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只山魈閃出,眾人吃驚,趕緊站起來應敵,細細一數總共五只。
這東西長著張老瓜皮色兒的人臉,渾身黃毛,四肢奇長,指甲鋒利如刀,膝蓋是反著長的,走起路來和鴕鳥差不多。
吳正義自語:“山魈應該是渾身黑毛,也沒見過這么大的,真是奇了!”
啊珍走過來,她看著吳正義手上的短劍:“吳伯伯,真是把好劍!”
吳正義:“過獎了!普通短劍而已!你們后山怎么會有這種東西?”
啊珍望著前方說到:“這幾只山魈已經很老,毛都變了色,我想應該是祖上剛進入金鳳山的時候,被趕上金嶺的那幾只,想不到活了幾百年。”
郭胖子悄悄湊到啊珍耳邊:“啊珍,啥是山魈?怎么看著像人猿!”
啊珍沒有回答胖子,只是淡淡的說到:“待會你找準它們的頭開槍就是了。”
山魈“哇啦哇啦”鬼叫起來,露出一口稀疏的爛牙,它們像是在交談,這聲音讓人聽著極不舒服。
鬼叫一停,山魈瞬間分散開來,兩只一前一后咆哮著直接沖了過來,另外三只紛紛爬上樹或是鉆入灌木叢準備奇襲。
郭胖子端起搶對沈金三喊道:“我前你后,要打頭!”
沈金三:“知道!”
“呯~呯~”兩聲槍響在山中回蕩。
沖在最前的那只山魈被郭胖子一槍打掉半個頭顱,它摔翻在地在那胡抓亂撓已經站不起來。
后面那只身形一閃,改變了原來的軌跡,沈金三開槍只打在其身子上,這山魈受傷,反而更加暴怒,后腿一彈,直接撲向啊珍,沈金三再想開槍,發現子彈用盡,原來獵槍在山洞中走火時,兩顆子彈中的一顆已經用在了打大螃蟹上。
“呯~”又是一聲槍響,還好郭胖子及時補上,這只山魈腦 漿迸裂,直接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頭頂的老樹上兩只山魈張開利爪撲將下來,身后也竄出一只殺到跟前。
吳正義舉起短劍招架,吳鑫抽出匕首與父親一起迎敵,身后那只也與啊香打做一團,這山魈動作迅猛,指甲鋒利如刀,只是幾個回合下來,父女兩都掛了彩,啊香身上更是被削去一大塊皮肉。
郭胖子和沈金三雖然快速裝填完了彈藥,但是戰況太亂,怕誤傷了隊友,也不好下手,只能加入肉搏戰的行列。
此時只見啊珍從衣袖中抽出一根細長的人骨笛子,笛子被吹響,伴隨著“嗚嗚”如鬼哭般的笛聲,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數條細小的赤紅色金環毒蛇。
毒蛇在地面急速游走,有幾條被山魈直接踩死,幸存的幾條很快便纏上了三只山魈的小腿,山魈頓時慘叫不迭口吐白沫,瞬間癱在地上,渾身抽搐起來。
眾人看得真切,這幾條毒蛇咬完了山魈后,又緩緩攀回到啊珍腿上,隨后鉆進了她的衣袖之中。
山魈死盡,除了啊珍以外,其余五人的身上已是皮開肉綻,要是沒有這幾條毒蛇,估計大家都過不了今晚。
吳正義擦去短劍上的血跡:“馭蛇術!不簡單!”
見大家都受傷,沈金三憤慨的對啊珍說到:“你為什么不早點把蛇放出來!”
啊香把手上的柴刀往腰上一插顯得有些氣憤,她用不流利的漢語替啊珍打抱不平:“蛇蠱雖然劇毒,但是山魈動作太快,只有趁它們停下來與我們搏斗,才好下手!”
沈金三聽后又去道歉:“對不起!是我誤會了!”
吳鑫:“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這人是個大老粗!”
抬頭望著星空的啊珍對沈金三回眸一笑:“沒事的!”
回到篝火邊坐下,大家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勢。
吳正義和吳鑫都拿出金瘡藥,吳正義說到:“我看啊香傷的不輕,你先用吧!”
“吳伯伯,我有!” 啊香從挎包中摸出草藥,隨后送進嘴里嚼爛了敷在傷口上。
郭胖子齜著牙在傷口上撒藥粉:“這山魈長的特么和猴子似得,到底是個什么東西,我們老早就上山了,怎么白天不來,非得晚上來!”
吳正義:“傳說山魈天生就是一種精怪,它們怕光,而且山魈一般都有窩,我估計應該不止這幾只!”
啊珍:“是的,它們是出來找吃的被我們給遇上了,我怕這幾只不回去,待會還會來更多!”
吳正義:“嗯!趕快收拾完,把火滅了,我們連夜上金嶺!”
沈金三看著自己胸前的傷口陷入沉思,剛才山魈一掌劃過來,這人臉印記居然硬的足以抵擋住那鋒利的指甲。
包扎完傷口,啊香帶著眾人連夜趕路。
來至金鳳山頂,山風呼嘯而過,映著星光,可以看見上頭滿是殘垣斷壁,唯獨還立著兩根石柱,曾幾何時,這里應該有座建筑物。
金嶺并不大,三面都是陡峭的懸崖,正對著他們的懸崖邊,有一處高高翹起的最高點,估計能站上去一個人,應該可以看做是鳳凰的嘴巴。
吳正義吩咐眾人尋找陳阿所說的那座墳墓,在一眼就能望到邊的金嶺上這應該不是件難事兒,可是事情進展的并不順利,因為這里除了一地的碎瓦礫之外,其余的什么也沒有,而且在一堵半塌的斜墻下,吳鑫發現了睡在一塊匾額上,已經僵硬的石林。
吳正義蹲下來翻開石林的衣領:“哎~!可憐的孩子!石林大概是不想和我們一起來金鳳山,因為那樣就不用見到他的外公陳阿,所以想先一步到禁地來找他的母親,可惜他并不知道,脖子上的金符如果被水泡爛了,他的命也就不長了!”
沈金三從石林纂得很緊的手中發現了那半片銅佩,胖子也因為之前他對石林的辱罵,趕到十分愧疚。
吳鑫哽咽著提議大家,把石林搬到空曠的地方,用石頭給他堆個墳。
搬開石林的尸體,匾額上的三個大字顯露出來:
“九星觀”
搬石的過程中,還在一處地基下發現了通往山內的暗門。
安葬好石林,眾人心中十分沉重,決定圍坐在暗門邊休整片刻,準備等心情平復了,再去打開暗門。
啊珍摸出古笛吹響,這次的曲子不同于上次,笛聲悠揚而傷感,隨著山風穿過峽谷,飄向遠方。
“九星觀,這里原本應該是個道觀,不知道和我們九星教是什么關系!”吳正義自語。
吳鑫去問父親:“暗門怎么會在道觀底下,苗族和道教向來沒有瓜葛,這個暗門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一定會通向那座墳墓吧!”
沈金三:“沒有石林的死,我們也不會去搬石頭,就不會發現暗門,就像我們看見的那塊先知石碑,好像一切都是注定的!”
吳鑫:“石刻上的房子指的會不會就是這座破廟!”
沈金三:“可能吧!也許年代久了,當初的廟已經破敗?!?
郭胖子點著兩根煙,分了一根給沈金三,然后自顧自的抽起來也不多話。
一路下來,只有沈金三看得出來,郭胖子其實一直心事重重,并不像往常開朗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