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早早的都聚在了客廳,卻遍尋不見沈金三的身影,郭胖子正想打電話給他,恰巧沈金三雙手拎著幾袋子早餐,用膝蓋頂開了大門。
“你誰啊?~哦呦!~我靠!~什么情況!”沈金三多年未露出真容,郭胖子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在認出是沈金三后,他連忙上去幫忙提東西:“我說你這家伙怎么把胡子給刮了!我特么都快忘記你原來的樣子了!”
把早餐放在茶幾上,除了郭胖子,其余的人都傻傻的看著沈金三,沈金三被看的不太自在,他習慣性的摸了把下巴:“怎么了?我臉上有花兒呀!打包了點小籠包什么的,你們趁熱趕緊吃吧!”
沈金三確實長了一張帥氣的臉龐,雖然失去了年少時的白凈和稚嫩,卻多了幾分剛毅和深沉,輪廓分明的臉上寫滿滄桑和男人味,在此刻看上去,顯得更加令人著迷。
自從母親去世后,沈金三變得不修邊幅,就在剃去絡腮胡之前,他幾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的模樣。
“還是留著胡子像個人!”吳鑫擺出一副嫌棄的表情,可內心卻是小鹿亂撞。
沈金三:“啊?”
“刮了好,顯得干凈!” 啊珍拿起筷子后,很認真的看了眼郭胖子:“你不分一下嗎?”
“噢!吃吧!快吃吧!”郭胖子把早餐從尼龍袋中一一取出分給眾人:“你們是不知道,過去這人就像蜜糖一樣,到哪里都能招過來一大群蜜蜂。”
啊珍:“記得吃藥,否則你會死的很痛苦!”
郭胖子剛準備把一只小籠包送進嘴里,在聽了啊珍的話后,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把小籠包丟回碗里,顯得有些懊惱:“媽的!就沒別的辦法嗎?”
沈金三:“啊珍!胖子真的得吃一輩子藥嗎?”
“對,總比死了要好,食烏其實和蝕骨蟲差不多,只是性子沒這樣烈,相傳是由苗祖蚩尤傳下,母蟲在蚩尤體內,所以蚩尤可以不死,如果蚩尤在世,說不定可以解!”
“特娘的!這不是等于沒說一樣!”郭胖子猛的往嘴巴里塞進幾只小籠包,鼓著腮幫子對啊珍道:“照這么看,我是不是得一輩子跟著你了!”
啊珍沒有再去理會郭胖子,而是優雅的吃起了早餐。
沈金三:“待會我跟吳鑫去瓶窯走一趟,反山墓葬群就在瓶窯的錐山村,胖子在家里仔細檢查下設備。”
“不管發現什么,先回來商量,不要擅自行動!”吳正義簡單的吃了點,隨后起身向書房走去。
在金嶺借法后,吳正義已經元氣大傷,他想爭取時間恢復,此刻準備找塊僻靜的地方吐納生息,以目前的身體狀態,他并不知道接下來自己還能不能幫上什么忙。
沈金三駕車帶著吳鑫趕往反山,他們沒有目標,只希望從當地農民的口中得到些線索,否則想找到太陽神的宮殿,無異于大海撈針。
到達目的地瓶窯鎮的錐山村,已是三個小時以后,二人下了車便開始漫無目的走起來,沈金三還帶來個相機掛在脖子上。
吳鑫覺得奇怪,便去問他:“你帶個照相機來干什么?”
沈金三微微一笑,神神秘秘的說到:“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這是個恬靜的小村落,游客很少,沒有喧鬧,田間地頭偶爾能看見幾個農民在那勞作,沈金三看到有個中年婦女在一塊菜田里施肥,便跨進去與其攀談。
沈金三:“大姐,您好!向您打聽個事兒!”
這位大姐把糞勺往糞桶里一插:“嗯!你說!”
沈金三:“我是個記者,是專門收集各地奇聞異事和小故事的,想問問您,咱們錐山村有沒有流傳下來什么有趣的故事。”
“我還以為你是問路的,去去去,沒工夫跟你在這兒扯閑!” 大姐抽出糞勺開始澆地,動作明顯比先前要大了許多,現在騙子很多,估計是把沈金三給當成了騙子。
澆了大糞的菜田被頭頂上的太陽一烤,那味道簡直熏得人睜不開眼,沈金三撒腿就跳了出來,生怕被潑一腳大糞:“不好意思!謝謝哈!”
“哪有這樣問的,你以為是拍電影啊,演個戲都不會!”,等沈金三回過來,吳鑫捂著鼻子偷笑,原來沈金三帶個相機是為了裝扮成記者,可他的氣質怎么看都不像。
沈金三趕緊檢查鞋面和褲腳,雙腿用力的蹬了幾下地面,震落不少黏在鞋底的污泥:“那怎么辦,我又沒干過偵探!”
吳鑫:“先找找看,有沒有茶館什么的吧,那種地方比較容易找到線索!”
沈金三:“行,這個靠譜!”
