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了,墨如雪看到滿地的蛇,縱橫交錯,兩眼一黑直接嚇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躺在床上了,頭好重。
“小姐,你總算醒了,你被人送回來的時(shí)候臉色煞白,嚇?biāo)琅玖耍瑥垕邒咭呀?jīng)去請大夫了,”夏荷跪在床前抹著眼淚。
“夏荷,我好冷,再給我加床被子吧!”
夏荷給她搬來了兩床厚棉被,她才感覺好點(diǎn)。
春雨端進(jìn)來了一碗熱湯,墨如雪一看到食物就想到那群密密麻麻的蛇,頓時(shí)惡心地吐了出來,一口湯沒喝進(jìn)去,反倒把胃里的膽汁都吐出來了。
她昏昏沉沉地又睡過去了。突然被外面的一陣吵鬧聲給吵醒了。
“我們王妃正生著病,你們要我們搬,也要等到王妃病好了才行吧?”
“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王爺說了讓王妃現(xiàn)在就搬,一刻也不能拖!”
“洪管家,求求你,通融一下吧,我們王妃真的病的很重,都起不了床了。”
“起不了床沒關(guān)系,奴才喊幾個(gè)人直接弄個(gè)門板給抬過去,這里是洛王府,不是你們將軍府,洛王說了現(xiàn)在搬,就得現(xiàn)在搬,走!”
一群人不顧春雨和夏荷的阻攔直接沖了進(jìn)來。
“這里的家具和古玩,你們一樣都不能帶走,只能拿隨身的物品,兩位姑娘趕緊收拾吧,我們還趕著回去復(fù)命呢!”
墨如雪強(qiáng)撐著起了床,臉色難看的嚇人,這瀟永寒真夠卑鄙無恥!
“這位是洪管家是吧,你們主子讓你們來監(jiān)督我們搬家,可有說理由?明媒正娶的王妃,不住正屋,那該住哪里?”她的嗓音沙啞,臉上滾燙的熱。
“王爺給王妃安排的是落梅軒,那也是極好的地方,至于搬家的理由,那不是我們下人該問的。”
夏荷委屈地看了墨如雪一眼:“小姐......”
“算了,趕緊去收拾吧。”
落梅軒這名字和這院子一點(diǎn)都不符,梅花是一棵都沒有,只有幾支枯藤老樹,房子很簡陋。
墨如雪實(shí)在撐不住了,讓夏荷去鋪床。
看到臟兮兮的木板床,夏荷皺了皺眉,二話沒說,趕緊打掃了一下,鋪好了扶墨如雪躺下。
迷迷糊糊地把眼睛撐開一條縫兒,竟然看見蕭永寒坐在床前,春雨和夏荷哪兒去了?
“我一定是燒糊涂了,這個(gè)王八蛋怎么會在這里.....”她只看了一眼,腦袋太沉了又閉上眼。
“既然醒了就別裝了,本王有事和你說,”瀟永寒依舊清冷的聲音,仿佛沒有看到她生病了一般。
墨如雪費(fèi)力地睜開眼,眼前有兩個(gè)瀟永寒的身影在晃,她張嘴說話,聲音小得幾乎沒有。
“就一夜沒見,王妃怎么成啞巴了?”他嘲笑地看著她,繼續(xù)說道:“你馬上讓人傳話給你的父親大人,告訴他你今天為什么沒有回門,至于該怎么說,不用本王教你吧?墨將軍好歹也算是個(gè)英雄人物,沒想到說話做事這么沒腦子!”
原來是被自己的便宜老爹給整了,活該!
“你是不是心里正高興呢,這天下始終是蕭家的天下,就算再有能耐也不過是我們蕭家的奴才!功高震主并不是什么好事!”
等他回過頭一看,墨如雪竟然睡著了,壓根沒有聽她講話,他跨步向前一把揪住的衣領(lǐng),準(zhǔn)備把她拎起來,卻看到她的臉紅的不正常,嘴唇干裂。
“水.....我要喝水.....”微弱的聲音從她嘴里發(fā)出來。
“竹劍,把本王的水壺拿來,”思索片刻,蕭永寒沖著門外吩咐道,他是看這里沒有茶具,所以才這么做的,嗯,是這樣的。
墨如雪喝水之后,痛苦的神情稍稍緩解,頭依然很重,但是腦袋卻很清醒,外面的一舉一動她都知道。
外面有管家來報(bào),說楚楚姑娘昏迷不醒,一直叫著王爺?shù)拿?....
