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庵。
蕭永寒剛走到門口就碰到從里面出來的墨如雪,墨如雪抬頭看了他一眼 ,恭謹地給他行禮問安,然后準備離開。
“站住 ,你去哪兒?”
“庵里的香用完了 ,我去領一些回來 ?!?
蕭永寒白了她一眼 ,鬼才信她能耐得住性子天天待在庵里念經祈福!
“你把東西收拾一下,和本王回王府吧!太妃準許你提前回去了。”
“不會吧?這么快讓我回去了?我還沒待夠呢?我還想再給侍奉幾天,要不你先回去吧!”墨如雪明擺著不想回去。
蕭永寒冷下臉來:“你跟本王過來!”
又是命令的語氣,NND!看看旁邊還有宮女看著 ,她只好乖乖地跟著他來到一處無人的亭子里。
“有話快說!這里風大 ,我怕冷!”
蕭永寒看看四周,這里四面都是假山,一點風都吹不進來 ,還風大!
他撐開大氅把墨如雪抱進懷里:“這樣可還冷?”
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近過了,蕭永寒很自然地摟緊了她。
墨如雪毫無防備地被他抱進大氅里 ,頓時覺得不自在,下意識地掙脫開來 。
“我……突然不覺得冷了!對,不冷,這天氣有點悶熱,怕是要下雨了吧?”
“這季節京都只會下雪,不會下雨。王妃一會冷一會熱,莫不是生病了吧?我們還是趕緊回家 ,讓為夫給你看看?!?
說著就向墨如雪伸出魔爪,墨如雪趕緊躲開了 。
“有嫣兒在這里 ,我沒事的,我去見母妃 ,我說了侍奉一個月就一定要侍奉一個月,哪能半途而廢呢!”
蕭永寒直接擋住了墨如雪的去路,他一把拉住墨如雪的手,輕聲說 :“你每天帶著慕容嫣偷偷從水月庵的狗洞爬出去玩,你當我不知道?”
“哪有!王爺說笑了,呵呵,臣妾一直在庵堂里念經呢!”
墨如雪尷尬地假笑著,試圖抽回自己的手,無奈蕭永寒的手勁兒太大了 ,怎么都掙脫不開!
“你每天把靜怡師太迷暈兩個時辰 ,意圖蒙混過關,要不要本王把這些都告訴母妃?”
墨如雪眼見自己的好事被蕭永寒全部抖落出來 ,垂頭喪氣地說“你怎么會知道的???我每次都很仔細的,庵里都沒有別人?!?
“因為那個狗洞就是本王小時候挖的……你的這些伎倆都是本王小時候用過的!”
墨如雪:“……”
靜怡師太還能活到現在,真是不容易!
蕭永寒牽著墨如雪的手一起往回走 ,本來墨如雪說要坐馬車 ,蕭永寒說天氣冷,走一走暖和一些。
他們十指交叉 ,墨如雪一路上愣是沒有掙脫開 ,她壓低聲音說 :“你一直拉著我的手干什么?你不是說進宮了要端莊嗎?”
“我一松手,你肯定要跑!”
“……”
墨如雪覺得蕭永寒今天有些不對勁,平常一起出門,從來不牽手的,說別人會笑他,今兒個是怎么了?
再往前走就到御花園了 ,經過了御花園再往前就到了宮門口了 。
“御花園的梅花正開得鮮艷 ,今天有些王公大臣們帶著家眷在賞花,你還是放開我吧,免得你被人取笑。”
蕭永寒一聽來了興致:“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也去看看吧!反正時間還早?!?
說著也不管墨如雪同意不同意 就拉著她往御花園走 。
這下子墨如雪百分之百確定蕭永寒想搞事情!
慕容嫣跟著身后,看著一臉甜蜜的主子們 ,心生羨慕 ,明天她也要拉著歐陽詢去賞花才行!
御花園。
遠遠地就聞到一股撲鼻的花香味道,幾支紅梅探出墻頭,迎風搖曳!
再往里走各色梅花競相開放,樹下落英繽紛,幾位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在遠處賞花,好一副踏雪賞梅圖!
幾位大人帶著自家的夫人和子女陪著蕭永炎在賞花 ,聽說年后要選妃,都趁著過年這幾天帶著自家的女兒在蕭永炎面前露露臉。
蕭永炎登基兩年就展現出雄才偉略,和他的父皇完全不同 ,更何況他還未立后 ,只要有女兒的人家哪個不盼著自家女兒能夠獲得他的青睞,從而一步登天!
