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拐子請沈國忠?guī)兔Υ蚝帽I洞,自己鉆進(jìn)去取圣蠱,結(jié)果碰見一條大蜈蚣,還被被里面設(shè)下的禁制所傷。
受了傷的陳拐子抓住繩索沿著盜洞拼命爬向地面,還好等在外面的沈國忠及時把他給拉了出來,兩人一起搬了塊大石頭封住洞口,掩埋了盜洞,便匆匆逃回沈國忠的家中,從此沒敢踏足余家山一步。
這禁制是大巫師在墓室內(nèi)設(shè)下的一種蠱蟲,蠱蟲如果咬中五行俱全的人便不會發(fā)生什么,否則會鉆進(jìn)身體釋放蠱毒破壞組織,隨著九黎族手中那半部《陰陽經(jīng)》的失蹤和大巫師的死,煉制這種蠱蟲以及解毒的方法已經(jīng)失傳。
陳拐子就是中了蠱毒后才變成了這副模樣,并不像他原先說的那樣,是由什么鬼附身引起的,所以陳拐子得定期吃藥,控制體內(nèi)的蠱毒。
當(dāng)時沈金三去推石門機(jī)關(guān)的時候,手掌上被咬出的小傷口就是那種蠱蟲所為。
陳拐子急于得到圣蠱,可是身邊沒有五行俱全的人,恰巧沈金三進(jìn)入了他的視野,沈國忠失蹤后,陳拐子就決定對沈金三下手。
陳拐子:“對不起,確實害了你,為了救人,我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不過我一直把你和胖子兄弟當(dāng)做好朋友,這點沒有騙過你們,我可以發(fā)誓!”
沈金三不解:“朋友!呵!你是怎么知道我五行俱全的?”
陳拐子:“國忠曾經(jīng)提起過,與天地萬物相合就是道教所謂的五行俱全,你天生五行俱全,被稱作天命之人,你母親這邊曾經(jīng)有人找過他,要把你帶走當(dāng)?shù)朗俊!?
沈金三:“到底什么是五行俱全的人?”
陳拐子:“我也只是聽說,所謂的五行俱全,父母雙方必須五行相合互補(bǔ),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必須九星連珠是一年中陰陽交替融合最平衡的一天,月亮剛好擋住太陽的一半,多一分不可以少一分也不行,而且出生的地方也很有講究,除非是刻意為之,否則百年難得一個五行俱全的人,圣蠱寄生在這種人的身上,才不會出現(xiàn)什么問題。”
沈金三陷入沉思,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似乎從小到大一直在被人算計著,陳拐子未必知道所有的事情,他只是一直為了族人在奔波,成為了一個傀儡:“我母親的事,你知道多少?老沈為什么會失蹤?”
陳拐子:“關(guān)于你母親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國忠很少在我面前提起她,你父親成家后,和我的聯(lián)系越來越少,但是國忠會消失,應(yīng)該和你有關(guān)。”
沈金三:“和我有關(guān)?為了什么?”
陳拐子:“他走之前和我說起過,你的處境很危險,他要去解決一些事情,要我照顧你一把,而且在你們下地宮以后,確實有幾個人到龍井村找過你,其他的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沈金三苦笑:“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你怎么知道有人找過我?”
陳拐子:“我一直在暗中觀察!對不起!為了救族人,我必須要犧牲你!本來想等你中了圣蠱以后,直接引你去金鳳山的,沒想到你們會下地宮去救胖子兄弟,不過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吳正義還是把你帶去了金鳳山。”
沈金三:“你跟蹤我們?”
陳拐子:“不是的,沒那個必要!吃飯那天聽你們說要去湖南找吳正義和胖子兄弟,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會去金鳳山的,我也知道,如果金鳳山這一趟你們能順利回來的話,你肯定會來找我!”
“我看,你的故事應(yīng)該講完了吧?陳拐子!你讓我覺得可怕,你的話我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 沈金三忽然有種感覺,桃木劍應(yīng)該不是陳拐子叫人偷走的,可能還有一股勢力在背后偷偷的盯著他。
陳拐子:“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沒有騙你!現(xiàn)在只有你能解救九黎族人,擺脫詛咒!”
沈金三:“我還有選擇的余地嗎?被圣蠱附身后會變成怎么樣的人?”
陳拐子:“除了我們的頭領(lǐng)沒有人知道會怎么樣,不過壽命會縮短很多,應(yīng)該有一本冊子是九黎先祖用來記錄下復(fù)活過程的,可惜在戰(zhàn)亂的時候遺失了。”
“你們寨子里的頭領(lǐng)讓我去找《陰陽經(jīng)》,你看看這東西有什么講究。” 沈金三掏出那塊銅疙瘩放在茶臺上。
陳拐子拿起來翻看:“金鳳山的苗人久不出世,外面的世界他們適應(yīng)不了,所以只好冒險讓你去找《陰陽經(jīng)》,我想這也是一種無奈的選擇!”
沈金三:“我也很無奈!希望你不要騙我!”
陳拐子:“話都說開了,還有什么可欺騙的!這件銅器我也看不太懂,你看是不是一起到省博物館走一趟,我在那里有個朋友,他應(yīng)該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沈金三:“走!現(xiàn)在就去!”