村子并不大,視野開闊的地方就能看到遠處隆起來的黃土坡,兩邊連綿幾十里,根本望不到頭,上頭光禿禿的沒有多少植物。
沈金三指著黃土坡說到:“那里就是反山墓葬群,整個地方都是人工堆起來的,面積很大,包括這個村,有將近三百萬平方米,據考證應該是個古城遺址,最西面就是莫角山,莫角山連接著莫干山,我看這趟懸了,如果找不到宮殿入口的線索,就得想辦法弄臺聲吶探測儀,看看地下有沒有比較大的空間。”
“為什么突然把胡子刮了?是不是想吸引某些人的注意?”吳鑫毫無預兆的問了這樣兩個問題,把沈金三打了個措手不及。
“想什么吶!剃就剃了唄!男人剃個胡子哪還需要什么具體原因!”此刻,沈金三爆發出一股強烈的求生意志,這回答要多簡單有多簡單,萬一說錯一個字,下場估計會很慘。
村中心的位置有個小面館,因為是中午,所以有不少老年人在那吃面,二人走進去后找了個角落坐下,服務員上來問他們要吃點什么,沈金三便要了兩碗羊肉面。
吳鑫見有兩個年紀不小的老頭兒在那聊天,便湊上前去:“大伯你好!”
其中一個老頭兒笑嘻嘻的回應:“小姑娘這是想干啥?”
吳鑫:“我是想打聽點事兒!”
老頭兒:“什么事兒你問吧?”
吳鑫:“那個~我是記者,想收集一些素材,聽說咱們村兒是不是有個傳說,地下埋著個大城堡?”
老頭兒:“沒噢!我們這里是保護區,那邊倒是有不少墳,不過**不讓進,城堡沒聽說過的。”
沈金三一口面差點從鼻子眼兒里噴出來,吳鑫的套路居然和他如出一轍,本來還以為吳鑫能有什么好辦法,不過沈金三忽然發現,旁邊桌子上坐著的一位,正在喝著黃酒吃著面的大胡子老頭兒,正時不時的偷瞄吳鑫。
沈金三趕緊坐過去遞上一根香煙:“大伯,我和這女孩子是一起的,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大胡子老頭兒接過香煙夾在耳朵上:“她說的什么城堡倒是沒聽過,不過村里我這輩兒的人都知道,從這里往西十里地有個貓眼洞,每到十五月亮圓的時候,就會從里面發出很奇怪的聲音,我的爺爺輩兒告訴我們,那個地方住著條土龍,老祖宗每年都要去祭拜,后來‘深挖洞’的時候,村里的副主任帶著幾個人去那里,結果只回來了兩個人,一個瘋了,一個傻了,當時傻了的那個人手里還拿著塊石頭,說是洞下面有閻羅殿。”
和吳鑫交談的那個老頭兒也來插話:“對對對!我想起來了,后來村長上報了這件事,把石頭也一起交了上去,沒幾天國家就派來了考古隊,一大隊人馬挖出來很多墳,說是幾千年前的遺跡,當時有村民過去給考古隊送飯,看見考古隊正有人慌慌張張從貓眼洞里爬出來,他們渾身是血,有幾個當場就死了,第二天當兵的也來了,最后說是把貓眼洞填埋了。”
沈金三:“那現在還找得到那個貓眼洞嗎?”
大胡子老頭兒有些警覺起來:“你們想干什么?如果想去挖寶貝的話,就不用打這個主意了,這幾年來偷挖的人不少,都給抓去槍斃了!”
沈金三客氣的給每人都分了香煙:“您可千萬別誤會,我們是想去實地考察一下,寫出來的東西才真實嘛!”
大胡子老頭兒呡了口酒:“你們哪里進得去噢!那里都圍起來類,自從考古隊來過,除了**的人就不準任何人進去,前幾年好像還有武警巡邏,現在倒是沒看見了。”
吳鑫:“這樣啊!那我們就不去了,大爺,謝謝啊!”
沈金三和吳鑫回到自己的桌前坐下,他們都覺得,這個貓眼洞很值得去看一下,那兒極有可能就是太陽神宮殿的入口,于是決定等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摸進墓葬群。
按照幾個老頭兒的描述,貓眼洞下面可能有個比較大的空間,而且里頭應該存在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可怕的東西,現在唯一的問題是不知道當時**有沒有深入調查過貓眼洞。
沈金三覺得目前有兩種可能,一個是當時科技比較落后,**沒有能力去勘察,加上嚴厲打擊封建迷信,所以暫時填埋了貓眼洞,這事兒太過玄乎,又死了人,肯定不會被記錄在案;二是**已經查清楚來龍去脈,只是對外封鎖了消息,所以自己原先工作單位的檔案館里沒有相關的記載。
這面館的二樓是喝茶的,只要付五塊的茶錢,就能坐到晚上, 沈金三打了個電話知會郭胖子,告訴他自己要去貓眼洞的事兒,和吳鑫在面館里待到了天黑,二人動身向反山墓葬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