情宗弟子的立場上并沒有錯,更何況話說的也極是客氣也算顧忌了面子。
雖然華玉海有些遲疑卻沒有挪步,顯然并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水英毅離去。
“你們擋了本姑娘的路了,三息,把路讓開。”林淑云懶洋洋的說了句話,聲音輕和,每個人卻是都聽得清清楚楚。本來有些嘈雜的人群突然變得寂靜無聲。
華玉海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趕忙裝作大度無事的跟姬無雙客氣道:“姬兄弟所言極是,什么恩怨賽后再說。趕緊走,走,聚在這里擋著路成何體統。”
一面說著,一面引著自己那些朋友朝樓上疾行而去。留下圍觀的行人面面相覷,不久后就各自散去。
水英毅看到露出本來面目的陳劍匆,略微有些遲疑的朝四周看了看,只拱了拱手,沒有打算打招呼。
張瑛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陳劍匆,明明這人她不認識,卻覺得有些熟悉。
陳劍匆笑了笑,沒有說話,跟著林淑云繼續往上走。
包子樓的悟劍臺建的很高,呈半圓形布局,坐在這些悟劍臺的正中,只要換個方向就能感受到兩側光滑如鏡的正峰和側峰。
“你,去旁邊那個!”
“哦!”陳劍匆正要走進那處悟劍臺,看到迎面而來的女子,他這才想起,好像還沒付錢!轉身林淑云早進去關了門。
“這位公子,兩人一萬金!”
陳劍匆微汗,一萬金跟挖他的肉沒區別,于是只能討教還價道:“我只用半個時辰,能不能便宜點。你們這里似乎比其他地方貴的多。”
女子奇怪的看了眼陳劍匆,然后道:“公子,悟劍臺都是按天算的。我們的價格確實最高,可一分價錢一分貨,效果自然也是最好的。八品高手,有的都會專門來包子樓的悟劍臺呢!以前還有江月居競爭,現在江月居都關了,我們不漲價就已經很厚道了。”
“八品?還最好的?七情宗的想必也不差,不才三千金么?”陳劍匆嘴里嘀咕,很不舍的出這一萬金。
女子嗤笑道:“公子外鄉來的吧?”
陳劍匆點點頭,道:“是,那又怎樣。”
女子笑道:“公子可知道包子樓悟劍臺最大的主顧是哪個宗門?”
陳劍匆遲疑道:“崎州的大宗門都是可以自建悟劍臺的,想必大主顧都是些其他州的宗派吧。”
“哈哈哈!”女子極其燦爛的輕聲道,“七情宗有錢的弟子來的最多!甚至歐陽城主每月都要來幾天的!至于七情宗自己的悟劍臺,客戶大多都是外鄉來的。”
“這豈不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自家的不用給其他家來送錢?”陳劍匆驚道。
“他們自然也不想送的,誰讓他們七情宗的臺子沒效果呢!”姑娘撇撇嘴,陳劍匆露出了本來面目,雖然還沒完全長開,可面容卻秀氣俊美至極,連這包子樓的女侍都忍不住要跟他多聊幾句,繼續說著,“悟劍臺又不是比誰的勢力大。七情宗的悟劍臺有史以來也就一個程綃得了些好處,而且是不舍得出錢,沖到了跟江月居的地界。只有外鄉人不知情的才奔著七情宗的名頭去挨宰。即便是七情宗的弟子,有些積蓄的都會來包子樓呢!”
陳劍匆不知道這姑娘說的是真是假,但姬無雙都要來包子樓的悟劍臺,想來八成是真的。
“一萬金!這也太浪費了!”他咬咬牙,儲物腰帶有二十萬,錢倒是還出的起,但還是問道:“如果中途出來,還需要另收費么?”
“不需要。我們不提供餐食的哦。不過公子如果需要,可以支付點費用,我幫你到下面去拿,跑腿費我給公子打個五折,五十金!”姑娘嬌嗔道。
“五十金!”陳劍匆差點咬到了舌頭,白智華一個五品高手,從前每年的開銷都是很小的個位數,眼前這女子看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跑個腿都要五十金,還是半價的。
“嫌多?本姑娘堂堂六品巔峰的高手給你跑腿,旁人我還懶得理呢!”姑娘撅著嘴冷哼道。
“六品巔峰!”已經付完錢的陳劍匆身體一顫,這女的不能惹,還是趕緊開溜。
“哎,小伙子,別著急走呀。跟阿姨說說,成親沒?”女子上前抓住陳劍匆,說道。
“啊!阿姨?還沒!”陳劍匆回應慌忙,掙脫著,想要進那個悟劍臺。
“我有個女兒,長的極美,跟你站一起能稱得上郎才女貌,一直沒遇到個中意的,不如試著處一處?”女子頓了頓,“放心!我女兒不到二十,已經入了四品。雖然是藥崔的,不過代價不大的。一會兒我把她叫過來,聊一聊唄!萬一看對眼了呢!”
“媽!你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