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說道,胖子一腳踹翻了那征邪將軍,他和沈金三顧不得其他轉身就跑,可身后卻傳來一陣陣尖銳的兵器摩擦聲,就像一隊拿著武器的陰兵正向著他們奔襲而來。
沈金三偷瞄一眼,然后按住身邊的胖子讓他趕緊放慢腳步,捏著嗓子輕聲說道:“千萬小聲點,我們盯著身后慢慢往前挪,萬一被發(fā)現了再跑!”
“why?”郭胖子不解的看向沈金三。
沈金三:“那特么根本就不是什么僵尸,剛才它撲過來時候我看的很清楚,伸出來那條就不是舌頭,而是一條紅色的大蜈蚣,估計古尸沒什么問題,可能被蜈蚣操控了。”
郭胖子:“啊?蜈蚣還能控制尸體?”
沈金三:“你特么小聲點兒,我判斷這條大蜈蚣應該就是寄生在尸蠱里的蠱蟲,外面那些陶罐里的蟲子很有可能就是用來煉這條蠱蟲的,飄出來的那股香味兒,估計是用來喚醒蠱蟲的一種類似信息素的東西,肯定是那個苗族大巫師設計好的,只要有人撬開棺槨的蓋子尸蠱就會啟動。”
郭胖子:“還真有蠱術這種玩意兒!那么說來,他騙我們進來找寶貝,其實是想殺人滅口?這特么也太玄乎了!”
沈金三:“不一定,不和邏輯,還是趕緊走,待會要真打起來千萬不要被它咬到,肯定毒的很,無論誰先脫身都不要想著救對方,活一個是一個跑出去再說!”
胖子義憤填膺:“靠!你特么這算什么話,是兄弟就共進退!哪有自己逃出去的道理,以后還做不做人了!”
沈金三說的沒錯,只見一條巨大的紅色蜈蚣已經從那征邪將軍的嘴巴里鉆了出來,此刻正趴在古尸的身上伸展筋骨。
大蜈蚣上半身人力而起,身上的鱗片猶如燒紅了的鋼盔鐵甲一般覆在全身,在這黑暗的洞穴中顯得格外耀眼。
原來剛才好似兵器碰撞的聲音,就是這條大蜈蚣用無數對鐵足相互不斷摩擦所產生的。
大蜈蚣的頭左右搖擺著,把一對巨大的毒牙一張一合真是可怕之極,兩條好似鐵鞭的觸角在空氣中揮舞,像是在搜尋著什么。
沈金三和郭胖子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他們屏住呼吸不敢發(fā)出半點聲響,只希望有時間能讓他們能慢慢挪到外邊關上石門,或許可以逃過這一劫。
可惜沈金三判斷失誤,蜈蚣這種生物并沒有聽覺,觸覺反倒十分敏銳,它搜尋一番后突然靜止了數秒,然后趴在地上朝著他們的方向迅速爬了過來。
二人見狀轉身躍起撒腿便跑,可哪里快得過這將近千歲的老蜈蚣,繞過銅鼎連滾帶爬攀上石階,到了石門處卻怎么也推不動。
“噠噠噠噠噠噠……”
此時蜈蚣爬行時發(fā)出的那種密集恐怖的聲音已至身后。
沈金三和郭胖子這一整天丁點兒食物都沒有下過肚,早已是兩腿灌鉛怎么也跑不動了,他倆死死的盯著蜈蚣的方向,手扶著石門大口喘著氣。
郭胖子:“過來了!”