二人駕車趕往西湖邊的浙江省博物館,陳拐子打完了電話,帶著沈金三從后門直接繞到了辦公區(qū),那里一個姓江的中年人把他們迎了進(jìn)去。
彼此介紹完了,陳拐子把東西交給這位姓江的副館長,他又操起了一口紹興普通話:“老江,儂(你)幫我們看看,這件銅器是索(哪個)地方來滴?”
沈金三看向陳拐子,心想這人的可信度實在是太低,不過陳拐子確實可憐,他應(yīng)該活的很累,失去了妻兒,失去自我。
陳拐子似乎看出來沈金三的心思,尷尬的朝他笑了笑。
老江顯得有些激動:“從紋飾上看,是良渚文化的東西,不過這件東西不像禮器,也不像實用器,看不出出土的痕跡,應(yīng)該是流傳下來的,良渚文化很少出土銅器,這件東西很有研究價值,良渚的東西不能在市場上流通,你看是不是捐獻(xiàn)給我們博物館!”
一聽要他們捐獻(xiàn),陳拐子趕緊伸手奪回銅疙瘩并交還給沈金三:“這件東西是這位小兄弟滴,我也做不了主滴!”
沈金三:“不好意思啊江館長,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也不能算我自己的,得家里的叔輩們同意才行!”
老江:“那借給博物館做個研究總行吧,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簽個協(xié)議嘛!”
陳拐子見老江像塊糯米年糕似得粘住不放,趕緊站起來拖住沈金三往外走:“行!行!行!有機(jī)會滴!有機(jī)會滴!還有點急事情嘛,老江,我們就先走了!”
二人奪門而出,趕緊沖到停車場,沈金三駕著車直奔龍井村,陳拐子的電話響個不停,估計是那位江館長打來的。
回到家中,推開書房大門,里頭坐著四個人,分別是吳正義父女兩和郭胖子,還有一個站在落地窗前看風(fēng)景的女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自稱金鳳山的主人,九黎族的真正傳人,黑苗的首領(lǐng)啊珍。
沈金三先一步跨進(jìn)書房,看見啊珍后,他皺著眉頭站在那里沒有動,沈金三沒有想到啊珍居然會找到這里來。
陳拐子在沈金三身后瞥見了啊珍,嚇?biāo)貌弊右豢s雙腿發(fā)軟,普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頭都沒敢抬起來再看一眼。
“下跪也沒用!”郭胖子以為陳拐子是在謝罪,激動的沖過來對準(zhǔn)了陳拐子就要開打。
“胖子!”沈金三用力吐出兩個字,用身體擋住陳拐子,一把抱住郭胖子,將他往后推。
“你放手!”掙脫開沈金三,郭胖子聳了聳肩上塌下來的衣服,坐回了原來的位置,用顫抖著的手摸出香煙點著后,故意把頭轉(zhuǎn)向落地窗外,免得看見陳拐子來氣。
啊珍轉(zhuǎn)過身來在太師椅上坐下,她微笑的看向沈金三:“主人家回來了,怎么也不先打個招呼!你是不是應(yīng)該幫我去泡一杯茶來!”
沈金三看向吳正義和吳鑫,目光相接后,父女倆并沒有什么話要說,只有吳鑫擠了下眉歪了歪頭,表示她也感到很意外。
“有客自遠(yuǎn)方來,當(dāng)然要泡上一杯好茶!”沈金三泡好了茶,放到啊珍面前,隨后用半個屁股坐在太師椅前的案桌上:“怎么找來的?”
“你這里可不好找,我不跟來,怎么向跪著的那位要回《九黎志》呢!” 啊珍指向陳拐子
“《九黎志》在我店里,現(xiàn)在我就去取來!”陳拐子顯得十分緊張,不過仍舊跪在那里不敢抬頭。
“不用了,你不能走,還是勞煩其他人去拿一下吧!”啊珍沒有再去看陳拐子一眼:“沈金三,《陰陽經(jīng)》有線索了嗎?”
陳拐子開始打電話,叫人把《九黎志》送過來。
“沒有,剛才去問了,只知道是良渚文化的遺物。”沈金三把銅疙瘩丟在桌上:“金嶺那口棺材里的樹皮上,到底寫了些什么?”
啊珍:“陳九歌沒有告訴你嗎?”
沈金三:“你們真的受到了詛咒?”
啊珍看了眼陳拐子,隨后嘆了口氣道:“沒錯!活不過四十歲,除非喝同族人的血!而且就算后代不學(xué)巫術(shù),照樣會被詛咒。”
沈金三:“為什么?你總得說個明白吧!”
啊珍:“有些事不能說,這個秘密永遠(yuǎn)不能見光,否則會招來不幸,等你找到全本的陰陽經(jīng),不用我說,你自然也會明白!”
吳鑫站起來:“畫餅誰不會,你并不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啊珍猛的站起來,背對著所有人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背后枯老粗糙,而且僵硬的灰色皮膚,眾人看得說不出話來。
重新穿好衣服后,啊珍坐回去捧起茶杯喝了幾口:“真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