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火車站,外頭淅淅瀝瀝下著小雨,天上的云很厚,陰沉沉的顯得有些壓抑。
沈金三和吳鑫站在車站大廳的門口向遠(yuǎn)處張望,因為吳鑫父親告訴自己的女兒,他在一輛白色七座面包車上等他們。
沈金三:“我怎么覺得馬路邊停的大部分都是白色的面包車!”
吳鑫:“我再打個電話,爸爸這也太不靠譜了,誰知道哪輛是七座的!”
“沈金三!!!”忽然有人呼喚。
沈金三激動:“是胖子的聲音!”
還是郭胖子先一步發(fā)現(xiàn)了他們,現(xiàn)在他沖出面包車正穿過馬路朝這邊跑過來,還差點被一輛飛馳而過的小橋車給撞到。
“兄弟!”沈金三也沖進(jìn)雨里向胖子奔去。
“靠!你怎么才來!”二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他們眼眶泛紅,強(qiáng)忍著淚水,經(jīng)歷了數(shù)次生與死的考驗,沈金三和郭胖子終于又相聚在了一起。
“喂喂喂!差不多可以了,有什么話不能去車?yán)锩嬲f嗎,兩個大男人在大馬路摟摟抱抱的!”吳鑫一直跟在沈金三后頭。
三人一同走到附近的一顆行道樹下避雨。
沈金三撣了撣頭上的水珠:“身體沒什么問題了吧!”
郭胖子遞給沈金三一支煙:“放心!早就沒事兒了!這個女孩子是不是吳鑫?”
吳鑫搶話道:“我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呀!你是不是不好意思直接問我!”
沈金三:“對,她就是吳鑫,在車?yán)镒木褪撬赣H!”
郭胖子恭維道:“噢!原來你就是吳鑫啊!真的個大美女!吳叔都和我說了,為了救我的命,你們一起去了岳王墓的地宮里頭找解藥,真是謝謝你哈!謝謝你哈!”
吳鑫:“你別以為說起來挺輕松的,我和沈金三差點就回不來了,知道不!”
胖子吃驚的看向沈金三。
這時面包車?yán)飬泅蔚母赣H吳正義深出頭來向著他們大喊:“你們在那里磨嘰個啥?還不快過來,再晚就趕不及去老洞苗寨啦!”
郭胖子舉起手臂把煙屁股彈的老遠(yuǎn),他勾住沈金三的肩膀:“走!上車!”
沈金三跨上汽車后,弓著背在那同吳正義寒暄:“吳叔您好!我是沈金三。”
“你好!你好!還真是人高馬大的啊!坐下說,坐下說!”吳正義將沈金三按在了后座。
“爸爸!”吳鑫抱了抱父親又看了眼沈金三,然后也跟著坐在了后座。
其實吳正義把沈金三按在后座上,是為了好讓女兒坐在自己的身邊,誰知小算盤落了空。
胖子最后上車,他坐到了吳正義的旁邊。
“司機(jī)師傅!人齊了,麻煩你可以開車了!”吳正義拍了拍司機(jī)的座椅靠背。
“哎?鑫兒,你卓叔為什么沒來?”吳正義問到。
沈金三立即搶著答到:“吳叔,老爺子說他身體不太舒服,想在家里養(yǎng)些日子。”
吳正義:“噢~這樣啊!老三年紀(jì)大了,這趟和你們下地確實難為他了!不過他精通六甲,沒他在還真不行的!”
沈金三一下子沉默了,把臉轉(zhuǎn)向窗外,行道樹飛快的向后移動著,踏上這塊陌生的土地,不知道接下來自己將會面對什么,他的心里亂糟糟的!
吳鑫:“我爸爸叫吳正義,叫他老吳就行啦!”
沈金三是肯定不會用老吳來稱呼一位長輩的,當(dāng)然得除去沈國忠在內(nèi),他看著吳正義的背影思考,雖然吳正義是老爺子的師兄,但看上去卻比老爺子要年輕了許多,應(yīng)該是先于老爺子進(jìn)的師門,也是正字輩的弟子。
沈金三回過頭來:“胖子,是不是吳叔治好了你的尸毒?”
郭胖子回答沈金三:“說實話,一開始我都不知道是怎么會事兒,醒過來的時候除了眼睛會動,其他一概動不了,我特么還以為自己癱瘓了,吳叔就坐在我身邊打盹兒,發(fā)覺我醒過來了,他就給我吃了點草藥,過了幾個鐘頭我慢慢能動了,吳叔又拿出來一盒藥放在床邊叫我按時吃,后來吳叔說要去湘西,是幫你去問身子里頭那只蟲子的事兒,我覺得你的事情吧我一定得幫忙,就叫吳叔又多等了我半天,后來跟著一起來湘西的路上,吳叔才告訴我是中了尸毒,你們?nèi)サ貙m里頭為我找解藥去了。”
吳正義笑道:“吳鑫剛一出門啊!我就想到了,你們這趟估計不會很容易,萬一在地宮里頭耽誤的時間太長,這個胖子的小命兒估計就沒了,所以我就去了趟鬼市,找東長東那小子弄了一顆上百年的靈芝草,回到家里我又給另外配了些解毒的藥……”
吳鑫打斷父親的話:“上百年的靈芝草,東長東坑了你不少錢吧?”
吳正義:“救人嘛!哪還顧得上錢不錢的,不過我確實也沒那么多金子,是賒來的!”
沈金三一聽靈芝草要用金子來換,知道肯定價值不菲:“吳叔,這個債我和胖子會幫您還的!”
吳正義想接下去把事兒說完:“哈哈哈,這個以后再說!我到了老三家里你們早就走了,看見胖子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牙根兒也咬得很緊,開始還以為他已經(jīng)死了,摸了摸脈搏覺得還有救,我就給胖子開了天陽穴,從鼻子眼兒里灌的藥,沒想到這樣都能救活,這小子身體素質(zhì)確實不錯,半天下來就能活蹦亂跳了!”
郭胖子:“其實我們也才到湘西沒多久,吃了點東西雇了輛車,就直奔火車站了。”
吳鑫又去問父親:“沈金三的事兒為什么要到湘西來辦?咱們?nèi)サ睦隙疵缯莻€什么地方呀?”
吳正義:“我和貴州那邊的苗王聯(lián)系過,他們那邊都是白苗,對于巫蠱并不太精通,要想找到答案,就必須來湘西找黑苗,但是黑苗不好找,全都躲在金鳳山,老洞苗寨‘當(dāng)母的(小型苗寨首領(lǐng))’是我朋友,今晚就安排在那里過一夜,等我了解清楚了情況再進(jìn)山找黑苗。”
吳鑫:“什么是黑苗?”
吳正義:“黑苗擅長巫術(shù)非常可怕,一言不合就會要你的命,一般都隱居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蠱術(shù)就是巫術(shù)之一,被當(dāng)?shù)厝私凶鳌莨怼 ?
說話間,車子停了下來,一路顛簸,不知不覺中,離沈金三他們上車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小時。
司機(jī)操著一口湖南腔說道:“我們到嘍!哲里(這里)就斯拉過(那個)老洞苗寨嘍!”
幾人把臉轉(zhuǎn)向車外,一座充滿滄桑感的大牌樓被人立在了山腰,上頭的一塊木頭匾額上寫著四個大字“老洞苗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