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樓下有人吹口哨,吳正義不用想也知道,不是郭胖子就是沈金三,因為在苗寨里頭是沒有人會吹口哨的。
吳正義急匆匆沖出屋子幾步就跨下了樓梯。
沈金三和郭胖子被吳正義這番迅猛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兒,趕緊丟了手中的香煙向他跑過去。
吳正義立在那兒很嚴肅的說道:“剛才你們當中哪個在吹口哨?”
郭胖子抖抖索索說道:“是我呀!怎么了?”
吳正義:“你個笨蛋,苗寨里不能吹口哨!”
郭胖子:“啊?還有這規矩?沒人對我交代過啊!”
吳正義:“金三,今晚你多看著他點,有什么異常就趕快上來叫我!”
沈金三:“吳叔,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兒?”
吳正義:“這你就別問了,也不能怪胖子,是我疏忽大意了!這事知道了是塊心病,沒事兒最好,有事兒也躲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們都去休息吧!”
沈金三和郭胖子面面相覷,都被吳正義這一出兒搞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到屋子里趕緊洗漱了一下就各自睡覺去了。
吳鑫站在屋子門口把父親迎進來問道:“爸爸,剛才這是怎么了?”
吳正義拍了拍身上的灰:“你是不知道,苗寨里頭是不能吹口哨的,有句在苗人間流傳很久的老話兒,口哨一響,猛鬼進場,誰吹的口哨,猛鬼就會去找誰!”
吳鑫:“這樣的瞎話兒也能信?”
吳正義:“確實是真的,并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次就看胖子的運氣了!我們先休息吧。”
時間已至午夜兩點,剛開始還疑神疑鬼不肯睡的沈金三和郭胖子,也早已經扛不住倦意的沖擊進入了夢鄉。
吊腳樓后頭的樹林子被山上的大風吹的沙沙亂響,偶爾能聽見野貓在那里打鬧。
郭胖子從地上的鋪蓋里緩緩爬了起來,他走到沈金三旁邊呆呆的站了幾分鐘,沈金三翻身的時候感覺一陣陰寒,他睜開眼一看,我滴個乖乖,胖子正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看。
“胖子!你……”沈金三剛想開口問胖子怎么回事兒,胖子傻笑著轉身朝屋外走去,此時沈金三想起吳正義的話,他一邊跟住胖子,一邊打電話給吳鑫。
很快,樓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翻身下樓,吳正義定睛一看,這郭胖子已經掐住了沈金三的脖子,二人正在那里打做一團。
吳正義對吳鑫說道:“該來的總要來,希望不要鬧出太大的動靜,你快去樓下生一堆火!”
“噢!”吳鑫轉身下了樓
“天地玄宗!九星借法!”吳正義不結印也不踏斗,他從容不迫的站在原地念了一段咒,也不知道從哪里借來了一股力量,渾身突然爆發出炙熱的氣流來。
在地板上擺好一個很小的陶瓷罐兒后,吳正義一步跨上前去,又是一腳踢出將沈金三和郭胖子分開,他迅速用右手五指罩住摔翻在地的胖子的天靈蓋:“驅邪縛魅!卻邪!衛真!”
“啊!~嗚!~”胖子一通鬼叫,接著仰面朝天翻著白眼在地上發羊癲瘋,他肌肉緊繃五官扭曲,身體瘋狂的抽搐,上下額咬的死死的,能聽到牙齒間用力摩擦時所發出來的那種短促的“硌,硌,硌”的聲音。
“還不快過來幫我按住胖子!”吳正義從容不迫的對沈金說道。
“噢!好!”沈金三一把按住胖子了的肩膀,感覺他已經沒了剛才的神力。
“威神!受靈!返魂!”吳正義快速用左手小拇指的指甲劃破郭胖子的眉心,摳出一滴血來彈在那個瓷罐里,那滴血似乎被無限放大,居然擴散開來形成一個圈,依附在了陶瓷罐的口檐上。
吳正義猛然間站起身來,抽離罩在郭胖子天靈蓋上的右手,可是五指仍舊保持著抓握的形狀,只見吳正義大汗淋漓,右手手背青筋暴凸,五根手指不住的向外翻動,好像手掌中有什么東西在四處亂頂想要沖出五指的包圍,房內突然有一股極其騷臭的味道彌漫開來,聞的沈金三直打惡心。
一步跨回到瓷罐邊,吳正義左手抓起瓷罐,右手手掌往瓷罐的口子上一拍,隨后迅速將瓷罐換成右手抓握,再把左手食指指尖咬破,用鮮血在瓷罐口子上畫了個圈:“一丈封!”
“喵~~~”
屋子里不知從何處傳來一聲尖利的貓叫,接著那股子騷味兒便被一掃而空,瞬間退的無影無蹤。
“啊!~~~”
胖子閉著眼睛狂吼一聲,開始不住的嘔吐起來,流了一脖子的嘔吐物。
吳正義看著胖子對沈金三說道:“還不快把他翻過來!”話音一落,吳正義快步走下樓梯來到吳鑫用木柴生的那堆火邊,將陶瓷罐子扔進了火里。
只稍一小會兒,那陶瓷罐子便炸裂開來,大火居然變成了綠色,而且迅速縮小。
吳鑫:“哎呀!要滅了!”
當吳鑫以為火要熄滅時,那堆柴火“轟”的一聲又重新劇烈燃燒起來,騰起一股騷臭的煙灰。
“走吧,我們去看看胖子,這堆火讓它再燒一會兒!”吳正義對吳鑫說道。
二人來到沈金三他們的房間,胖子正趴在地上干嘔不止,看來已經吐無可吐,地上被他吐了一大灘看似爛泥的東西。
吳正義淡淡的說道:“嗯,應該沒什么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