說時遲那時快,蜈蚣張開毒螯瞬間殺到跟前,二人奮力向石門左右閃避躲過攻擊。
“嘭~~~~~~”一聲巨響。
蜈蚣撲了個空,由于慣性太大,這僵化了太久的老蜈蚣一頭撞在不遠處的石頭香案上,將石案的一條腿撞得粉碎,幾百斤重的案臺瞬間傾倒下來,實實在在的砸中了蜈蚣的后半段身子。
雖說大蜈蚣外殼堅硬似鋼,可也經不住這石頭香案一砸,硬生生被壓出大片黑色血液來,仔細一看不少內臟也被擠出肚外。
“啾~~~~~~”
老蜈蚣好似成了精,居然發(fā)出一聲怪異的慘叫,掙扎著想擺脫壓身上的香案,要回頭再度發(fā)起攻擊,它用力翻轉扭動,竟然扯斷身子舍棄了后半段,拖拉著外露的內臟想要與敵人同歸于盡。
二人見大事不妙只好硬著頭皮往回跑,看見大銅鼎喜出望外,雙雙攀上銅鼎一人一邊各抱住銅鼎的一只耳朵蹲在檐口上。
大蜈蚣緊隨其后,因為沒了后半段身體無法直立而起,加上銅鼎光滑它爬不上去咬人。
可是受了傷的蜈蚣變得更加暴戾,居然拿頭直接反復撞向銅鼎,把這將近千金重的銅鼎撞的似鐘擺一般前后搖晃起來。
沈金三和郭胖子本就被銅鼎里盛的“千年龜苓膏”熏的頭昏眼花,現在銅鼎還晃的這么厲害,等手上力氣用盡遲早會被甩下去,與其被臭死還不如拼死一戰(zhàn)。
他二人趁蜈蚣不備迅速跳回地面,用撬棍頂翻了銅鼎想砸死這畜生,可惜謀事在人成事在天,銅鼎倒的太慢,蜈蚣向后一撤便輕松躲開,只是被濺了一身銅鼎里那惡臭的液體。
二人不敢怠慢繼續(xù)往回跑,轉身瞬間沈金三看的真切,那大蜈蚣竟然顫動著雙顎吃了幾口這奇臭的東西,然后才又急速沖過來。
沈金三急中生智邊跑邊摸出褲兜里的煤油打火機,在褲子上蹭著了徑直向大蜈蚣擲去,打火機不偏不倚砸中蜈蚣。
“轟”的一聲,蜈蚣立即整個燃燒起來,它被點了天燈痛苦不已,在地上慘叫連連不斷翻轉騰挪,很快便成了一堆焦炭呼嗚哀哉。
小命終于保住,兩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胖子一邊傻笑一邊搖著頭結結巴巴說到:“真,真,真特么太刺激了,我本,本來,已經,準備好,英勇就義!”
說著胖子從褲兜里掏出已經被擠壓得皺不拉幾的煙盒,打開來抽出兩根香煙點著了,把其中一根塞到沈金三嘴里:“兄弟真乃神人也!你怎么知道這畜生會燒的起來?”
沈金三起身撿起地上的煤油打火機擦干凈了放回口袋里,然后用手擼了一把臉上的汗說:“本來就覺得銅鼎里的東西有點兒像還沒干透的油只是不太確定,剛才恰巧看見蜈蚣吃了兩口這玩意兒,我就突然想起來在一本《苗疆異聞錄》當中看到過尸蠱的介紹,尸蠱是苗族蠱術當中最惡毒的一種,只有極少數厲害的蠱師能夠掌握煉制方法!”
郭胖子:“怎么弄出來的?”
沈金三:“通常是先用大量毒蟲煉制出許多蠱蟲,然后讓蠱蟲自相殘殺取最后存活一只蠱王,再用秘制尸油喂養(yǎng)一段時間,還必須是處男的尸油。”
郭胖子低頭看向自己的褲襠:“什么?處男?”
沈金三:“對!因為古代苗族人認為,處男元陽未泄最有慧根,這樣煉出來的蠱王具備通靈的能力,把蠱王植入尸體中就能夠困住靈魂,只要蠱王不死靈魂就無法掙脫,大蜈蚣去吃這東西就說明銅鼎里裝的極有可能是尸油,銅鼎被火烤過,應該就是用來煉尸油的,想不到這么多年了還沒干透,而且一點就著,當初大巫師煉尸油的時候肯定加入了極易燃燒的某種材質,我們這次算得上老天爺幫忙!”
胖子聽得有些后怕,倒了吸一口涼氣后說到:“剛才要是沒點著或是這家伙不貪嘴的話,我們豈不是都得特么的回老家?”
沈金三:“沒錯!”
郭胖子:“那現在咱們是趕緊撤退呢?還是把沒完成的事業(yè)繼續(xù)干完?”
沈金三似乎想到了什么,猛一回頭原來兩人已經坐在了大石床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