那些女子皆是溫和有禮,跟在父母的身邊 ,不敢逾矩半步。
偶爾有那么一兩個膽子大一點的,抬起頭看了蕭永炎一眼,就嬌羞地低下頭。
“不知道皇上在此賞花,臣唐突了,請皇上恕罪!”蕭永寒嘴上說著請罪,手卻一直拉著墨如雪的手不放 。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著兩人交握著的手,墨如雪尷尬地站在那里 。
蕭永炎笑著說:“無妨,既然皇兄也來了,就一起吧!今日園內的梅花齊開 ,景色甚佳 ,正好皇嫂也在 ,不如賦詩一首,如何?”
“皇上取笑臣妾,臣妾才疏學淺,實在不敢在皇上面前班門弄斧?!?
墨如雪謙虛地推辭著,她可不想自己的光環太耀眼了 ,被蕭永炎盯上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其中一個杵著拐杖,頭發胡須全白,臉上滿是褶子,神情威嚴的老學究打扮的老者傲慢地說:“這才像個女子的樣子 ,別自以為讀了幾天書,就可以作詩了!女子豈能作詩?簡直是有辱斯文!”
我屮!孰可忍孰不可忍!要不是怕暴露身份,墨如雪真想好好教訓一下這個老頑固!
他斜睨了墨如雪一眼,繼續說:“女子就應該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學好三從四德,別整天管著自己丈夫,出門還纏著丈夫不放,真是一點規矩都不懂!”
其余各家的夫人小姐都竊竊私語,對著墨如雪指指點點。
弄得她更加尷尬起來,心里的小火苗騰地燒起來了!
她湊到蕭永寒耳邊說:“這老頭是誰?說話這么無禮?”
“這是劉太傅,是當今皇上的老師,一直一個人獨居,個性怪異?!?
“哦,難怪這么囂張了!就這德行還能當皇上的老師,皇上沒被他帶歪了真是萬幸!”
“噗呲”一聲,蕭永寒笑出聲來,趕緊輕咳兩聲來遮掩 。
那位老學者看到二人嘀咕嘀咕地對著他指指點點,登時臉上有怒意:“君子坦蕩蕩,洛王和洛王妃有話不妨直說 ,別偷偷摸摸的,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墨如雪眉梢帶著笑意說道:“這不叫偷偷摸摸,這叫情調!唉,一看老先生就是沒什么生活情趣的人,也難怪,一把年紀了也沒個伴兒,見不得年輕人秀恩愛也正常?!?
“你!”劉太傅氣得用手指著墨如雪,忽然覺得這樣實在不雅,但是又咽不下這口氣,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和他說話,更沒有敢這樣公然戳他的痛處!
他冷哼一聲,沖著蕭永寒說:““洛王妃如此口無遮攔,洛王不管管?說到底丟的是洛王的臉面?!?
蕭永寒松開墨如雪的手 ,笑著沖那位老學者行禮后說道:“本王覺得王妃說得沒有錯,她又沒有說什么,怎么就口無遮攔了?倒是老先生剛才一頓指桑罵槐倒是有失大家風范?!?
“洛王殿下,您貴為親王,怎么可以如此的放縱自己的王妃?這讓皇家的臉面往哪兒放!”
那位老者氣得青筋直冒,臉漲得通紅,把拐杖重重地往地上一抵。
蕭永炎坐在旁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端起茶杯細細品茗起來。
蕭永寒溫柔地攬著墨如雪的肩膀說:“我們蕭家的臉面是靠我們盡心輔佐皇上,齊家治國平天下得來的,不是靠打壓自己家里的女人來獲取的。”
“我家王妃溫柔可人,才華橫溢,貌美如花,本王要是不寵愛她,怕是很快就會被別人取代了。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人啊!”
墨墨如雪疑惑地側頭看著蕭永寒,這家伙腦袋沒秀逗吧?
竟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秀恩愛?俗話說秀恩愛死得快!
她真怕蕭永炎小手一指,發號施令道:“墨如雪魅惑親王,把她拉下去砍了!”
電視上演的皇帝砍人跟砍白菜一樣,隨手一點,人頭落地。
她的這顆腦袋還想在脖子上多寄存兩年呢!
那位老者氣得臉色鐵青:“不過是投機取巧寫了兩首詩而已,就把洛王迷得團團轉了?”
“要說著寫詩第一人,當屬最近新出詩集的瀟湘公子莫屬,洛王妃的那兩首詩也在詩集里,莫不是抄襲瀟湘公子吧?”
老者此言一出,眾人嘩然,果然是抄襲的!就說一個草包怎么可能突然就會作詩了呢?