瀟永寒緊皺眉頭快步往外走,屋子里又安靜下來。
不一會,春雨和夏荷打水回來,正好張嬤嬤帶著大夫回來了。
她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才醒,雖然身體還是乏力,但是已經(jīng)退燒了,渾身粘膩很不舒服。
“夏荷,去燒點(diǎn)水吧,我想沐浴。”
夏荷猶豫了半晌,怯怯地開口道:“小姐,廚房說從今天起不供應(yīng)落梅軒的熱水和伙食,奴婢還沒來得及去采買柴火和食材......這里有些糕點(diǎn),小姐就湊合著先吃點(diǎn)。”
說著端來了一盤綠豆糕,這還是昨天搬家時(shí)她們悄悄收起來的。
墨如雪聞言臉色一沉,忽然眼里精光一閃:“夏荷,給我梳妝,本王妃去蹭個(gè)飯!”
王府別院里,瀟永寒正在和楚楚用午膳,因?yàn)槌倓側(cè)瑥N房弄的都一些清淡易消化,有營養(yǎng)的菜。
“喲,本王妃來的真是時(shí)候啊,楚楚姑娘真是有心了,知道我大病初愈,吃不得油膩的東西,特意弄了這些來款待我,真是感動,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坐在他們對面,毫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起來。
瀟永寒冷冷地看著她,楚楚眸色一暗,隨即恢復(fù)正常,一副柔弱的樣子:“王爺,我一看到王妃就想到那天晚上,我害怕.....”
“誰讓你來這兒的!滾!本王記得和你說,沒有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能來這里。”
“你是說了,但是我沒答應(yīng)!還有你,你要是害怕的話,閉著眼睛,讓這個(gè)男人喂你吃不就行了!我不介意把我的男人借給你用用,”她淡淡地說,嘴巴一刻沒閑著。
瀟永寒聽著她如此粗俗的話,平靜無波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這個(gè)女人把他當(dāng)什么了!
“墨如雪,你別得意,你以為本王看得上你?你自己的那些手段,自己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你最好收斂一下,不然我把你的丑事抖出去,看你們鎮(zhèn)國將軍府在京都還有什么臉面!”
“我能有什么丑事?你盡管去吧,如果你有證據(jù)的話!我好像記得楚楚姑娘這會應(yīng)該是在被流放的路上吧,怎么出現(xiàn)在王府里呢,真是奇怪。王爺,你說我要不要去報(bào)官,畢竟窩藏罪犯是大罪,臣妾好害怕......”
楚楚聞言臉上一僵,放下筷子,委屈地看著蕭永寒:“王爺,求求你別趕我走,要是洛王府都容不下我,我只能去死.....”
“本王說過,誰都不能趕你走。我一會吩咐廚房重新做幾個(gè)菜到內(nèi)室吃吧,免得被某些人倒了胃口!”說罷,扶著楚楚準(zhǔn)備進(jìn)內(nèi)室。
墨如雪終于吃飽了,放下筷子,笑瞇瞇地說:“等一下,急什么啊,我也吃得差不多了。聽說這里有個(gè)湯池還不錯,一會也借我用用,落梅軒那里什么都好,就是沐浴不方便。”
楚楚的臉色越加難看,她本想拒絕,想到墨如雪用自己的地方沐浴,她就惡心,但是一想到這樣更容易接近她,就沒那么排斥了。
蕭永寒嫌惡的看了她一眼,正要發(fā)作,被楚楚拉住了。
“沒關(guān)系,王妃喜歡的話,可以經(jīng)常來,這里空蕩蕩的,有人來陪陪我,我也高興。”
“怎么會空蕩蕩的呢?我和王爺才成親兩三日,就在你這里見了他兩次了。俗話說,聘為妻,奔為妾,楚楚姑娘這算什么?我剛到京都沒多久,還不太了解京都的文化,改天我進(jìn)宮向母妃討教一下。”
“墨如雪,你別太過分!本王和楚楚之間清清白白,自己齷齪下流就算了,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蕭永寒氣得漲紅了臉,他不允許別人這樣詆毀楚楚。
墨如雪掏掏耳洞,斜睨了他一眼:“王爺何必這么大的火氣,就算你們有什么,我也不介意啊,一個(gè)被我玩剩下的,給誰不是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